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姬缭闻言双眼赤红,双手持住刀柄,奋力向前一推。
血液不断的流逝,眼前开始模糊动摇,兰聆无力还击踉跄跌倒,刚站起身姬缭就踩着兰聆的肩,跃到她的身后,再一转身一跃而起,挥刀砍向兰聆。
兰聆大惊,急急转身抬剑阻挡,一瞬间火光四溅,承影已被砍出一道缺口,直直将兰聆逼退到大殿柱子跟前。
兰聆背部紧贴着冰凉的柱子,双手持剑奋力抵御,姬缭也加上一只手压在刀背上,刀刃斜撬承影,剑被生生劈断。
“聆!”覃陌央大呼一声,心脏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锋利的刀锋一下切在兰聆的肩上,血花四溅!
兰聆痛呼一声,不忘迅速抬臂将残剑锋利之处抵在姬缭的喉咙上。
姬缭抬首愣住原地,目光停留在她溅满鲜血的脖颈间,片刻后他将理智顷刻间拉回,退后一步避开剑锋,双手一揖,说:“舍己之肉,斩敌之骨。师妹好胆色,姬缭认输了!”
侧身对着覃王跪地一拜:“草民愿留在覃国辅佐王上!”
覃陌央看着兰聆,目光含泪,其中有感激但更多的是心疼!直到兰聆站稳身子,回报他一个舒心的笑容,他才将目光转向跪在面前的姬缭身上。
“先生请起。”覃陌央弯身将姬缭扶起来,
姬缭起身看向兰聆会心一笑,兰聆也对他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这就是所谓的一笑泯恩仇吧。
韩溪源极有眼色,奔出殿外去请太医,覃陌央紧紧护住她快要失力倒下的身躯,兰聆将目光移到残缺的承影剑上,久久不动。
受伤的身躯可以复原,那这柄绝世名剑呢……
栖梧殿
“我没事的。”兰聆躺在床榻上,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你去忙你的吧。”
“不,我要在这里陪着你。”覃陌央坐在床榻边为她掖好被子,手指轻柔的像一团棉花,生怕碰到她肩上的伤口。
“合纵与连横,相生相克,姬缭一定有很多好的政见。”兰聆说:“你不去和他谈谈吗?相信你听到他的言论一定会耳目一新的!”
“不。”覃陌央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楚忧离。
“你在我这里守着干什么!”兰聆有些气恼,肩头的伤再次崩开,点点血红渗出纱布。
“那我让春妈妈把弘儿抱来陪你,好不好?”见她坚持,覃陌央只得让步。
兰聆嗯了一声,对他笑了笑:“快去吧。”
“好。”覃陌央站起身,对一旁楚忧离嘱咐道:“你也陪陪王后吧。”
“王上宽心。”楚忧离一揖。
兰聆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覃陌央的背影,直到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门边,直到楚忧离坐在床榻旁的凳子上。
他的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异常沉默,只是看着她。
“还好姬师兄及时收力,要不然我的肩胛骨估计就要断了。”兰聆首先打破沉默。
楚忧离的目光柔软下来,说:“今日,你是故意激怒姬缭,如若不然以他的性格,他宁可被囚禁也绝不会应战,更不会中了你的圈套。你……是不是打算要离开这里?”
兰聆转了转眼珠,说:“是。”
“这不是儿戏,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嗓子忽然有些难受,兰聆轻咳了两声:“其实我和覃陌央是一类人,我在他身上看
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们太像了,所以我们并不合适在一起,他需要的是那种贤德安分的女人,很明显我不是。在这里感觉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弘儿怎么办?”
兰聆瞥了眼摇篮中熟睡的弘儿:“我会带走他。”
“这……那覃王怎么办?”
“我已经将兰家的宝藏给了他,也为他缓和了他与王太后的关系,今日也为他留下了姬缭辅国……算是给他的补偿吧,至于孩子……他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而我只有弘儿一个。我不会把弘儿留在这个深宫里,我希望他能纯真幸福的生活着。”
“你打算何时走?”
“入夜。”
“今日走!”楚忧离大感意外,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不行!你的伤还没有好。”
“你也知道他将我看得紧,如今我身上有伤,他万万想不到我会走,如果错过此次机会,以后恐怕再难!”
