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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娶嫂嫂,在这宫里也不是没有先例!只要这次武安君能顺利继位,哀家一定让你成为王后,婉儿出身下贱,也只能是个妃子。”韶明太王太后理了理兰聆凌乱的发丝,欲言又止“只是……”
“太王太后有话可以明说!”兰聆的眼眶再也承载不下滚烫的泪水,滴滴垂落:“现在臣妾只能依靠太王太后了……”
“只是需要你助武安君一臂之力!”
“祖母说笑了,臣妾现在空空一人,如何能帮得了武安君。”兰聆用丝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神情沮丧。
“你太轻看自己了,别忘了你可是兰家的人,调动兵马需要很多的花销,这一点你是可以帮上忙的。”
又是一个惦记兰家财富的人,先是齐王,后是太王太后,都是齐国贪心不足的虎狼,兰聆心中冷笑,沉寂了这么久,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34番外一:千里追杀,终继大统
汉国西北部,辽沙高原
“啁啁……啁啁……”老鹰在空中盘旋飞翔,等待着猎物腐烂变臭。
一位虎背熊腰浑身是血的勇士,左手的刀在力竭倒下时用力插在干裂的土地上,半截刀身瞬间隐没在黄土中,四肢的膝盖倔强的弯曲,强力支撑着快要垮下去的身躯,怀里护着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昏迷少年。
“长公子!长公子!快醒醒!”那勇士咬着牙,鲜血从齿间不断溢出,大片染红着那名公子的衣襟。
那个小公子,嘴皮干裂,微微张开,胸口急促起伏着,干燥的空气,割裂着咽喉,呼吸都变得奢望。
勇士见小公子严重脱水,命悬一线。眼中闪过决绝,放开紧握刀柄的手向下滑,眉头一紧又瞬间舒展,手腕处的血,泊泊流出。
小公子本能的吮吸着,这是他四天以来喝的第一口液体。
勇士的眼前开始模糊,变黑,又忽然明亮幻彩,出现大片大片的奇异花朵,花瓣厚实,擦过他的身体,他似乎一张口就可以尝到花瓣上的甘甜露水,他的瞳孔逐渐散开,闪过最后一点光亮。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为小公子支起一片阴凉的天空,‘杀退津国追杀数十次,击杀所有韶明太王太后派来的杀手,牺牲了十五个虎贲勇士的性命,只能将公子送到这里了……我虎贲勇士,愧对覃国!……’
“咳!咳咳!……”那小公子在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中艰难转醒。待看清上面一动不动,满面黄土的人,他用手指碰了碰他“元朗?!”
可以挡风遮雨的天空瞬间崩塌,那名叫元朗的虎贲勇士仍然保持着最后一刻的姿势,霍然倒地。
狂风乍起,他身上的黄土如风化般,人也愕然风干,原本强壮鲜活的体魄,变得干枯脆弱。
小公子挣扎的站起来,仍然舔食着嘴角残留着的甘郁芬芳的血迹,他神情木然,眼睛像干涸的湖,没有一丝水汽,在那勇士身上翻找着还能用的东西。
还有一锭碎银子,他随手揣在身上,迈着沉重却又坚持的脚步,开始朝着西南方走去……
汉国坞周城,街道上左右两侧都是铁匠铺子,给炎热的夏天无疑又添了把火。
“我吃不下了!”小女孩把面前的碗往外一推,明显的浪费粮食。
坐在对面的老者,年约六旬,相貌清朗,眼睛里闪着平和智慧的光芒,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这顿你付钱!”
“嘻……”小女孩撅着嘴嘟囔一句:“我付就我付!”波斯猫般的大眼睛写满不屑。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长发披散,看不清容貌的十三四岁少年,悄然走过来,对着老者礼貌的合手一揖:“能不能将未吃完的饭菜留给在下。”
老者和蔼的笑笑,指着对面说:“这顿饭是这位小姑娘付的,你要问她!”
少年正要上前作揖,却被小女孩用马鞭杆抵住肩头。
“别过来!……”小女孩毫不掩饰厌恶之色,骄横警告道:“瞧你身上脏的,可别给我染一身的跳蚤。”
那少年原地不动了,站得笔直,头却垂得很低,像是怕被人看见他的脸,只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发缕间,隐约闪烁。
看着他默默不作声的样子,小女孩终究还是心软了,起身拍拍衣袖,不耐烦地对少年说道:“吃吧!吃吧!”又不客气的瞪了一眼对面的老者:“真是服了先生!我在楼下等您!”便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老者拍拍旁边的椅子:“快坐下吧!”又将饭菜推到他的面前。
那少年虽是饥肠辘辘,但还是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送到嘴里,吃得虽然很快,但和狼吞虎咽绝对挂不上勾,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温文尔雅。
老者坐在一旁仔细打量着他,就像是在研究一件旷世珍宝,可谓是目光灼灼,过了一会,开口说道:“我们做一个交换如何?”
