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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诚年摇摇头,说:“覃军还没有攻下新郑,仍在僵持。”
‘城墙怎会如此坚固?用那样的办法,也不能使其崩塌吗?’景非暗想,长叹一口气:“如何守城,还需另想它法。”
覃国,覃王宫,纹澜殿
韩溪源念完绥缇从前方快马加鞭传来的战报,安静退到一侧。
长指揉搓着奏章一角,细密的宣纸轻轻酥皱翘起,覃陌央好半天没有回神,更没有说什么。
“王上。”姬缭说:“可否让于诚年退兵?”
“不!”覃陌央断然否认,说:“不能有一丝纰漏!”
“诺!”姬缭本想保下于诚年的一条命,毕竟新郑已经有了新的变化,但是……覃王的决定也没有错,这件事上还是谨慎为上,只是那个景非……
“发出密函,命绥缇派出两队暗卫,一队捉舀景非,一队前往邯郸捉舀他的家眷。”覃陌央负手而立,身子不自觉转向高窗,望向栖梧殿,轻启薄唇:“如若反抗,就地解决!”
“诺!”姬缭领命,提笔书文,他知道,对一个它国臣子关注了将近五年,覃王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耐心。
要么臣服,要么消失,景非,你已别无选择!
两日后,淮水两岸烽火连天,巨鹿城城垣满目疮痍、毁于一旦、惨不忍睹;城内硝烟弥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齐军已经完全攻陷了这里,鼓楼上齐军军旗迎风招展。
淮水南岸,原本波澜不惊的水面,忽然鼓起很多很多的水泡,一个头,两个头,很多个头同时冒出水面,向岸上移动,划开箭头似的水纹。
景非右手压着左肩,忍受着肿胀和疼痛,紧咬牙关从水里站了起来,于诚年带领的一千人紧跟其后,也从水里站了起来,走上江岸。
“怎么样?”于诚年抬手扶上他的肩头,剑眉蹙起,小声询问:“很疼吗?”
景非摇摇头,水沿着他苍白泛青的面颊滑落,这次他连躲闪的力气都没了,深秋九月的江水冰冷刺骨,肩上的顽疾牵连着他的头也开始疼痛难忍了!
转身看向河对岸火光冲天的巨鹿城,身体的病痛,让此时的景非更加伤感脆弱,他只希望这次可以骗得了齐军,保存实力,转战敌军后方,也许……还能再拖延八日。
“你听!”于诚年忽然紧张起来,抽出刀靠近他:“有马蹄声,很多!”
还没等景非回过神来,千军万马已像一阵巨风将他们团团围住,火把照亮了半边天。
一千汉军齐齐抽出刀,打算拼死一战。
刀刃上反射出火把的强光,灼伤了景非的眼,他抬起手,示意众人放弃无谓的反抗,转身看向于诚年无语惨笑,这回他真的是江郎才尽了。
这时,齐军让开一条道,一人身着玄纹青色铠甲策马向这边靠近,越来越近……
“景非,如此设伏,就等你自投罗网。”
景非低垂着头,咬紧下唇,感觉到那人坐在马背上向他俯下/身来,他慵懒的话语就在他的耳边。
这声音很熟悉,景非心脏已经不受控制,三跳一停,每一次收缩都牵动着他的太阳穴像是要冲出紧绷的皮肤。
“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那人轻笑出声,势在必得,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景非晃了晃脑袋,长舒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他,他的面容在火把下越来越亮……
那人随着他的动作,唇边荡开笑意。
“……兰聆。”
齐顷!!!
94狼窝!虎穴?(3)
“寡人这是在做梦吗?”齐顷将身子压得更低,脸和他靠得更近。
景非咧嘴,皮笑肉不笑:“很显然,不是!”
话音未落,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面色坦然的看着他。
齐顷坐正身子,唇角的上扬稍纵即逝,高声下令:“将他们统统押回去!”
景非和于诚年又一次回到了巨鹿城,仍是在县令府衙,却不是在厢房里,而是在地牢。
这里的地牢不大,也就是拐几个弯弯,总共加起来不到十个牢房,外加水牢一间。
为数不多的火把将石牢的墙面照得几处明亮,但更多的地方确是阴冷幽暗,景非和于诚年被绑在十字钉上,手脚均被铁链束住。
齐顷身着战袍坐在对面竹凳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发出的声音像是丧钟,追逐着生命的脚步,他的身边站着五个近卫以及牢监两名。
景非环视一周,墙上挂着各式刑具,张牙舞爪在他眼中跳跃,他从齐顷的眼里看到了恨意,这下真是任人宰割了!
