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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神女更是为谢衣重塑了身体,毕竟,蛊虫已死,留在体内百害而无一利。
谢衣说到此处的时候,淡淡的笑容一如既往,而沈夜眼神却有些晦暗,他在谢衣略微惊讶的目光中按上了对方的胸口。
“噗通”“噗通”那是心跳的声音,似在宣告这人活着,就活在自己身边,再不会离去。
谢衣难得的感到了不自在,至于是为什么,却是一时说不清楚,不过一直到沈夜主动收回手,他都没有拒绝的表示。
就像回到了当初还是初七的时候,无论沈夜做了什么,无论沈夜要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那你的魔纹是怎么回事?”沈夜开口道,“魔气的残留?”
谢衣摇了摇头:“不过是留下的痕迹罢了。”他看向沈夜,稳定了心神后才问道,“师尊呢?师尊这些年,又是怎么过的?”
他看出了沈夜的不同,不光是那身衣着——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几乎可以说是古怪的衣装,还有沈夜的态度,对着明显恢复了记忆的自己,他没有斥责,没有曾经的痛恨,似乎回到最初的状态,那个时候,他还是他最为得意的弟子。
是发生了什么事吧?谢衣这般想着,然后哪怕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当沈夜沉默之后将一切一一道来之时,谢衣还是呆住了。
原来,真的过去了那么久了吗?
流月城烟消云散了,他的师尊,以身赎罪……
因激动而闷痛的胸腔,让谢衣捂着嘴再次咳嗽了起来,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若是当初他能站在沈夜身旁,若是他当初拼死保护对方,最起码不该是那样的结局,他的师尊,不该背负这千古骂名!
颤抖的身躯再次被温暖所环绕,感受着背上轻抚的力度,谢衣听到了来自沈夜的劝慰:“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所有人,都会过得很好。”
像是未来的保证,在破除烈山部壮年而亡的诅咒后,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师尊……”看着眼神中带着柔和的沈夜,谢衣发现,对方曾经背负的沉重枷锁,似乎,真的松懈了。
于是在懊悔与心痛过后,竟有了些欣慰。
那本该如苍穹雄鹰、矫矫不群的师尊,终于能放开一切,展翅翱翔了吗……
“谢衣。”沈夜突然开口道,他低下头来,眼中唯有谢衣的身影。
谢衣只是专注地看着对方,然后听对方以一种从未用过的语气说道:“以后,一直陪在我身边吧。”
谢衣呆住了。
沈夜却是那般处之坦然,错过了太多年,无望地追寻了太多年,难道还要擦肩而过吗?他绝对不会允许。
“师尊……我……”谢衣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自然是一开始便打算若能离开神女墓就前往烈山部,像曾经那般留在沈夜的身边,但为何从师尊的口中说出,却有股异样的味道呢?
沈夜的眼神是如此深邃,深邃到谢衣有点招架不住。
但还不待谢衣开口回答,突然“咔嚓”一声脆响,却是有人踩到了枯枝发出的声音,谢衣与沈夜具是机警地回头,便看到一个男子尴尬地站在远处,他的脚下正好一小节枯藤,想来便是声音来源了。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眼看沈夜的眼神危险起来,男子只能带着歉意道,“要不,忽视我,你们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重逢(二)
不知是那突如其来的怀抱,亦或是那似熟悉又有些陌生了的温度,让谢衣愣神间难以做出回应,连胸腔内的闷痛都被他忽视了。
略显茫然的双眼映照着那些坍圮腐朽了的的古墙,这是梦吗?还是他其实依旧被困在神女墓中难以脱身?
无数次在梦中看到的场景,和现在多么相似,只是每一次师尊的态度不同罢了,冷漠的、淡然的、欢悦的、痛苦的,然后捐毒的一切便会在梦中重现,让他认不清猜不透若是两人真正的重逢,该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那现在,是在梦中吗?梦醒过后,是否又是一场绝望?
“……师尊?”如此迟疑的问话,不像是他谢衣的本性,哪怕是成为初七的那百年光阴,他又何曾有过迟疑?
