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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地一块匾额,又和机关暗阁有什么关系?我摇了摇头,还是不明白。钱佐提醒道,“你看那风字。”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风字竟然少了一点,是个错别字。我原本对繁体字便只是认得,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眼睛晃了半天,愣是没发现区别。
现在听钱佐一说,我立马就看出端倪来。再看那“”字,虽然深凹下去的一横旁少了一点,但该有一点地地方,却又和周围的色泽有些不同,隐隐地能看到有一圈缝隙。
钱佐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忽然凌风一跃,人已经飞了出去,还没触及到桥身,一掌已经御风往那拍去,另一手用力一按,身子已然趁势一转,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离了桥身,轻轻往下回落。
双脚一点,船剧烈地晃了晃,船尾的船家看得是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惊呼钱佐的轻功卓绝,居然能凭空飞跃,他就已然又回到船上。
我再看那“”字,缺失的一点,居然和其他的笔划一样,凹陷下去,浑然天成,看不出任何痕迹。
钱佐所料果然不错。那一点正是触机。
在水上飘摇的船只稍稍平稳,忽而又晃动起来,这一次,却不是钱佐所引起的,而是由远处的水波传导而来。只见原本粼粼微扰的波光,此时却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剧烈地颤抖,整个湖面都起了轩然大波,原本贫瘠安静的冬日却让人觉得动荡和激烈。
即便是船家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景况,一下子乱了阵脚,想要划船,却不知应该把船往哪里划开。
钱佐用手轻轻环住我,好像这样我就不容易滑入水中。他的眼睛已然从断桥身上挪开。而是望向了西湖水中央。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禁掩住了口,瞪大了眼,实在是怀疑自己眼花,只见西湖中央一股水柱从底部往上直冒,变作团团的浪花朝外翻涌。
怪不得整个水体会动荡起来,那水柱从无到有,到半米,到三米,船家一着慌,只当是水怪出现,刚才还手忙脚乱地想要把船划走,现在干脆弃了桨子,灵活如泥鳅的身子,霎时间已经缩进了乌蓬里。
那水柱到一定高度之后,却又渐渐隐去,水华退去,裸露在外的,竟然是一个长宽各两米的高台,水柱也被一根白玉砌成的圆柱所代替。
我和钱佐对望一眼,只听钱佐对那船户喊了一声:“赶紧家去罢!”便一用力,右手揽我入怀,奋力一跃,腾空而起,踏着水花就往高台而去。
乌篷船被钱佐一踏,往相反的地方摇晃而去。
钱佐的双脚蜻蜓点水般的碰触着湖面,轮番交替,速度快如闪电,居然借着水面的张力,眨眼的功夫,就裹着我奔到了高台之上。一路上,水未湿鞋。
我没有功夫去赞叹钱佐的高超轻功,台上那根柱子已经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这根玉石圆柱约摸有一人高,直径约有一米,在高台的正中央。奇特的是,这柱子不是雕龙砌凤,而是绘制了两只鸳鸯,鸳鸯戏水,杨柳依依,正巧在这如诗如画的西湖中央,又应了此景。
这两只鸳鸯口中都衔着春草。周围花鸟,八仙,蝙蝠,祥云,应有尽有。
我的双眼却并未从那一对鸳鸯身上挪开。这一对鸳鸯,雕刻的栩栩如生,但更重要的,是这鸳鸯的眼睛。
这空洞的眼睛,便和合欢环是一般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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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梦篇 第四十四章 水晶
钱佐显然也注意到了。我和他几乎同时把身上的合欢环拿了出来。合欢环乃是用钼矿石所制,韧性好,硬度低。
刻在圆柱体上的两只鸳鸯都有一定程度的弯曲,倘若是用别的材质制合欢环,恐怕不能弯曲,可是现在,两枚合欢环只需借外力稍稍弄弯,就都可以与鸳鸯凹下去的眼睛完全重合。
我和钱佐正要把合欢环放上去,我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钱佐,一边问道:“不是要先解血咒么?”
钱佐看了我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似笑非笑,“是啊,不光要解血咒,还需要你我心意相通。你觉得能打开么?”
