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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忧离一刻不停的施针,针针下在要害处的穴位上,对玉姬的责难并不理会。
司徒太医急忙上前答话:“娘娘请宽心,楚忧离是云梦山玄天子门下,医术了得!定能救回王上。”
楚忧离终于停下手中的针灸,站起身,向玉姬一揖:“请太后娘娘回避!”
“大胆!”本就对这个新来的太医,不太信任,刚才听说是云梦山来的,倒是放心不少,但却没想到此人如此无礼:“哀家还要你来指挥!”
“王后娘娘息怒!”司徒太医急忙上前劝慰,帮着楚忧离赔罪。
44困局(1)
“王上有两处处肋骨断裂,插入左肺,才致使大量呕血,伤势算是暂时稳定了,但是要立刻接骨,请王太后娘娘回避。”话语不亢不卑:“只留司徒太医一人即可!”
玉姬咬了咬唇,仔细打量着他,迫于眼下也只有他有本事能救自己的儿子,姑且信了他,但还是狠狠撂下话来:“如若医不好王上,小心脑袋搬家!”
楚忧离轻笑,又是一揖:“娘娘放心,臣的脑袋一定还在臣的肩上!”
玉姬冷哼一声带着众人,走出殿内。
“快!”楚忧离对着司徒说道:“过来搭把手,帮我摁住王上!”
接着手法快速地抽出插在肺部的肋骨,于断骨处接上。
虽有司徒太医在摁着他,却是不费多大气力,更奇怪的是覃陌央竟然没有一丝挣扎。
‘难道是疼得昏死过去了!’楚忧离急忙把住他的脉搏,这才明白过来,真真惊讶于覃陌央的忍痛能力,却见他只是紧闭着眼睛,要紧牙关,痛得额头上冷汗沥沥。
遇到这样的病人,做大夫的还能说什么呢,看着他这样,楚忧离也难免心中泛苦,加紧手下的动作,迅速包扎着。
经历一番彻骨的疼痛,已让覃陌央的神智清醒不少,他缓缓睁开双眼,转动着眼珠,四处搜寻着心中的那抹身影。
这时楚忧离的脸出现在他的上面,使他微微皱起眉头,‘怎么是他?’
“兰聆她很好。”淡淡的语气,陈述着事实:“她不在这里。”
神色骤然黯淡沉寂,覃陌央又缓缓闭上双眼,半响后,轻吐几个字:“让张安进来!”旁边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楚忧离起身去叫了。
随后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安跪在床榻边,见到此刻的覃陌央,更是不住的哭哭啼啼:“王上,您还好吧!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让外面的人都散了吧,就说寡人只是皮外伤,已无大碍,需要静养。”气息虚弱,但语气还算平稳,始终没有睁开眼睛:“让御医留在这里就可以了。”
“诺!”张安领命下去安排了。
楚忧离在一旁安静的站着,话语中不带任何情绪,甚至有些想故意刺激他:“王上,你受的伤不轻,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见他没什么反应,又说道:“接下来是发热,你会时昏时醒,有什么安排趁早……以后像现在这样清醒的时候,不多了。”语气淡漠的好像是在简单陈述一个病人的病理。
覃陌央仍是没有反应。
他抬手挑起床幔,俯身看着覃陌央,扯出一丝冷笑,忽然下手摁在他的伤处。
猛然剧痛袭来,覃陌央终于有了反应,他倒吸一大口冷气,唇被牙齿咬出了一排血印,眼睛发红,怒瞪着楚忧离。
但很显然楚忧离并不怕他,语气反而变得强硬:“为了让你尽快好起来,我的药会下得很猛,会比现在疼痛百倍,所以大部分时间你都会陷入昏迷,想什么时候醒,提前告诉我,我会运针来控制。”说完后又叹下一口气,咬了咬牙说道:“为了兰聆,你也一定要挺住!”
英华殿,沉莲阁
“让你拿个东西,怎会如此不小心!”看着满地的琉璃碎瓦,兰聆严厉斥责,面色极差。
香蓉跪在地上,头低垂着,撑在膝盖上的双手有些发抖,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故意打碎琉璃盏,还如此严厉的斥责她。
兰聆看了看屋内屋外站着的英华殿侍女和身边的映画:“你回栖梧殿吧,以后本宫身边不用你伺候了。”
香蓉咬着泪,倔强地摇着头,不愿意离开。
就知道会这样!兰聆不住的皱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轰出去!”
