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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丞相只得点点头,命文史官继续。
“宣!隋国公主上殿!”
隋国公主杨芷颜上殿后,看到覃陌央的真容,也是大大的失态,美丽的歌喉,也无法唱出动人的音调。只得黯然退下殿去。
“宣!津国公主上殿!”
当津国公主文珺瑶看到自己未来夫君,竟然是如此绝色玉人,长久以来,骄傲自持的美貌也黯然失色起来,一想到即使自己当不上王后,也可为妃,侍候那人,脚步顿时忘记跟随乐曲的节奏,竟痴痴微笑着。待发现自己的失态,双手拂颊,眼含点点泪光,飞也似的逃了下去。
殿下官员们不免一阵唏嘘,看来今日的选后不会有好结果了。
韶明太王太后看至此刻情景,也是坐不住了,没想到津国公主表演的同是舞蹈,此时王上又是摆明了不配合,不知接下来的珈蓝公主看到王上的脸会作何反应。侧目瞧了瞧覃王,不免冷哼一声。
覃陌央的脸转向左侧,扇动着密睫,安慰道“祖母不必忧心,我待齐国公主自然会与别人不同。”
右边果然立刻传来太后玉姬与顾丞相的冷哼声。
“宣!齐国公主上殿!”
兰聆发髻高挽,不施粉黛的面庞,颜色如朝霞映雪,一身月牙白色长裙,周身萦绕着淡雅脱俗的气质,宛若月宫的嫦娥。
此时的大殿上异常安静,众人皆是一愣,各国公主无不是盛装出席,但这位齐国公主竟然素颜与他国公主一较高低,气魄真是令人赞叹,再看她,两分妩媚,三分冷艳,五分高雅的面容更是令人为之一怔,真乃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韶明太王太后看到兰聆的不修边幅模样,先是心生不悦,然而看到众人的反应后,心中也不由称赞起兰聆的高明之处来。
覃陌央看到这样的齐国公主,忽然笑了起来,犹如古琴般低沉婉转:“文书上讲,你并不是齐王的嫡亲骨肉,而是个外姓公主,你的身份如何能做大覃王后?!”
“王上,你———”韶明太王太后愤然出声,却被覃陌央抬手阻止。
覃陌央抬起下颚,等待着兰聆的回答。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她,也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兰聆看着高高坐在殿上的秦卷,此时的自己只能仰望着他,更是五内脏腑错了位般,找不到元气,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半响,忽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呵呵呵呵……王上难道不知齐国兰家拥有天下五分之三的财富,富可敌国吗?王上难道不知,兰家先祖兰凌风齐文王在位时,位及丞相,我的母亲温宛如就是当今齐王的亲妹妹吗?况且……齐王的嫡亲公主玉柔,上个月已经死于瘟疫,齐国只有我!……才有资格站在这里!”说道最后兰聆神色暗淡下来,喉结上下滚动,声音中似带哽咽:“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我爱您……”
众人听到一个女子,一个贵为一国公主的女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如此大胆的示爱,皆是诧异出声,所有人都调齐目光看覃王覃陌央会是怎样反应。
覃陌央坐在宝座上,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表情,四指紧攥着凤翔钗,大拇指按在钗尖上,良久之后,眯了眯眼,问道:“你爱寡人什么?是寡人能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和权力,还是……爱寡人的容貌?”