景非不知道刑罚带给人的痛苦会可怕到什么程度,可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本能意识却在这个时候被唤醒了,他感到脊背窜上阵阵寒栗,先挣扎了几下,发现都是徒劳,还牵扯着左肩生痛,最后也不挣扎了。
“十五万汉军毁了寡人二十三万兵马,你好本事!”齐顷放下手中的杯盏,举手投足间仍是透着那股慵懒。
景非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回应。
齐顷轻笑一声,迈着步子靠近他,身子贴着身子,鼻息在他的耳垂边暧昧撩动。
景非强压着火气,仍是一声不吭。
旁边的于诚年实在看不下去,大声质问:“齐王这是做何?既是败将何不给个痛快!”
景非猛翻白眼,这个木头,谁想死了!
齐顷的脸终于从景非的脖颈间抬起,瞥了一眼于诚年,竟还真的老实退开景非一步。
紧接着他双手击掌,外面进来几个侍卫拖着十名汉兵进来,一下将不大的石室挤得满满当当。
景非和于诚年不解的看着他,不知他要做什么。
又是一声击掌,十名侍卫将汉兵踹跪在地上,刀起头落,血溅起两尺高,喷在景非和于诚年二人身上,兵士死前狰狞的面容就在他们的脚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景非浑身汗毛战栗,急速喘着气,瞪着齐顷,哆嗦地说不出一句话。
于诚年更是激动地张口大骂,胸口剧烈起伏,手腕脚腕由于奋力挣扎霎时间磨出了血。
“你这是做什么?”景非抬眼看他,忽然冷笑起来:“区区一千名汉兵的性命,就以为能让我乖乖听话吗?”
“寡人当然知道……表妹的心是铁做的。”齐顷脸上露出略微痛苦的神情,无辜地看着他:“寡人没想用他们逼你,只是今日能有幸见到表妹,杀了他们夺个彩头,喜庆!”
‘表妹?!’于诚年听到齐王此话,停止叫骂,不解地看着景非的侧脸。
只见景非低头蛊媚一笑,再次抬头看向齐顷,嗓音已变成女子娇莺初啭的音色:“本宫多此一问了,你我自小便相识,怎还能不知你的本性!”
‘本宫?!’于诚年闻言更是不解,直直看着景非。
齐顷冷哼一声,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却也不在意,再次走近她,抬手挑起他的下巴。
景非呼出的气,在冰冷的石室里凝结成雾,他没有躲开,而是毫无畏惧地瞪着他。
“表妹还是如此花颜月貌,”齐顷注视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另一只手臂绕道他的腰后,用力往怀里一拉:“怎么?那覃王又有新欢,不要你了?”
景非学着他话语中的口气,说道:“没想到,齐王这么关心本宫和覃王那点……香阁暖帐里的事儿。”
齐顷眼中闪过妒意,捏紧她的下巴,狠狠说道:“表妹已身为覃国王后,别动不动就是小性子,覃王哪像寡人这般疼惜表妹,惹恼了他,伤了覃齐两国的联姻,就不好了。”
景非露出他那一贯的八颗牙齿,侧脸挣脱他的手指,猛点头:“表哥教训的是,本宫这就回去,麻烦您备好车马。”
齐顷脸上的笑意被阴霾不定所笼罩,他退后数步,收了收衣襟,叹下一口气:“表妹还是如此乖张,但……寡人就爱你这个样子。”
又来了!!景非内心哀鸣,真是阴魂不散,挥之不去。
现在形势不利,景非只得口气放软,小声劝道:“表哥这是何苦,兰聆已嫁为人妇,又为覃王诞下太子弘,表哥还是忘了兰聆吧。”
此句话一出,旁边的于诚年算是彻底明白了,景非就是兰聆,兰聆就是齐国珈蓝公主,珈蓝公主就是覃国珈蓝王后!
这五年相处下来,原是珍珠蒙尘,她是个女人,更是这天下权利中心的女人!
“在你心里,我就比不上那个覃陌央!”齐顷右手抵在胸口上,短暂平静后的暴风雨终于来临,他双眼发红怒吼道:“他只不过是津国太后的一个面首!”
“住口!”景非厉声打断,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世人总是揪着覃陌央那点破事大做文章,毫无道理的诋毁,污蔑他的形象。
“面首?”景非仰头,虚眼撇他:“那也是他的本事,你去还不一定能成呢!”
“你!”齐顷手指景非,气得面色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