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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柳树林前,摆开了坐席,一尺高的案几,两列铺开,摆放着美味佳酿,兰聆坐在主位上,端起酒杯,说道:“后宫生活平淡无趣,自从我们进了宫,做了王上的女人,夫妻厮守的日子,就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姐妹们还是要在一起多聚聚,找点乐子啊!”
睿妃双手端起琉璃杯盏,风韵妩媚,面带些许忧伤:“姐姐说的是,自册封以来,王上从未来过我们那里,整日在纹澜殿,忙于朝政。”
媛妃娇小蛮横,瞪着杏眼,抢话道:“是啊!珍妃整日在王上身边伴驾,刚才我们去黛云殿,叫她也来给娘娘请安,可她却以要上殿侍候王上为由不来,当真恃宠而骄!”
兰聆喝了口清酒,无奈的笑笑:“珍妃是有些骄横了”微转眸子,光晕流转,看向媛妃:“现在本宫唯一担心的是,不知珍妃准备的吃食是否能和王上的胃口?”
德妃幽幽开口,双手合十:“盼望王上可以知道王后的一片用心良苦!”
“但愿吧……”兰聆轻轻牵动嘴角,微笑了一下,敛袖喝下一杯酒:“好了!不说这些,前日内侍监来报,新进贡了一批丝绸,姐妹们和本宫一起去内侍殿挑挑吧!”
“诺!”媛妃,睿妃,德妃三人起身跟在兰聆身后,前往内室殿。
兰聆看着她们在丝绸中来回穿梭的身影,真是群无知的女人,再好看的丝绸穿在身上,难道能比覃陌央还美?以姿色来争宠,历来是以美貌自傲的妃子们,犯下的最愚蠢,也最容易犯的错误。
“这一匹很合适妹妹!”兰聆将碧蓝色的丝绸拉到媛妃面前,在她身上比了比:“这个颜色可以衬得妹妹的皮肤,更加晶莹剔透!王上看到一定会很喜欢!”
“是吗!”媛妃嘻嘻一笑,抚摸着细滑的绸面,对着镜子比了比。
‘真是个孩子’兰聆内心感叹‘善妒的孩子!’
兰聆摸了摸媛妃的脸,赞道:“你的皮肤真好,像剥了壳的鸡蛋!在本宫看来,你可一点都不比那个珍妃差!”
“姐姐说笑了!”媛妃低着眉眼,忍不住娇笑。
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抗赞美之词!兰聆浅笑莹莹:“大家先挑,如果挑不到满意的,就到栖梧殿去取!”吩咐身旁的映画:“你在这里伺候好各位主子,我去外面透口气!”
“诺!”映画福身领命。
兰聆沿着青石砖一路向前,没有目的地走着,香蓉在她身后静静地跟着。
兰聆顺着风,深长呼吸着,忽闻到一股墨香味传来,这是她喜欢的味道,总是能让人觉得宁静神远,脚步沿着香味一路向北走,一座四层高楼屹立在眼前。
“瀚文阁……”兰聆轻声念出匾额上的字,原来是藏书楼啊!
兰聆欣然而悦,带领着香蓉走了进去,里面的太监看到是王后驾到,纷纷跪拜迎接,兰聆拿起身旁还没有拆封的一本书卷,看了看,上面没有书名和署名,问道:“这些是什么书?”
“回禀娘娘,是顾丞相为王上送来的书!”一个精瘦的太监欠身回答。
“噢!”兰聆应了一声,将封纸撕开,翻看书卷,才细看了一页,便面露欣喜,高兴得转身向香蓉急切吩咐道:“快去搬一张美人榻来,把锦被也拿上!”
见主子真心高兴,香蓉也高兴点头,跑下去准备了。
当值的太监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历代从没有一个嫔妃会在藏书楼里过夜的,更何况是王后。
兰聆看出他们的难处,安抚道:“有人问,如实回答便是!拿些笔墨和纸来!”
