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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菱香这才放松了一些,看向王贞,紧张道,“大姨婆,那现在该如何办?我们是不是该请个法师来府里看看啊?万一真有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在我们府中作乱,可怎么办?搞不好我们都会被害死的。”
王贞两道灰白的柳眉皱得紧紧的,叹气道,“唉,要真只是一般邪物作怪就好了,怕只怕这‘邪物’不好收拾啊。”
闻言,楚菱香更为紧张,“大姨婆,你、你是何意思?难道这‘东西’还要吃人么?”
王贞对她摇头,“这倒不是,我是说万一这种不干净的东西附在什么人身上,这肯定不好收拾的,别说不能对付,就算能,万一弄出人命来,谁担得起?”
楚菱香被她说得一头雾水,“大姨婆,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见过‘那种东西’,它在哪?”
王贞望着她,欲言又止,不过在兄妹俩催促的目光中她还是说了出来,“那种东西在在哪我就不方便说了,你们只需要好好想想,府中有何人在这半年多以来很是不对劲,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性子方面都和以往判若两人?”
兄妹俩听完后都随时一震,“楚雨凉?”
不提醒他们根本想不到那方面去,如今回想起来,还真是这样,自从半年前楚雨凉被通缉后,她再次回到楚府,那变化太大了,要不是那张脸,他们都要怀疑是另一个人了。以前的楚雨凉哪里是这般摸样?就算打她、骂她,她都没任何反应的,就连一个家奴都能欺负她,如今的楚雨凉不仅心高气傲、狂傲无礼,别说被人欺负了,就连祖母她都敢顶撞。
爹以前都不怎么注意她,可现在爹却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她要是没点妖术,爹怎么可能被他哄得团团转?
似是没看到兄妹俩忽白的脸色,王贞继续道,“不是我有意要针对她,我跟你们大姐无冤无仇的,我诅咒她能有何好处?我和你们祖母也是观察了许久才怀疑上她的。”顿了顿,王贞突然反问道,“你们知道前不久发生的那件事事吗?”
“何事?”兄妹俩异口同声的问道。
“那个被贴了生辰八字的稻草人。”
闻言,楚菱香赶紧点头,“大姨婆,我们听人说了,只是不知道具体情况是如何的,只听说有人在府中对小人下诅咒。”
“嗯,是这样的。”王贞点头表示承认,随即严肃的反问道,“你们可知那稻草人身上的生辰八字是谁的?”
楚菱香摇头,“这就不清楚了。”
“是你们大姐亲娘的生辰八字。”
“啊?!”不仅楚菱香惊呼,就连楚金涵脸色都变了。
谁都知道楚雨凉的亲娘在她两岁时就去世了,对一个死去的人下诅咒,别说他们没亲眼看到,光是听着就让人汗毛直竖、毛骨悚然。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从震惊中回过神,这次是楚金涵先问道,“大姨婆,听说那稻草人是从楚雨凉房中搜出来的。”
王贞点头,“是啊,是从她房中搜出来的,你们说这事怪不怪?想想我都觉得慎得慌,要说你们大姐是正常人,我都不相信,你们说有谁会把自己去世的娘的生辰八字写在小人身上的?”
就在楚金涵和楚菱香兄妹俩为止震惊且深信不疑之时,门外一道冰冷的嗓音突然传来——
“没想到大姨婆还有扇阴风、点鬼火的本事,这颠倒黑白的话从你这么大把年纪的人嘴里说出,大姨婆就不觉得可耻吗?”
听着声音,王贞脸色唰白,是没想到他们这个时候会来,她正说得起劲呢。
而楚金涵和楚菱香兄妹俩看着楚雨凉走进厅堂的身影,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还同时往后退了好几步,脸色同样也白着,但明显是被吓的。真听得玄乎之时,任谁这么插一句嘴,估计都会把人惊吓到。正所谓‘人吓人下人死’。
楚云洲紧随楚雨凉的身影跨入厅堂,铁青着脸的他一进门就朝王贞看去,“姨娘,您做何要给他们说这些?这些话能乱说的吗?”
对面他的动怒,王贞低下了头。
楚云洲看了一眼王贞身旁的两兄妹,训斥道,“让你们回去你们还在这里做何?”