我一时语塞,钱佐这话听在我耳朵里,竟让我一时乱了心。我说,血咒能解,但不知心结能否解开。钱佐拿着合欢环的手有一丝颤抖,他忽而咬破手指,殷红的血滴落在黑色的合欢环上,瞬间就不见了踪影。他说,我就用我的血来解你的心结。
他说完这话,抬眼看我,眼中的坚毅让我没来由的慌乱。我一时紧张,竟忘了去理解他这话的意思,只是学着他的样子,牙齿用力撕扯,也把食指咬了一个口子,轻轻一挤压,任由指血落在我手中的合欢环上。
当两枚合欢环与两只鸳鸯的眼睛完全吻合的时候,面前的圆柱又开始运动起来。我心中一喜,不知是因为圆柱的运动说明机括的运转,意味着血伏参近在咫尺,还是因为能打开机括,说明钱佐与我心意相通呢?
我忍不住看了钱佐一眼。可是他的眼中却没有欣喜之色,他凝重地看了我一眼,看到我脸上的喜色却嘴唇微颤。。奇书网。他把眼神收了回去,淡淡道:“你就这么想要血伏参?”
我正要说话。他却又给我一个笑,先一步说道:“放心,既然找到此处,很快就能拿到了。”他不再看我,我心中有些憋气。本来还想问钱佐就这样下去,不怕钱跟来,可看他这副模样,只怕问也是白问。我于是也懒得解释,反正钱佐自己心里头有筹谋,只重新把目光投向圆柱。
我原以为合欢环与机关吻合,定然会在这水面上又形成一次异象,好歹也得有光环围绕在我和钱佐身边从而证明我与他心意相通吧?
但是合欢环搁上地时候,只听见两声咔咔。骨头被掰断的声响,接着圆柱就开始往下陷落,自然地让我都有些失望。
钱佐忽而意识到什么。趁那圆柱没入高台之下,还在往下陷落的时候。拽着我。就踏了进去,这圆柱体俨然就是一个自由降落地电梯。我和钱佐一直往下徐徐降落,只一会儿,整个身子已经不见阳光,再过一会儿,又往下降了一人高。
底下越来越暗,一仰头,只觉得顶头的日光都没了,呼吸甚至也有些困难。我不禁有些担忧,眼看着这下降地距离,应该是一直要没入湖底,这机关更是不知有多少年岁没有被动过,底下早该缺氧了吧。
我不禁说道:“还是等一会儿再下去吧,只怕再往下,你跟我都要窒息而死了。”
钱佐却压根没有理会我的意思,“这机关一旦启动,便没有退路。”他仰头看了一眼上面,“即便想上去,我也没这个能力。应该非要到底部才能再上去。”
我心里一凉,想想却也的确如此。现在离高台恐怕有十几二十米,想跳下来容易,但想上去却是难上加难,钱佐毫无凭借,即便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凭空蹦那么高。
后路已断,恐怕非要下到底部,才能再谋出路。只是当圆柱体终于停止不动的时候,却反而呼吸顺畅起来,只觉得有隐隐有一股气流从旁边传来。
钱佐打亮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原来此处平行方向竟然有一条甬道。甬道深不可测,火折微末地光亮只能照亮脚下。
好在甬道的入口处有一根裹满油脂的松枝,想必是方便来人照亮甬道。钱佐把松枝点燃递给我,他则拉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护在我的身后。
是的,身后。似乎危险不是来自前方,而是身后。甬道渐渐清晰,我不得不感叹越国匠人的工艺,能在水底下挖掘出这样一处地下宫殿不足为奇,以合欢环为机关按扭,推动圆柱体自由升降虽让人惊诧却也不是不可能,但火把照亮的甬道,居然顶部是水波荡漾,则让人不得不感叹,原来千年前就有水底公园。
一仰头所看见的竟然是深厚地水纹,不知他们用的是什么材料,虽然不似玻璃那般平整光滑,但多棱晶莹的石料把上端地水体微弱的光亮折射出来,更显得多姿多彩,让人恍若梦中。
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地下水晶宫!刚才我还担心下面透气性不好,但进了甬道之后,才发现根本就是多虑。
这里不愧是藏宝地地方。地面所铺就地大理石,不比越国皇宫的差,旁边支撑地石柱和石壁,无一不是精雕玉琢。加上顶部利用湖水的波光折射,火光一照去,只觉得到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