“诺”众人领命,下去置备了。
已至深夜,一盏油灯下,兰聆仍在孜孜不倦的翻看着,不时停下沉思,不时在另一张纸上记下自己的感悟。
“娘娘,夜深了!安置了吧!”香蓉用唇语对兰聆说道,伸手帮着紧了紧兰聆身上的披风。
兰聆挑了挑灯芯说道:“累的话,你就先睡吧,我再看一会……”
香蓉摇了摇头,坚持在她身边伺候。
伴着夜晚冰凉如水的风,兰聆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不禁想起,在云梦山的日子,那似乎已经离她很遥远了,记得那时,每到天气爽朗的夜晚,师兄弟们必会聚在久忧峰的文轩阁中,辩论时事,畅谈理想,吟诗作赋,好不自在!玄天子先生闲时还会坐在一旁,为大家抚琴助兴,那时楚忧离总是会坐在自己的身边,研墨铺纸一起作画,从文轩阁的窗户向外眺望,有一条飞流而下的瀑布,虽窄却又绵长,直落三千尺,夏天的时候,自己总是喜欢坐在窗前,迎着山谷中的清风,看着那挂在水上的半弯彩虹,这时楚忧离也会坐在那里抚琴或是看医书,和自己一起欣赏仙境般的云梦山……
想着想着,兰聆不知不觉伏在案上睡着了,脸上仍挂着满足的笑意,在梦里,又回到了那云梦山文轩阁中……
清晨的风穿过开启的轩窗,吹得案上的书卷,哗哗作响。兰聆悠悠转醒,冉冉东升的太阳,正挂在窗头,兰聆用手挡了挡,勉强睁开双眼,看着睡在自己脚边上的香蓉,将她拍醒,示意她上美人榻上睡去。
香蓉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看清楚兰聆后,忍不住捂嘴无声笑起来,兰聆被她笑得怪不好意思的,忙问她:“是我脸上有什么吗?”
香蓉猛点头,还在那里不停的笑。
兰聆用袖子抹了抹脸颊,果然一片乌黑,看看案上,原来是自个儿昨晚把砚台当做了枕头,枕得半张脸都是墨汁,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又板起脸骂道:“你这丫头太放肆,连你家主子也敢嘲笑,还不快备些热水来!”说着还捡起地上的木屐,朝她扔去。
香蓉急忙闪躲,没想到被进门的太监撞了个正着,不敢再调皮,连忙出去,为兰聆准备洗漱去了。
兰聆看有人进来,忙坐回在案边,用衣袖衬在面颊上,假装看书。
那太监上前,拜了拜,躬身说道:“娘娘,奴才奉王上之命,前来取书。”
“那你就取吧。”
那太监懦了懦身,回道:“王上要的就是放在您案上的那几本书。”
兰聆单手一收,将书整了整,递给他。
那太监将书捧在手上,又整了整,忽然哀号一声:“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表情比哭还难看。
“怎么了?”兰聆站起来,把书拿过来。
20受刑
那太监看见兰聆左侧面颊上一坨黑,愣住了。
兰聆这才发现自己的丑态被人看见了,瞪他了一眼。
那太监慌张低头,不敢再看了。
“哎呀,这书的几页被墨印黑了!”兰聆心疼的呼出声来,内心责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听到这话,那太监像是判了死刑,直接抱着兰聆的腿,失声痛哭起来:“大王最喜洁净,看到了,还不拔了我的皮,娘娘,救救奴才啊!”
虽说是个阉人,但毕竟还是个男的,被他这要抱着,实在是不成体统,兰聆将他从自己的腿上剥了下来,轻踹到一边,可又觉得他害怕成这样,实在可怜,确也是自己闯下的祸,于是安抚他道:“行了,行了,擦干你的鼻涕和眼泪,找同款的纸张来,我修补一下。”
待纸张备齐,兰聆仔细翻读被污染纸张的前后几页,竟将那四页墨染的篇章,一字不差的默写了下来:“好了,拿下去重新装订就可以了。”
那太监还挂着一脸的眼泪和鼻涕,看到书又恢复原样,高兴得跳起来,差点叫兰聆奶奶。
兰聆瞧着他这阵势,连忙摆手,打发他拿着书回去复命了。
纹澜殿
太监捧着书,刚跨进殿中,就听到一声不悦的声音传来:“怎么去了这么久!”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书卷撒了一地。
张安一看,急急上前,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提起来,让他赶忙把书卷捡起来,送到王上跟前去。
那太监捡起书卷,颤颤巍巍的捧到殿中,跪在覃陌央脚边。
覃陌央随意拿起一卷,递给一旁的绥羽,说了个“念”字,又拿起另外一卷,斜坐在案后,翻看起来。珍妃见状,上前为他沏满一杯茶。
大殿中响起绥羽朗朗的读书声:“今之于古也,犹古之于后世也。今之于后世,亦犹今之于古也……”
绥缇和韩溪源坐在对面,轻轻晃悠着身子,细细品味着文中的含义。珍妃乖巧安静的端坐在覃王两步远的地方。
“啪!”这是书摔在案上的声音,绥羽读书的声音也跟着愕然而止。
殿内的四人和太监张安不知所以的看着覃王,跪在地上的太监,头埋在两腿间,抖抖索索,更是屈成了一团。
覃陌央半眯眼眸,俯看着着他:“说,谁还动过这本书?”
“娘……娘娘!”那太监吱唔着说出来。
“哪个宫的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