楚金涵不满的直视着他,“爹,我们留下也只是想知道祖母的情况。”
楚云洲有些不耐,“你们祖母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这几日你们祖母需要静养,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去打扰她。”
尽管不满他的冷漠,可兄妹俩到底是松了一口气,爹都说祖母没事了那肯定就没事。
面对楚云洲的冷脸,兄妹俩只得离去。
王贞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见进来好几人,其中贤王也在,她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坐下去了。虽说他们并没有将贤王放在眼中,但有时候也得注意一些,毕竟他还是皇子。至于礼节上,她倒是没特意去讨好过他,贤王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些。
“云洲啊,你娘如何了?”她朝楚云洲迎上去焦急的问道,好像才发现有大夫在他们身后,她随即问向那名老大夫,“大夫,我妹妹她怎样了?到底是何病让她变成这样?”
老大夫看了一眼楚云洲,见他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拱手向她回道,“这位老夫人,小的已经为房里的太夫人看过。唉!情况不妙啊。”
王贞一听,显得很是激动,老眼都睁得大大的,“情况不妙?是如何个不妙?”
老大夫回道,“太夫人是中毒所致,且毒性已攻心,老夫不才,实在是有心无力。”
王贞不信的看向楚云洲,“云洲,他说得可是实话?那你刚才为何对涵儿他们说已经没事了?”
楚云洲闭上双眼,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似是悲痛得不想说话。
楚雨凉帮着他回道,“大姨婆,我爹那是安慰他们的。”
王贞很震惊,也很激动,“什么?那你们的意思是我妹妹她、她活不了了?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晌午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这转眼之间怎么就成这样了?”
对于她激动的反应,晏鸿煊只是冷睨了一眼,随即走到厅中在一张椅子上随意的坐了下去,低调且安静的听着几人说话。
王贞还在激动中,或许是王氏救不活的消息太让她接受不了,所以说话就有些极端,且口不择言,指着楚雨凉严厉的质问道,“是你对不对?是你对你祖母下的手对不对?要不然她好好的怎么会中毒?现在这府中是你当家,只有你才能做这些手脚,肯定是你让人在食材中动了手脚,才会让你祖母变成这样,对不对?”
她一连几个‘对不对’问得很是直接,似乎是坐实了楚雨凉是加害王氏的凶手。
而就在她那枯老的手颤抖的指着楚雨凉时,突然从远处‘嗖’的飞来一只利剑,王贞‘啊’的一声惨叫,表情顷刻间变得痛苦和扭曲起来。
众人定眼一看,只见王贞手背被什么划过,一道血口正溢着殷红的鲜红,而在她脚边正躺着一只尖利的飞镖。
“大姨婆,就算您是长辈,可也得注意些,本王的妃子还轮不到大姨婆来说教。”椅子山,晏鸿煊优雅的坐着,看似无波的俊脸,眸中却泛着无尽的冷色,低沉的嗓音在响在厅堂里,冷冽且充满了警告。
估计他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情,就连楚雨凉都有些不习惯,往日他可是低调惯了,别人说话,他在一旁就跟看戏似的。不过面对他的维护,她心中暖意洋洋。
王贞的丫鬟上前将王贞搀扶住,还从腰间抽出手绢给王贞包扎伤口,避免她流更多的血。
楚雨凉冷笑的看着她愤怒又不敢怒的样子,见楚云洲转过身,她也不再客气,走向王贞,“大姨婆,你刚才那一番说的可真有道理,但我想问大姨婆,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要加害自己的祖母?这不过是你的想法罢了,你要是没有证据只是以自己的想法来诬陷我,大姨婆,不是我要恐吓你,如今我身份不同,肆意诬陷我,我是可以把你带到皇上那里,让他来替我洗刷清白的。”
闻言,王贞那苍白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许是被警告了一番,她没敢再同楚雨凉说话,而是一脸痛苦的看向楚云洲,“云洲,你是如何想的?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起疑吗?那是你的亲娘,看着她受这样的罪,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难过?”
楚云洲慢慢的转过身,目光幽深沉冷的落在她痛苦的老脸上,“姨娘,不是我不起疑,而是同我娘接触过的人我都怀疑。”
“你。”看着他冷肃无情的脸,王贞睁大眼,不敢置信的问道,“你难道还怀疑姨娘不成?”
楚云洲冷漠又疏离的回道,“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