“诺”几名侍女上前把香蓉拽起来,推搡着赶她出去。
‘也许这样更好,我答应要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伤害,栖梧殿一定会比这里安全!’
“都下去吧!”兰聆摆了摆手。
侍女们见她不高兴,都退了出去,映画上前叫了声‘娘娘!’
“你也下去吧。”语气更加难掩疲惫。
“诺!”映画担忧的看了看她,退出去轻轻合上门。
光影暗下的一瞬间,一滴泪夺眶而出,接着第二滴,第三滴……滴滴跌落在衣襟上,点点化开,渗入心脾。
兰聆从未像现在这样懊悔过,如果自己当初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胜败也未可知,可是现在!机关算尽,反而弄巧成拙,终究是自己害了他!
你这个傻瓜,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为什么还要舍命救我!你怎么那么傻!……
现在他重伤的消息已在朝臣中间传开,心智摇摆不定的大臣必然会倒戈向昭明太王太后,这就为
覃陌城成事以后的登基打下了基础。
如果他重伤的消息被雍城的百姓知道,那百姓还有支持他的信心吗?以一万五的禁卫军又如何抵挡覃陌城的八万军队。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重伤病危的消息,被古峪关外的汉燕联军知道,特别是如果被齐顷知道,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到时候,不止是覃王覃陌央,连整个覃国都将陷入被灭国的危机中。即使这样……武安君覃陌城你仍然会反叛吗?!
两日后,武安君覃陌城在商阳封地起兵,昭告天下,奸臣顾子洲趁王上病危,把持朝政意欲谋反,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率领八万精兵直下雍城。一路上并没有遭到多大的反抗,大有直取雍城之势!
未央宫
“王上,武安君已起兵造反,老臣这就带兵,去剿了他!”太尉绥英单膝跪在覃陌央的床榻前,请命道,
站在一旁的绥缇,韩溪源,绥羽均是担忧焦急的看着覃陌央。
“不!不可!”气息因为肋骨收缩带来的剧痛而变得时断时续,语气却无比坚决:“你拿着虎符,带领一队人马绕过武安君的兵马,赶到黑河大营调集十万军队,先解古峪关之围。”
“可是王上!”韩溪源上前劝阻:“那王城的安危怎么办?”
“王城还可以坚持二十天左右,汉燕联军虽然联手,实则外强中干,各有私心,他们分别驻扎在关外两处,只要击退其中一个,便可退兵。”才说了几句便已力竭,急促喘着气,但又引起伤口的扯痛。
楚忧离见状,急忙施针,帮助他调整呼吸,一旁的几人看在眼里,均是痛在心尖,绥羽的眼眶已经开始发红,吸着鼻子,哽咽着泪水。
过了半响,覃陌央终于缓过来,接着又说道:“你再带兵赶回雍城,与城内禁卫军成合围之势,剿灭叛军。”停了停又说:“倘若你带兵赶回雍城,王宫已破,万事已成定局,记住!放弃反抗,归顺与武安君,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要拥戴他,不可再有二心,以免五国趁我大覃内乱,合纵攻打我大覃!”
“王上!”太尉绥英疾呼一声,接下来的话语已是激动的说不下去。
“万事以国家为重!”覃陌央将放在锦盒中的虎符递给他:“记住寡人的话!也许这也是寡人给你下的最后一道谕旨了。”说到最后,竟微笑起来,面上透漏着从容淡定,仿佛除了覃国的安定,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甚至是自己的生死。
太尉绥英接过虎符,牢牢握在双手中,对着覃陌央一拜:“王上放心,老臣即刻动身,一定在十五日之内赶回来。”
“好。”只一字,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太尉绥英起身,身上的重甲铿锵作响,他走到绥缇身边,右手重重拍在他的肩上:“保护好王上。”
绥缇双手抓住父亲的手,承诺道:“父亲放心,只要有孩儿在,绝不让任何人伤王上一分一毫!”
太尉绥英点点头,又在小儿子绥羽的头上揉了揉,转身大步走出大殿。
“王上,那臣现在可以做什么?”绥缇上前问道。
“不着急,再等等……”覃陌央说完这句话后,又陷入了昏迷。
深夜子时,丞相府
“丞相大人,该喝药了!”管家卫卓端着药碗递到顾丞相嘴边,却被他挡住。
“打听到了没?王上那边可有调兵铲除叛乱!”顾丞相蹙眉急问,仍不住的咳嗽着。
“现在您还关心他做什么!”卫卓有些气急:“如果王上早听您的话,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