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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衣摸上那粗糙的石壁表面:“原来如此,想必,这该是汉代或者是汉前的墓葬吧。”
日月北斗、金乌蟾蜍,这是自古以来的图腾崇拜,一直绵延至汉代,生生不息。金乌为日,蟾蜍为月,其间一株扶桑神木,贯通天地。
汉代以后,金乌与蟾蜍依旧是日月的象征,但已不再被广泛运用于皇室。
幽暗的火光不能将壁画的全景呈现眼前,但是那金龙与高不见顶的扶桑神树,已经让人隐隐有了敬意与向往。
是的,向往,这绝非泛泛之辈的墓葬,其中的宝藏必然珍贵无比,对于淘沙人来说怎能不心生向往?
看过眼前这幅巨型的壁画,一行人本想继续往前走去,但是身为前锋的沈夜与谢衣却是岿然不动,依旧看着那株扶桑神木出神,似乎被它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如果是别人,说不定早已心生不耐、出言催促,但刘赫却是不同,以前他就对沈夜敬重无比,现在更是如此。
烈山氏的沈夜,从不会做无用功。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沈夜一眼便看出了那金乌的古怪之处——金乌通体乌黑,那双眼的位置却是凹进去了一块,带了些墙壁的土褐色。如果不仔细看,说不定便会将这双眼忽视了。
“谢衣,你怎么看?”
谢衣微微一笑:“阿夜没看出来吗?”
沈夜看了谢衣一眼,若是看出来了,他自然不会问,但看谢衣的表情,便也知道他是明知故问。
“机关偃术一流我向来不如你,怎么,这次你想教教为师吗?”一句话听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谢衣却是突然红了脸。
谢衣瞥了一眼身后,见刘赫表情并无变化,只能暗暗瞪了沈夜一眼。
“身为你的师尊我有些过意不去,但身为你的丈夫,我倒是十分乐意讨教”。这句话,阿夜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阿夜以前有这么厚脸皮吗?谢衣不敢肯定,只是觉得脸热得厉害。
“沈先生,谢先生,”身后的刘赫开口道,“你们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被刘赫一打扰,谢衣倒也找着机会平复了心情,点头道:“是眼睛。”
金乌的眼睛被挖去了,太阳失去了双目,自然不能点亮光明。
“所以?”
“扶桑为日月交替之处,日升月落,月落日升。所以只要让月亮落下,那么金乌,自然便能重获光明。”谢衣伸出手,指着另一根槎桠上的蟾蜍,果见那蟾蜍双眼镶嵌着绿宝石,在火把的映照下莹莹闪着光芒。
“所以,只要把它的眼睛去除就可以了?”沈夜挑眉道。
“或许是,但若是出了意外……”不能拿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谢衣略一思索,终是开口道,“阿夜能送我上去吗?”
那蟾蜍所在的位置偏高,凭谢衣的身量一时难以企及,如果想好好地靠近那蟾蜍,谢衣只能向沈夜借力。
沈夜自然是乐意之至,看着他那愉悦至极的双眼,谢衣只觉得如今的阿夜说不定又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来。
果然,下一刻谢衣便觉身体一轻——沈夜一把将他抱起,一边稳着他的身体,一边将他托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样行了吗?”面对满面通红的谢衣,沈夜笑着如是说。
作者有话要说: 贴吧里有姑娘说很喜欢刘赫……某田痛并快乐着……
虽然刘赫你啥错没有但竟然敢抢谢伯伯的人气我好想发你便当啊啊啊啊啊!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忍住了这股冲动,为自己点个赞(o゜▽゜)o☆
☆、第八十六章:金乌蟾蜍(二)
第八十六章:金乌蟾蜍(二)
沈夜的肩膀十分宽厚,谢衣坐在上面倒也十分稳妥,他静静地看着沈夜,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惊讶尚未消散,喜悦便已经盈满心头。
虽然身为一个男人,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小孩子一般扛在肩膀上有些羞赧,也有些无奈,但如此贴近的行为,说是厌恶?自然不可能。
面对沈夜带着喜悦的眼,谢衣笑了。
有些雀跃,有些怀念。
犹记得小时候的一次,他趁着阿夜办公之时扑到了他背上,但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将桌边的墨汁打翻了。那墨汁流了一地,污了一大片,更别说阿夜的衣服和那些无辜的文件了。
知道犯了错的自己立马安分了,但那时的阿夜却没有见好就收。虽然现在想来阿夜必然是在逗弄自己,但当时,他真的是被阿夜一番“文件十分重要”“没有备份”“谢衣你胡闹什么自己去领罚”吓得六神无主。
不知阿夜还记不记得,那个明明怕得要死,一手扯着他的袖子,一边抖一边却什么讨饶的话都说不出来的自己。
阿夜每说一句,他便会扯紧一分,一直到差点哭出来,阿夜才低声笑了。
他眼泪汪汪地看着阿夜,而阿夜,只是蹲下身来刮了刮他的鼻子,笑得愉悦。
他还记得阿夜说:“为师开玩笑的,怎么,当真了?”