就在两人争论之时,张安进来传覃王的话,说是今日晚膳就不回来了,会与姬缭在纹澜殿议事,可能会很晚,让娘娘先休息。
楚忧离无奈挑眉看她:“原来每一步你都算好了。”
兰聆笑得苦涩:“烦劳离姐姐为我准备行装。”
“好。”
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无论是对还是错……
77离覃
夜空中浓云藏月,星光灿耀,整个天地都沉睡下去,却又有什么在暗流湍急翻滚着,兰聆只希望她的离去能带给这后宫一片安宁,不再有血腥杀戮。
“我把你的伤口又重新包扎了一遍,只要不是太大的动作,伤口是不会崩裂的;药也已经放在包裹里了,记得每天敷两次;随身还是带一把剑防身吧,这剑虽然不如承影,但防身也是够用了,弘儿现在也断奶了,可以给他喂点小米粥,但是一定要记住满周岁以后才能吃蔬菜;弘儿的换洗衣物我也规整好了……”
此时的兰聆一身黑色粗布男装靠坐在床边,看着楚忧离忙忙碌碌,嘴里絮絮叨叨着,却是觉得温暖无比。
楚忧离收拾完包袱,回身看到兰聆一头长发仍披散在肩头,说:“我来帮你梳头吧!”
“好!”兰聆坐在镜前:“梳最简单的发髻就好。”
楚忧离手舀着梳子,看着镜中的兰聆,笑道:“感觉真像回到云梦山的时候,那个时候你连发髻都不会梳,不知怎地,总觉得……今日像是最后一次给你梳头了。”
“怎么会呢!”兰聆转过身,抬头看着楚忧离:“和我一起走吧。”
听到这话,楚忧离的神色却暗淡下来,他知道他对于兰聆从来不过只是一个亲人,她痴恋的目光只会在覃陌央一人身上停留。
“不了。”
“为何?”
“我担心覃王会忽然之间回来,你命人不许进来打扰,我留在这里奏一曲空城计。”
这回兰聆沉默得比较久,最后点了点头:“我在古峪关外等你。”
兰聆将弘儿绑在背后,弘儿喝了楚忧离特配的药汁,睡得很沉,小嘴靠在她的背上圆圆张着,口水一直往外淌。
正准备越窗而出,兰聆的胳膊却被楚忧离一把拽住。
“这一去便无法再回头,你真的想好了吗?”
兰聆站在原地,星光洒了她一身:“从今天起,我只为自己而活,只为回家而战。”
‘六国一统日,我儿还家时!’这是父亲对她的嘱托,她从不曾忘记,今后的日子里她也会以这个为目标。
兰聆从来没有想过未央宫的密道会成为她逃离覃陌央的途径,当她站在覃宫外时,当她看到那停在草地上的马车时,她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像是做了一场美丽却又残酷的梦,现在梦醒了,该启程了。
陌央,就这样地俯首道别吧,世间哪有什麽真能回头的?
兰宇炫看着坐在对面的兰聆,良久不语,他真是捉摸不透他这个小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好好的王后不当,要逃跑,逃跑就逃跑吧,还在身上挂个小拖油瓶,真是令人费解!
“哥哥,这样看着我是做什么?”
“真是搞不懂你。”兰宇炫撇了她一眼,眉毛一挑一挑的。
“我离开覃国的事,不要让父亲知道。”
兰宇炫望天,嗯的那一声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
兰聆背靠车厢,怀中抱着仍然呼呼大睡不知所以的弘儿,身体随着马车轻晃着,闭目养神。
行云流水般的音律,弥漫着优雅欢愉的气息,覃陌央抬手示意众人止声,他就这样站在栖梧殿的窗外,静静听着殿内传出古琴的悠悠之乐,他湣鹉芪诺揭徽笏匮诺那逑悖瑴‘佛又回到那大雪纷飞的海边,沉醉不能自己。
今后有姬缭辅国,自己便能常常陪伴在兰聆身边,想到这里覃陌央笑了,笑得很沉醉,他从未想过上天会如此眷顾他。
如此便好,再无所求。
直到古琴最后一尾颤音在风中消散,覃陌央才抬脚跨进栖梧殿。
楚忧离跪坐于外殿,低垂着眉眼,双手仍然放在琴弦上,上面时不时会发出一声哀怨的鸣响之瑟。
覃陌央瞧了他一眼,心中隐隐不安,径自向里走,不过一会又走了出来,楚忧离仍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兰聆呢?”神色带着些许慌乱,又像是努力压制着,目光清澈流动,像是还没有明白过来。
楚忧离抿了抿唇,回答:“她走了。”
覃陌央眼中全是不信,毫无章法地转着身子四处寻找着,最后又返回到楚忧离面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