那少年像是没有听见,直到嚼完最后一口饭,掏出怀中还算干净的青色手帕,擦了擦嘴,才回道:“什么交换?”
“你拜我为师,我就把刚才那个小女孩许给你!”老者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无论反过来复过去怎么想,少年都不觉得自己吃亏,也不多做计较,反问道:“您能教在下什么?”
“你想学什么,老朽便能教你什么!”语气很大,却不像是在吹牛。
少年终于抬头打量起面前的老者:“您是何人?”
当老者看清他的容貌后也是心头一惊,师弟二十年前的卦象,果然准确无误,今日当真遇到了能终结乱世,倾覆天下之人。“你不用知道老朽是何人?只要坚持你前进的方向。”
“好!”那少年爽朗答应,“但在下无法跟先生走,先生只能移驾到覃国覃王宫,教导在下。”
老者听到少年的要求,面上没有一丝惊讶,舒眉展目,温和而笑:“当然!你也只能在那里!”
“那在下就此拜别先生!”少年起身一揖,转身下楼,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小女孩怀中抱着马鞭,靠在客栈的大门边,望着少年远去的清瘦背影,再看看身旁的先生,挑眉说道:“我还以为又能多一个师兄呢!”一副高傲的样子,全然不知,先生已经把她打包送人了。
老者轻抚了抚小女孩的小脑袋瓜,笑得高深莫测:“不急!你们总会相遇的!”……
覃都城,雍城
敦实高耸的覃宫城墙上挂满白色的围幔,昭告着天下,覃惠王的驾崩。
少年脚底的鞋,已被磨穿,他抬头望着伟岸瑰丽的覃宫,心中清楚的知道,如果进不了宫,不仅自己死路一条,连自己的母后也得死!
“只要克服不能克服的,覃王宫就是你的!天下就是你的!”这是他去津国当质子时,顾丞相教导他的,虽然他恨他,但这句话他一直铭记于心。
少年再没有一刻犹豫,冲向覃宫正门,宫门口的侍卫立即扑过去阻止,几人扭成了一团,少年嘴里一直喊着:“我要见我父王!”极力扯扭着,像一只利箭,拜托侍卫,挣扎着跑到勤政殿外的台阶下。
一把扯开自己的外衣,露出还算整洁的白色里衣,双腿齐齐跪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面容俊美严朗,揖手朗声大呼“大覃先祖文公二十五代子孙,高祖嘉文王之玄孙,曾祖昭襄王之重孙,先祖覃德王之孙,先王覃文王之嫡子,覃国太子覃陌央自津国归来,祭拜父王亡灵!以尽仁子之孝,完人伦之理!”
议论之声渐渐地响起,连城门外的百姓都开始围观吵闹。
就在这时,顾丞相出现在大殿外,看到少年就像看到最后的一颗拂晓狼星,从伟岸绵长的台阶上疾步走下,快走到那少年跟前时,却又顿了顿脚步,仔细打量起来。
片刻后,俯首跪在地上,大声疾呼:“迎新王归朝!”
在大殿中祭拜覃文王的王亲贵族和文武百官们闻声涌了出来,在顾丞相的示意下,齐齐行三叩九拜打理,齐声高呼:“恭迎新王归我大覃!”
血腥的王位权利之争,就在这一声声高呼中尘埃落定,也告示着太王太后外戚集团的失败!
35中计
“武安君真的可以成为覃王吗?”兰聆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话语中带着担忧。
“自然可以,不论是王公贵族,覃国老氏族的支持,还是兵马,都已准备妥当,现在就差一个好的机会,还有你的帮助……”
看着她信心满满,洋洋洒洒的一番劝说利诱,兰聆怎么又好让她失望呢。
兰聆虔诚地深深一拜:“兰聆一切听从祖母的安排!”
“好!好!好!”韶明太王太后连说了三个好,拉着兰聆继续往前走。
兰聆却没有察觉到韶明太王太后在转身间,眼中所折射出的光芒,犹如深潭下隐藏的水草,柔软却会在不经意之间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