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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对您动手动脚了?”绥羽一下急了。
秦卷笑着摇摇头,眼中满是□暖风:“有了她在身边,或许能为那个冰冷死寂的地方带来一点欢愉。”
“公子!”绥羽皱眉:“就算您真心喜欢她,也不可能娶她啊!”
秦卷不语,陷入沉思,竟有些为难之色,半响后缓缓说道:“看来只能推了那边了。”
“王!”刚说出一个字,绥羽立刻捂住嘴:“您的母亲肯定不会答应的!还有所有人,都不会答应的!”
“其实也好解决!”秦卷心中已有对策,他答应兰聆回来接她,并不是冲动之举。
见主子心意已决,绥羽也不说话了,只是满心希望那个兰聆能识相点,因为她根本就不会知道,主子如果真要娶她,会牺牲多少!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香蓉知道兰聆没有什么小姐脾气,能自己做的事从来不使唤她,体恤下人的主子,这年头太少见了,于是鼓着勇气,对斜靠在床上看书的兰聆,央求道:“小姐能带奴婢一起进宫吗?奴婢想跟着您!”
兰聆放下手中的书卷,轻揉微微发酸的双眼,看着香蓉一副不带上她,也要死命跟着的模样,兰聆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道:“好吧!”正好也需要个传信儿的人……
兰聆不知怎的,有生以来竟然第一次失眠了,穿上正式的宫服,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被香蓉扶进宫中来接的轿子上,一路晃晃悠悠,兰聆强忍着吐意,坚持坚持再坚持,终于轿子进了宫门,停了下来,香蓉掀开轿帘,将兰聆扶出来。
兰聆抬头看去,齐国宫殿真是金碧相辉,照耀人耳目,里面有多少兰家世世代代的贡献啊!兰聆换坐步撵,身边跟着香蓉,后面跟着一堆宫女太监,穿过长长的宫闱甬道,向西转就是御花园,里面错落着大小庭院二十多座,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最南边的就是齐国唯一待嫁的公主,玉柔公主的随香园了。
9身份
随香园中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兰聆走下步撵,穿过碧绿清澈池水之上的廊桥,尽头便是八角高亭,亭中坐着一位华容婀娜的妙龄少女,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挽着飞天髻,斜簪一支金色步摇;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弯着细长的柳叶眉,眼神专注于绣屏之上,银针在手与锦布间飞快穿梭,好一双妙手!
直到一个太监上前向玉柔公主通传,这才注意到兰聆正站在亭子台阶的下沿看着她。
“聆妹妹!我好想你!”玉柔公主起身扑过来,一把抱住兰聆,眼泪抹了她一脖子
兰聆的头本就晕眩,此刻身上还挂着个大活人,又被人叫做聆妹妹,内心忍不住呐喊:‘我不是林妹妹,我也没有宝哥哥!……’
也不知是不是情绪太激动了,兰聆两眼一黑,直接倒地……
待兰聆再次醒来,人已经躺在玉柔公主的榻上了,她睁着发烫的双眼,看着逐步放大的一张梨花带雨的鹅蛋脸。
“呜……你都吓死我了,刚一进宫就晕倒!”玉柔公主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没事!我好像就是发烧了,全身酸痛!”兰聆最受不了别人在自己面前哭了,反过来还要安慰她。
玉柔公主抹干了眼泪,笑着说:“恩,刚才太医来看过,也说是风邪入侵,才会发热的!”
兰聆内心感叹,一会笑一会哭的,真跟小时候一样啊……
“太子驾到!”听到太监通传,兰聆的头更痛了,手扶上了额头。
玉柔公主叫道:“聆妹妹,顷哥哥来了!”回身戳了戳兰聆的胳膊,扑闪着睫毛,又说:“肯定是来看你的!”
兰聆看到齐顷走进来,把身子全部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头,对这样的色中饿鬼还是小心为妙。
齐顷对挂在胳膊上的玉柔,笑斥道:“还没进来就听见你在里面喊,成什么样子,看那家王公贵族的公子愿意娶你!”
玉柔吐了吐舌头,退到了一边。
齐顷上前几步,坐在床边,手忽然伸进被子抓住兰聆的手腕,问道:“身上好些了吗?”
兰聆不由浑身一震,心中哀号:‘你是贞子吗?!怎么一上来就抓人手腕啊!’似是哽咽的吐出三个字:“好多了……”
齐顷又将手摸上兰聆的脖颈:“嗓子怎么也哑了?”
