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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傅天指着房门,铁青着脸怒道,“你可知里面的人是谁?”
楚雨凉笑,“她是鸿煊的娘、我的婆婆。怎么了,皇上?”
晏傅天一字一字咬牙怒道,“她也是朕的女人!”
楚雨凉‘哈哈’笑了起来,仿佛自己遇到了神经病一般,“皇上,说你骚扰百姓、纠缠良家妇人还真没冤枉你。你凭什么说里面的人是你女人啊?她身上刻着你的字吗?”
“放肆!”晏傅天怒不可遏,欲上前将她抓开。
但房门突然打开,楚雨凉被人拉到了房内。
看着挡在楚雨凉身前的蒙面女子,晏傅天瞬间僵住身子,双手悬在半空中,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双熟悉的眼眸。
“皇上,此处不是你撒野之地,劝你早些离去,别在此惹人厌。不同你计较那是因为觉得没必要,但并不代表我们能容忍你的欺凌和辱骂。”云娘淡声说完,随即不慌不忙的将房门掩上。
晏傅天定定的杵在房门口,似是怎么都不相信刚刚听到的。明明是她,可却如此的陌生……
十三年了,他们再次重聚,却是这样的场面……
……
书房里
晏鸿煊一直都不曾离开过这里,而楚云洲没去处,只得在这里。
翁婿俩都没说话,各自沉默。
“岳父大人,您若觉得乏闷,不妨先回楚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晏鸿煊的声音从书桌后传来。
“嗯。”楚云洲沉沉的应了一声,不过却没有起身,而是继续端坐在椅子上想事情。
没过多久,程维来报,“爷,皇上走了!”
闻言,晏鸿煊勾唇冷笑。
楚云洲也没多大的反应,他今日已经被沁妃的出现惊吓过一次,现在还有何事能吓唬住他?皇上要走就走呗,反正这里也没人愿意看到他。
程维抓着后脑勺,见两人都不理睬自己,索性退出了书房,找个没人的角落安抚自己被吓坏的心脏。刚刚真是吓死他了!他没想到今早王爷和王妃带回来的陌生女子居然就是沁妃!
要不是皇上出现,他都还不知道呢。
还有皇上也是,出现在贤王府不说,就跟发疯似的,太吓了。
……
晏傅天走了,楚雨凉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不过看到云娘平静的躺在床上,她又忍不住替她揪心和担心。
“娘,你跟皇上……”
她开口的话还没说完,云娘就抬手打断了她,许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她主动开口,“别担心,我同他早就没了夫妻情分,更何况,他的妻子并不是我狄怜沁,我同他不过是路人罢了。也别怕他会惹事,他这人好脸面,不会去对一个人纠缠不休。”
楚雨凉复杂的看着她过于平静的双眼,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娘,那您对他?”
云娘‘呵呵’笑了起来,“你看我像是那种长情的人吗?”
楚雨凉下意识的摇头。
云娘望着头顶上方,迷人的眼眸始终带着丝丝浅笑,“当年的狄怜沁也的确很在乎儿女情长,可惜她目光短浅、只重表面,到头来竟落得凄惨下场。不是我云娘不记情分,这十多年来,我都快忘了他长何模样了。说实话,我也并非用了十多年才将他忘记,而是当我从宫里逃出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已经没了他。或许你们不信,但这确实是真的。”
她逃出时身负重伤,那个人用了五年时间医治她,五年里,她所受的痛苦和折磨让她根本没时间再去想那些儿女情长之事,她所有的意识都在为性命挣扎,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活下去,因为京城里还有她的骨肉。
那五年里,她除了在痛苦中挣扎,见得最多的就是那个人不离不弃的身影。她除了同伤痛做斗争、想努力活命外,剩下的就是对他的感激。在那样的情况下,她还有何心思去想一个辜负她、憎恨她、伤害她的男人?
不是她狄怜沁没心没肺,实在是她爱不起那样的男人。
娶她之时,他曾指天发誓这辈子会一心一意对她、绝不辜负她半分。
可是结果呢?
当太后将女人送往他寝宫时,他却……
不管他是被逼无奈还是身不由己,都是他违背誓言在先。他无法恪守承诺,又如何值得她继续付出?