兰聆听到这话,想起两人那时无可奈何的别离,看来……他终究是误会了,终究是怨恨自己了。眼中含着浅浅泪光,声音庄重的像是在布告,缓慢而又慎重地说道:
“如果我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朝野上下公认学富五车的郎中令韩溪源,都不禁感叹,天下怎会有人将白话文说得比一首世间最深情的诗词还要动人,字里行间描述出的,竟然是最令人深醒的爱情,一个女人对于一个男人最炙热的爱恋……
渐渐地,众人像是被传染一样,有人发出感慨,有人发出叹息,更有人偷偷抹着眼角的泪花。
自始至终覃陌央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兰聆,稳稳站起身,一步一步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朝着兰聆走去:“寡人说过,只要哪位公主在寡人面前,能镇定自若,寡人就选她为王后。”走到仅有半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抬手将凤翔钗插在兰聆蓬松的乌发上:“你赢了……”
此刻的兰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五味杂苦纠结在一起,轻轻唤了声:“卷……”
覃陌央身体一僵,抿了抿唇,目光没有再停留在兰聆身上,转向众人,宣布道:“立齐国珈蓝公主为后,立……其它四国公主为妃!”
韶明太王太后的笑声,淹没在众人山呼万岁中:“王上万年无期,王后长生无极!”
王后玉姬离坐,出言阻止:“王上!汉国公主还未上殿,就选定王后人选,是对汉国大为不敬的行为,恐怕不妥!”
“不用看了!”覃陌央带着命令的口吻,“都散了吧!”
“诺!”众人一拜,待覃王走后,都陆陆续续离开大殿……
纹澜殿
“王上,立齐国公主为后万万不可啊!”
覃陌央看着顾丞相着急的模样,仍是雷打不动的看着奏章,“有何不可?”
“齐国公主的容姿,的确艳压群芳,但她可是太王太后的人,以前外戚政权一直在齐国手上,你母后玉姬是覃国老氏族的小姐,才打破了这个格局,现在他们正打算卷土重来,王上却偏偏中了他们的圈套!真是让人痛心疾首啊!”顾丞相气得就差捶胸顿足了。“王上怎能随心所欲挑选王后呢!”
“丞相从寡人儿时起,就一直教导寡人一个道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况且王后立了,可以再废,正好可以乘此时机,看看太王太后到底想做什么……”
顾丞相看了覃陌央良久,还是有些不放心:“身为王上绝不能存在弱点,暴露于人前!那对一个君王是致命的!希望王上能够好自为之才是!”
覃陌央低垂眼帘,回问道:“那丞相有弱点吗?还是……已经打算斩断这个弱点,或是想让它继续暴露于人前?”
顾丞相脸霎时涨得通红,努力平复情绪后,长叹一声,似是哀求:“王上,臣可以有弱点,但您不能啊!”
覃陌央挑眉,冷言相对:“看来……丞相还是要一意孤行了;那……寡人的家务事就不用丞相来费心了。”
顾丞相即刻辩白:“不!不!王上,臣本就不妄想那天上遥不可及的月亮,臣只求王上能够早日成为英名盖世的明主啊!”
“够了!”覃陌央厉声打断:“且先管好你自己事,齐国公主寡人自会看着办,下去吧!”
“诺……”顾丞相无法,又叹了叹气,退出殿外……
英华殿,重华阁
这几日兰聆已是被韶明太王太后折腾得胳膊腿全部要散架了,先是接受各位韶明太王太后膝下的宠臣的祝贺,接下来是迎接五国使臣的贺礼,然后是制衣坊宫女来为兰聆量体制做婚典凤衣和日常华服,最后是韶明太王太后的百般嘱咐和提点。
大婚在即,只有十天的时间了,兰聆每天都要被安排学习庆典中各项礼仪规矩,还有就是闺中秘事的学习,这才是真真让兰聆头痛的地方,看着满桌子的春宫图和泥人摆件,耳边还有老嬷嬷的那样细致的讲述,真是……真是……想……想把那老嬷嬷的嘴缝上,前世作为现代人的兰聆怎么会不知道,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只是把这种事,专门摆在桌面上来学习,兰聆将头支在案上打着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还好只有十天,时间倒还是过得很快,婚典前一日晚上,兰聆迟钝的神经终于还是开始紧张了,她拉着香蓉的手,倾诉着:“我很不安,秦卷就是覃王,那样高高的坐在上面,我看不到真实的他,现在我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