兰聆这回是彻底不说话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又病着,无力反抗,生怕再说一句,不知他的魔爪又伸向哪儿……
玉柔凑过来,打趣道:“哥哥十天半个月也不到我这儿来一趟,今儿跑得可真勤”又向兰聆挤挤眼睛,说道:“刚才还是顷哥哥抱你回来的呢!”
兰聆闭上眼睛,彻底装死……
齐顷邪气一笑:“喝了药再睡!”话毕又俯下/身在兰聆耳边,轻轻呵着气:“这般躺着,要我嘴对嘴的喂你吗?”
齐顷满意的看着兰聆睁开眼,挣扎的坐起身,还有她那绯红的左耳,端着宫女送来的汤药,用汤匙舀起一勺,递到兰聆嘴边。
“不用了吧!我自己有手。”兰聆终于哀号出声。
“那就不用喝了。”齐顷将药碗放回侍女的托盘上,用丝帕擦了擦手,说道:“病不好,就别想回家!”准备起身走人。
“我喝!”兰聆咬着银牙,呲出两个字。
兰聆本来就畏寒,每年冬天必会生一场大病,吃药也得半个月才能好,不吃药还得了,岂不是一辈子都别想出宫了,眼下只能委曲求全了。
齐顷一勺一勺的喂着,兰聆一口一口喝着,终于抗战胜利,喝完了药。
谁知齐顷又撂下一个重磅炸弹:“瞧把你急得,好似我喂你的药不苦一样,明日我再来喂你!”
一口气憋得兰聆胃里的苦药汤直往上翻!
玉柔看着他们俩,忍不住又笑道:“看来过几日该把聆妹妹改口叫嫂嫂了!哈哈……”
玉柔银铃般的笑声对兰聆来说相当刺耳。
兰聆苦笑两下,对着齐顷说道:“太子政务繁忙,就不要在我这里多做停留了。”
“嘻嘻……现在就开始管着哥哥了!”玉柔抢话道
“你!……”兰聆差点气绝身亡,又躺下装死尸。
齐顷似乎很满意玉柔说的话,唇角带着一抹变化莫测的笑容,和玉柔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兰聆都是昏昏沉沉的,玉柔虽然总是叽叽喳喳的,但还是很尽心的在照顾她,两人已经七年没有在一起相处了,这几日像又回到小时候的光景,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起来,常常同睡一塌。
齐顷每天都来看兰聆,也每天都喂她喝药,她不是不知道齐顷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但是她心里只有秦卷,也想过和他说明,却又深知他对感情就是个孩子脾气,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会成全别人,如果他是个普通人还好,然而又是个太子,不能冒这个险!处理不好,不止祸及自己和秦卷,就是兰家也会遭受牵连。
到了第八日,兰聆的病终于有了大的好转,只是嗓音还有些沙哑。
这一日,兰聆趁着玉柔去给王后请早安的当口,唤来香蓉,将一封早就写好的信交给她,让她借口回兰府拿换洗的衣物,将信送到悦豪客栈秦卷的手上。
香蓉一看主子第一次吩咐自己做正事,虽然只是送信,满心欢喜的答应,保证自己绝不对第二个人说。
十几天的相处,兰聆还是很放心她,相信她的,只是一天等下来,夜都深了,香蓉还是没有回来,不免有些担心。
已经过了八日,不知秦卷有没有回覃国,如果走了,绥羽送信到兰家却又没有找到自己,得知自己进了宫,会怎么想?
兰聆正思量着,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传来太监的通传声:“太子驾到!”
‘都这么晚了,他又来做什么?’兰聆有些惊讶
只见几个带刀侍卫猛地推开门,将一女子拖了进来,一松手,那女子就瘫在了地上。
兰聆定眼一看:“香蓉!”正要上前扶起她,便看见齐顷走了进来,脸上挂着阴沉的笑意,“这么晚还不休息,是在等她吗?”抬脚将香蓉的脸掀了起来。
兰聆看着香蓉满口鲜血,深吸一口冷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笑一声:“香蓉这奴才犯了什么事,顶撞了太子?惹得太子如此生气!”
齐顷抬着下巴,目光微低,带着轻蔑,轻描淡写的说道:“这奴才嘴里不说实话,要舌头也没有什么用,就割了它!”
“此话何意?”兰聆眯着眼问道
“此话何意?!呵呵……我想你不会不认识这个!”齐顷上前几步,将一张纸拍在桌上。正是兰聆交给香蓉的信:“有幸拜读,当真柔情蜜意啊……”
兰聆一看,心知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