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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激动,刚被他咬了两口,脑里眩晕感袭来,她再次华丽丽的晕厥了过去。
晏鸿煊的确是在震怒中,可是心里的怒火还没发泄出来,就察觉到她没了反应。
抱着她柔软而单薄的身子,他突然放开她的唇,脑袋埋进了她颈项中,手臂紧紧的搂着她,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知道她恨他,看着她今日这副憔悴的样子,别说她恨,就连他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凉儿,为夫这次是真的知错了……”
他不该偏执的以为她会离开,他不该如此的不信任她,更不该放着她一个人在京城里不闻不问……
……
楚雨凉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某个男人的身影,不过当看着岳嬷嬷在她房间时,她照样也头痛。
岳嬷嬷都来了,那个男人还会走吗?
她都把话说得那么重了,他为何还要留下?他应该像之前一样摔门而走才对!
“王妃,您醒了?”见她睁眼,岳嬷嬷站在床边低声询问道。
“嗯。”楚雨凉想撵她出去,可抬头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担心时,她撵人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喉咙里。
“王妃,王爷亲自为您抓了几贴安胎的药,月儿和巧儿正在厨房煎熬,奴婢这就去看看她们好了没。”说完话,岳嬷嬷躬身退下了。
一个月不见,岳嬷嬷还是那个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只不过言行流露出来的小心翼翼比以前还多。
楚雨凉都来不及说话,她就退了出去,躺在床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开的药方子她自然信得过,只不过现在用他任何东西她都浑身不舒服,感觉人还没好,又添了新病一样。
“唉!”
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谁来教教她啊!
就在她做好准备要死赖在娘家准备偷偷生下孩子时,他却突然回来了……
突然,房门被叩响。
“进来。”楚雨凉敛回思绪一边朝门外唤了一声,一边撑着床起身。能敲门的绝对不会是那个男人!
房门被打开,楚云洲背着手走了进来。
“爹,有什么事吗?”楚雨凉懒洋洋的问道,浑身无力。
“好些了吗?”楚云洲在床边绣墩上坐下,关心的看着她,“听说你又晕了,爹不放心。”
“没事了。”楚雨凉虚弱的摇头,“你也知道,我这阵子都这样,只要没大碍,我就当睡了一觉。”
扫了一眼房间,楚云洲突然蹙起浓眉,刚毅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凉儿,现在要如何做?需要爹撵他走吗?”
楚雨凉继续摇头,“算了吧,爹,他那人固执起来也是个不要脸的,你没必要为了我和他撕破脸皮,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就行了。”
楚云洲不解的看着她,“凉儿,你可是打算原谅他了?”
“不是。”
“那你为何要他留下?”
楚雨凉叹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轻道,“爹,留下他不代表我原谅他,只是不想和他争执。反正我们府里也不缺这一口粮,他要住就住吧。”
楚云洲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凉儿,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出来,爹会为你做主的。”
楚雨凉抬头对他笑了笑,“爹,没什么委屈可说的,事已至此,我都已经想通了,所以你也别纠结了。你放心,我和孩子会好好的,你肯定能当上外祖父的。至于他,咱们无视就行了。”
楚云洲叹气,“唉!”
从她这次醒来之后,晏鸿煊一直到晚上都没再出现,楚雨凉也没问他的去向,那是真的把他当空气对待。
她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除了害喜的时候麻烦些外,其他的时候她都还好,心情也较为平静。
岳嬷嬷自下午出现过一次之后,许是知道楚雨凉不待见她,所以也没再出现。但楚雨凉发现自他们主仆出现后,她所喝的药就变了味道,明显就是换了药材。
同样是安胎的药,比起之前马大夫开的,现在她喝的药味道没有那么刺鼻,也没有那么苦臭。
而且晚上喝了那药以后,她睡觉也睡得更沉了。
翌日早上
月儿和巧儿正在为楚雨凉梳洗打扮,岳嬷嬷将早膳送到房里后就出去了,似是不想让楚雨凉对她反感,她从头到尾都低着头,就连做事都轻手轻脚的。
楚雨凉坐在梳妆台边,看着她那谨慎的背影,都忍不住揉了一下额头。
看得出来,岳嬷嬷很关心她,可是她现在真不想同他们有任何交集,那会让她很不自在。
用过早膳,她在两丫鬟的服侍下又准备回床上躺着。
安静的房里,就她一个人。
正准备从枕头下摸本书出来,突然房门被人推开,来人的气息让她伸到枕头下的手都忍不住颤了颤。
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险些把她眼珠子惊掉。
“你……”一阵凌乱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只因来的男人那张陌生的脸。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晏鸿煊走近,一屁股坐在床边绣墩上。
“我……”楚雨凉直接哑了。
眼前的男人的确是她家那个可恨的男人,那身影、那气息,化成了灰她也认识。可是那张脸……
此刻的她真的觉得有万头草泥马在心中狂奔,这混蛋,以为做个易容术、换张脸到她面前来她就不恨他了吗?
