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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之事,古无定律,中枢之地,占据高势,辐射八荒,何谈儿戏?”
齐顷深看他一眼,执子下在星处,占地一角。
“覃国,上三三!”
这是一个很谨慎的下法,众人都叫道,好棋!不错,不错!……
“齐国,八二”
……
“秦公子和表妹兰聆,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齐顷挑眉问道,兰崇纬告诉他,兰聆心中的人很有可能是他,他倒要看看此人有何过人之处!
“来齐国的路上。”秦卷又下一子,如实答道。
“秦公子,打算在齐国呆多久?”也落下一子。
“过几日便走。”
“过几日便走?”齐顷轻笑两声:“秦公子何不多留几日,也好喝一杯我和表妹的喜酒。”
“喜酒?”秦卷执子的手顿了顿,后稳稳放下一子:“恐怕不行。”
“哦?为何?”齐顷眯眼打量着他,观察着他脸上每个细微的变化。
“如真是喜事将近,也应是兰聆告知在下!而不是你!”语气虽平和,但话中的意思,却是不信!不悦!
这样的细节,齐顷已是看在眼底,单刀直入:“兰聆是本太子的!”
秦卷浅笑,正视着他,眼中已是十足寒气:“不如……就看这盘棋!”
“好!”他倒要看看他有何本事扳回残局!
“齐国,三四”
“覃国,六二”
“齐国,四八”
“覃国,六/四”
……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盘上已是落下了数十个棋子,覃国步步扎实,对飞角严防死守,向中枢区,步步为营,再看齐国棋招,步步悬空,招招高位,根基似有似无。
“覃国,三五路!”
此棋一下,人声顿时鼎沸,都是偏向覃国,甚至有人喊道,“此棋一定,覃国必胜!”
齐顷听到周围人的谈论,脸上浮出势在必得的骄傲笑容。
“棋还未下完,看好你覃国的棋!”秦卷淡笑,喝了口绥羽抵上的茶,再下一子。
“齐国,五六”
秦卷此招一出,处于高位上的棋子,瞬间扭转整盘时局,处处虚位上的棋子,均大有变为处处实地的趋势。
齐顷这才惊觉,原来秦卷的路数,虚中带实,实中带虚,很多棋子都是为了扰乱他的布局防守,定势之子却也隐在阵中!
齐顷心知此子一落,即可分出胜负,踌躇着半响没有落下。
“太子,一个女人就让你乱了心智吗?”秦卷已是胜利之姿,半眯着眼,俯视着他。
听到这话,齐顷倒竖剑眉,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生吞了!一想到自己将会输了兰聆,心中郁气凝结,面色发青,内心翻搅着,但又不能悔棋!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棋盘上的布局,猛然之间他发现到一个缺口!再没有片刻犹豫的执子落下,发出砰得轻响
“覃国,四六”
秦卷唇角扯出一抹高深笑意,落下最后一枚棋子。
“齐国,八九”
“齐国胜!”主持人大声宣布结果,声音撞进每个人的耳朵。
全场先是一阵沉默,显然很多人都没有看懂齐国是如何反败为胜的,片刻后便是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都叫道:“好!”“奇招啊!”“太精彩了!”“高人制胜总在最后一招啊!”……
齐顷执子的手握成拳,微微发颤,但碍于有众人在场,也不好发作,随后站起身,还是保持风度的上前一揖:“秦公子,棋道高远,在下输了。”
秦卷回礼,点点头,转身对着众人朗声说道:“齐国为何能灭覃国,是因为,围棋虽以围地为根本,但要取胜,必须站在高处,以势取胜!最终才能攻城略地,达到最后的剿灭合围之力……”顿了顿又说道:“但棋盘上的胜负,不在于国运,而在于掌握棋子的人!”
“说的是啊!”“这人的棋道真是霸气啊!”“此人不知师出何人?”……底下的人又纷纷议论起来。
“秦公子留步!”齐顷叫住正要离开的秦卷主仆二人:“公子是何人?”
秦卷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承天下之人!”便大步走了出去……
这日,兰聆正在吃午膳,侍卫们打开门,拥着齐顷走了进来。兰聆看了眼他,没吱声,低下头继续优雅地吃着鱼。
齐顷屏退左右,侍卫关上门,把手在屋外。
“表妹的心智,真是令人敬佩啊……”齐顷走过来,坐在兰聆的对面。
兰聆将筷子收好放在一侧,看着他,不答话。
齐顷挑眉看着兰聆,拿起杯子,为自己倒了杯茶,微启双唇轻吹着热茶,“怎么……不担心你的那位秦卷吗?”