只不过是,近乡情怯,怕大梦先觉,徒留悲伤罢了。
拥抱着谢衣的手臂渐渐收紧,他听到了承诺一般郑重的回答:“是。”
谢衣的目光依旧茫然若失,在地底消弭了太多时光,他甚至有了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而这,也的确是他的现状。
当初神女墓一别,无异他们后来如何了?心魔后来如何了?流月城后来如何了?他最为关切的那些人如何了?他难以想象,却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是否两败俱伤?是否有人死去?流月城的人呢?是否迁徙至龙兵屿?师尊呢?当一切尘埃落定,他又会如何选择?
太久了,他与世隔绝太久了,哪怕看不到时光流逝,哪怕听不见沧海巨变,他还是知道,时间,真的是过去太久了。
久到他习惯了那百年间决然不同的两种记忆。
久到他不敢去想象,那些人是否还活着,是否还留在原地,能让他去探寻过往的痕迹。
“……主人?”谢衣忍不住又开口唤道。
被抱得越发的紧了,只是那力度并没有让谢衣感到疼痛。
“是。”他听那人回答。
“……”谢衣闭上眼,微微地叹道,“呵,当真是,恍若一场梦境啊。”
“你认为这是一场梦?”沈夜的声音平淡如常,只是他没有抬起头来,也没有让谢衣看到他的脸,只是抵在对方的肩头,沉闷地问道。
“不,”谢衣轻轻地摇了摇头,“属下还不至于愚笨至此。”
“属下?”沈夜终于抬起了头来,冷峻的双眸一如谢衣记忆中的模样,只是,有着些微的不同。
此刻的谢衣笑容温和,似那绵绵流水,透彻心脾,又有着沧桑过后的锋芒,如入了鞘的利剑,蓄势待发。苍白的脸色,衬得眼角那道红色的魔纹越发的鲜明,那是,曾经蛊虫入体、魔气感染的代价。
沈夜抚上了谢衣的脸颊,摩挲着那道魔纹,如此亲昵的举动,让谢衣一愣,他张开口,一瞬的犹豫后,轻声道:“师尊?”
“谢衣啊……”沈夜勾起唇角,微微地笑了,他不知道这么多年后,他竟然再一次学会了微笑,发自内心,不必掩饰,如此自然,“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
谢衣一愣,既而也展颜而笑:“是啊……”
真的,有太多话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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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湖面涟漪并未散尽,一圈圈荡漾开来,轻轻地冲刷着湖岸的沙地。开启焉褚石门的偃甲早已经回归湖底,那是与巫山神女的约定,开启之后再度封死,这也是为了她安眠之后的平静。谢衣几度劝说无用,最终只能妥协。
“巫山神女吗……”沈夜看着那深不可测的湖底,有几块岩石透水而出,其上绿苔满布,将那麋鹿巡游的图案遮掩了,“想不到她竟然苏醒了意识,也想不到,是她救了你。”
当初初七被困神女墓,本就是身受重伤,在意识逐渐消失的时候,那本该永远长眠的巫山神女却是苏醒了。
也许是初七与那司幽长相太过相似,也许是神女明白若不救初七,这墓中往后便只能剩她一人,故而她倾尽全力,在苍穹之顶崩塌前将一切阻止了,将核心的墓室割裂开来,以所剩的神力支撑起了二人生存的空间。
之后,神女更是为谢衣重塑了身体,毕竟,蛊虫已死,留在体内百害而无一利。
谢衣说到此处的时候,淡淡的笑容一如既往,而沈夜眼神却有些晦暗,他在谢衣略微惊讶的目光中按上了对方的胸口。
“噗通”“噗通”那是心跳的声音,似在宣告这人活着,就活在自己身边,再不会离去。
谢衣难得的感到了不自在,至于是为什么,却是一时说不清楚,不过一直到沈夜主动收回手,他都没有拒绝的表示。
就像回到了当初还是初七的时候,无论沈夜做了什么,无论沈夜要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那你的魔纹是怎么回事?”沈夜开口道,“魔气的残留?”
谢衣摇了摇头:“不过是留下的痕迹罢了。”他看向沈夜,稳定了心神后才问道,“师尊呢?师尊这些年,又是怎么过的?”
他看出了沈夜的不同,不光是那身衣着——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几乎可以说是古怪的衣装,还有沈夜的态度,对着明显恢复了记忆的自己,他没有斥责,没有曾经的痛恨,似乎回到最初的状态,那个时候,他还是他最为得意的弟子。
是发生了什么事吧?谢衣这般想着,然后哪怕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当沈夜沉默之后将一切一一道来之时,谢衣还是呆住了。
原来,真的过去了那么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