他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你、你给我出去。”她现在骂人都无力了。
男人那陌生的脸绷得紧紧的,眸光阴测测的瞪着她,似是很不满意她撵人的态度,非但没打算要走,反而冷冷的反问道,“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现在我换了副样子,难道还不行?”
“我……”楚雨凉揉起了额头。她不想跟白痴说话!
换了张脸就可以出现在她面前?
这尼玛什么歪理?
“凉儿!”见她又要犯晕,晏鸿煊突然就急了,赶紧坐上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指腹快速的替她揉起脑门上的几处穴位,“你别气……为夫不惹你生气了!”
楚雨凉抬头看着他陌生的脸,要不是被他抱着,她现在真想捶胸顿足再吐上一口老血。
“你、你把我放下去。”她指了指床。
“不放!”晏鸿煊收紧手臂,低下头将脸埋进他脖子中,“凉儿,为夫不要你原谅,为夫只要在你身边就行了。”
“晏鸿煊,我在生气,你是不是眼瞎了看不出来?”
“为夫知道你在生气。”晏鸿煊用脸在她脖子里磨蹭起来,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凉儿,为夫不介意你生气,为夫抱着你你同样可以生气。”
“我……”楚雨凉一头黑线刷刷的掉。气得快呕血的她赶紧把他的脑袋推开,愤怒的瞪着他易容过后的脸,骂道,“晏鸿煊,你气我还不够,你还想把我气死对不对?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性,你是不是想让我被人议论跟其他男人有染?”
哎哟妈,她怎么就遇到个这样的人!
她的话让晏鸿煊怔愣起来,随即他低声询问道,“那为夫不易容,你还会撵为夫走么?”
楚雨凉抬手指了指窗下的凳子,“你、你给我到那边凉快去。”
晏鸿煊不为所动。
楚雨凉忍不住推了他一把,“给我滚开,你要留就留,别来烦我!”
晏鸿煊突然又将她抱紧,脑袋依旧赖在她颈窝里,低沉的道,“凉儿,别这样好么?为夫真的知道错了……是为夫不好,是为夫误会了你要离开……”
楚雨凉有些不争气的红了眼眶,“晏鸿煊,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
晏鸿煊赶紧点头,“好好,为夫不说话了,为夫就这样陪着你。”
如果手中有块砖头,楚雨凉现在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给他砸过去。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晏鸿煊……我……”
听到她声音不对,晏鸿煊赶紧将她松开一些,而楚雨凉已经忍不住了,脑袋一偏就对着他放脚的位置干呕起来——
“呕——”
“凉儿!”晏鸿煊那脸唰得就白了,被她吓白的。
楚雨凉这时候哪还会去理他,胃里升起的酸腐味挡都挡不住,她现在只恨不得把肚子里的东西倒空。
她早上吃得不多,吐出来的大部分都是水,带着一股呛鼻的酸腐气息。晏鸿煊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替她顺着背,陌生的假脸皮上同样看得出来他的心疼和紧张。
对楚雨凉吐的这些东西,他像是没看到一般,也不管自己身上沾了多少秽物,整个心全都落在她身上。
尽管知道她这是正常的反应,可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如此难受,他心里就跟猫爪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