她狄怜沁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忍着心痛、含着眼泪同其他女人共同拥有他,这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让步了,可他却因为别人的诬陷之言怀疑她对他不忠……
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她远离自己至亲的人,只为同他携手相依,可到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娘。”看着她陷入回忆,楚雨凉拉了拉她的手。
云娘转过头看着她,眸中依旧带着淡淡浅笑,“放心吧,娘最为痛心之时早就过了。”
楚雨凉抽着嘴角顿时无言。好吧,她多心了。
不管她是真的放下了还是故作坚强给人,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至于晏傅天,管他呢!只要云娘不承认自己是沁妃,他晏傅天就没资格纠缠。
……
凤鸾宫
因受伤,宇文娴清整个面部都被白布缠裹着,痛苦又难受的躺在凤床上。
床边,元雪琪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从昨晚深夜入宫起,一直都在替宇文娴清担忧。
“太子妃,皇上呢?怎的不见皇上来凤鸾宫?”眼看着天都快黑了,可一整日都没看到晏傅天前来,宇文娴清表示有些不满。
“母后,臣妾已经派人去问过,父皇正在御书房同大臣议事呢。”元雪琪温柔的向她解释。
宇文娴清眯了眯眼,没出声了。真有如此忙吗?难道就不能抽空来看她一眼?
“母后,该服药了,臣妾这就去膳房给您把药端来。”元雪琪体贴的说道。
见宇文娴清点头,她赶紧起身朝外走,转身时,她暗自叹了口气,眸中露出一抹心虚。
不是她有意要说谎,而是怕母后生气。
听说父皇今日去了贤王府,还听说父皇在贤王府里追着一个女人喊‘沁儿’,然后又听说父皇回宫后将自己关在寝宫里,就连凤鸾宫派过去的人都被撵了出来,还说谁都不想见。
沁儿是谁她不知道,但母后要是知道这些肯定会动怒,她现在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御医都说过不能让她情绪过激,否则不利养伤。
☆、【十五】由不得你说不!
华丽的寝宫中,香炉里散发着袅袅烟雾,龙延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浓烈的香气让宽敞的寝宫变得黯沉压抑。而龙床上,纹丝不动的男人似乎没有知觉般,毫不在意这过分沉闷的气息,望着头顶虚空的地方,那双深眸不见平日里的威严冷肃,涣散的眸光让那深眸显得极为空洞。
男人手中紧紧握着一块玉佩,收紧的拳头放在心口的位置,那里传来犹如心绞般的疼痛。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的沁儿怎会如此冷漠的对他?
她如果只是恨他,大可以发泄出来,可她没有,她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
十三年了,她难道就一点都不想他吗?还是说她把他们的曾经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他是有错,不该听信谗言怀疑她,也不该将她囚禁在寝宫冷落她……可是,她同样也有错!
他不过就想要一句解释,这对她来说难道很难吗?
她十六岁嫁他为妻,次年诞下贤王,从最初的心动到如今的冷漠相对,到底是何原因让他们变成了这般模样?
想当初,他们是何等的恩爱、羡煞了天下人,可自从他碰过娴妃和珍妃后,她就渐渐的变了,变得越来越疏离他、变得越来越冷漠了、偶尔还会性情大变暴躁蛮横……
他自知对不起她在先,可是……他也是身不由己。
从始至终,他的心都只在她一个人身上,即便他宠幸她人,他也从未对她人动心过。
为何她就不能体谅他?身为一国之君,又是在自己刚继位之初,他有多少难处她难道不知道吗?
想到什么,晏傅天突然坐直身体,空洞的眼眸瞬间溢出寒芒,心里的不甘让他再也沉不住气。
她想就这么摆脱他,做梦!
她狄怜沁说过,生是他晏傅天的人,死是他晏傅天的鬼,这一辈子都会在他身边!
别以为她逃了十多年就可以抛弃他,别以为十多年过去他就会忘记她曾经许下的承诺。她想假装不认识他,他晏傅天绝对不同意!
……
凤鸾宫
宇文娴清等了一天没等到晏傅天,听说晏傅天一直在御书房同大臣议事才忍着没让人去找晏傅天。
晚上换过伤药后,宇文娴清躺在床上,心情很失落,皇上即便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