兰聆也拿起一个茶杯,填满茶水,抿了一口,看似悠闲地回问道:“为何要担心?”
“想见见他吗?”齐顷仰身,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呵呵……见一面又有何妨。”兰聆轻笑出声,却又摇了摇头:“只可惜……他不在你手上。”
齐顷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在冬日阴霾的光线下,更显阴郁:“真是小瞧表妹了,居然勾搭上了那样的一个人物。”
“他的确是个人物。”兰聆敷衍着。
齐顷隐晦着一丝笑意,说道:“看来你并不知道他的真是身份。”俯身上前,脸停留在兰聆很近的距离,迫使兰聆直视着他,幽幽说出四个字:“他是覃王!”
兰聆没忍住;大笑起来:“荒谬!既然你说他是覃王,他怎么会来齐国?”
10决绝
“原本我也不信,眼下五国割据混战,堂堂覃王,怎会身边只带个小厮,就敢前往他国。”齐顷击掌,侍卫送过来一幅画卷:“你的伯父兰崇纬告诉我,秦卷是覃国万户侯秦廉愈的独子,但是安插在覃国的眼线回报,覃国都城雍城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兰聆轻咬下唇,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分析着他话语中的可信度。
“你应该知道,我的一位姑奶奶,远嫁覃国,现在是覃国太后,我这儿正好有一幅几年前送来的覃王画像,你可以好好欣赏欣赏……”话毕便将画卷展开。
画卷上的人,约莫十四五岁,单手撑着下巴,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书,和秦卷却有七分想象。但是兰聆知道古人作画以写意为主,不比外国素描那般写实,说道:“漂亮的人总有几分相像。”
齐顷没有从兰聆那里没有得到满意的反应,将画卷一收,说道:“目前看来……只有杀了他,才能让你回心转意了。”
听到秦卷会有危险,兰聆心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但却没有显露于色:“既然你说……他是覃王,冒贸然杀了他,不怕挑起两国战争吗?”
“当然担心!但是为了得到你,虽然会冒些风险,只要秘密处理干净,就不会有人知道。”话说到最后,齐顷嘴角上扬,似乎现在只是打算杀死秦卷,都让他无比痛快。
兰聆因为思绪紧张忽然感到寒冷,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不……过”齐顷靠近兰聆,拉住兰聆的手,轻抚手背,用着威胁又带点诱惑的语气说道:“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他就可以安然回到覃国。”
兰聆巧妙抽出手,眼神中隐含着悲痛和绝望,笑得妩媚:“悉听尊便!”
“我已经请求父王为我们赐婚了,谕旨明日就会传达下去。”
“我知道了……”兰聆淡淡回答着,眉眼低垂,不知是看向哪里。
齐顷脸上的笑意加深,很享受兰聆此刻的温顺,“今夜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兰聆福了福身,说道:“不送!”
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兰聆抬起头,目光如一把利剑盯着紧闭的门,紧咬银牙,双手拳实,指甲陷入掌心,随之而来的刺痛之感,刺激着她紧绷的神经。
榻上传来响动,原来是香蓉醒了,她睁着双眼,担忧的看着兰聆
兰聆侧目对她微笑着,坚定地眼神,让她安心不少……
兰聆一夜无梦,夜晚仿佛就是一闭眼和一睁眼的距离,像是早就在期盼这一天的到来……像是结束也像是开始。
兰聆安静地斜倚在长椅上,房中的炭炉早已熄灭,兰聆微吐一口气,眯眼看着雾气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吱——”得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几个侍女走近兰聆跟前福了福身,其中一个年长的嬷嬷说道:“郡主万福,请郡主更衣!”
兰聆见她们每人手上都端着华美的衣物和首饰,轻冷而笑,抬手收了收散乱在肩上的发丝,猛地揭开棉被,只着中衣站在侍女们的面前,抬起双臂,俯视着她们,脸上带着鄙夷,调笑道:“呵呵……还等什么?梳妆吧……”
一层层的衣裳套在兰聆的身上,领襟处各式颜色相互重叠着,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青丝梳做高髻,上面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脸上淡饰粉黛,整个人显得清雅高贵。
“腮红不够!”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