“好了,为师错了还不成。昨夜你还说自己已是个大人了,怎么只过了一夜,今天就变成一个爱哭鼻子的大人了?”
“好好好,为师错了,为师将功赎罪怎么样?”
他抽抽噎噎看向自己的师尊,然后下一刻,便被那双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
在自己惊讶的目光下,阿夜将年幼的他抗在了肩膀上。
那一次,阿夜带着他看遍了流月城的夜景。
那一次,阿夜笑得愉悦,一如现在。
谢衣忍不住笑了,他的师尊,他的阿夜,一直都没变。
当然,如果阿夜能看清形势再做决定就好了。
将心中的喜悦压下,谢衣努力将背后射来的灼热视线忽略掉,一门心思扑在了壁画上。
不过这倒是多此一举,毕竟二人身后的刘家人,此刻一个个都是两眼发直、呆若木鸡。
在外人看来,沈夜一直都是冷面示人,高天孤月一般遥不可及,让人望而生畏。现如今与印象当中决然不同的沈夜,都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人,原来是会笑的?
原来,烈山氏的沈夜还会有这样的表情。
只一眼,便可看出他的愉悦。
只一眼,便知道谢衣对他而言是不同的。
该说不愧是师徒吗?但总觉得,二人不像是普通的师徒。
刘赫身后的刘谦小心地看了刘赫一眼,因是侧面,他不能将刘赫的表情看清楚,但那略微抿起的嘴唇,可以看出他些微的不解与不悦。
任是谁看到心上人和别人亲密非常,都不可能视若无睹。
而刘赫一路下来,明明早已经习惯了二人的形影不离,但这一刻,他实在难以说服自己,那二人之间没有什么猫腻。
若谢衣是个孩子,这一行为本没什么,但问题是,谢衣看来与沈夜年岁相当,差不了多少。
亲密得仿佛不分彼此,这该是师徒应有的样子吗?
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刘赫不愿去多想,他只知道,他不能多想。
曾经与沈夜的那次合作,沈夜虽然不爱说话,但他旁敲侧击下来可以肯定,沈夜有过爱人,而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死去的人不可能复活。
至情至信如沈夜,不会那么简单就喜新厌旧,所以,他不能在一切尚无定论前便贸然开口。
谢衣显然精于机关,为人更是温柔宽和,若是能的话,他更想和他成为朋友。
刘赫面色变幻不定,咬了咬牙,终是将一切想法埋藏心底。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旦时间地点都对了,他会开口的。
绝对,要把那些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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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质的墙壁,摸起来有些冷硬,一如蟾蜍翠绿的双眸,带着一股凉意。
两块绿宝石与墙壁贴合得十分紧密,而蟾蜍并没有中空的地方,众人便听着谢衣“咯咯”地敲着石壁。一圈之后,谢衣停顿了片刻,之后再无犹豫,摸上那两块宝石便一把按了下去。
“嗑哒”一声轻响,是石块相撞的声音,原以为十分坚固的石壁,竟是被谢衣轻而易举地推动了。不过这也只能说明,那两块绿宝石之后本身有着机关。
蟾蜍的绿眸嵌进了石壁中,之后,哪怕谢衣松了手,它们还是缓慢地往后退去,似乎石壁之后有什么正拖拽着它们一起后退,直至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那被挖了眼的金乌也发出了一声轻响,“喀啦喀啦”一阵石块摩擦的声音,众人转移视线,便见一点鲜红自金乌的眼睛中透出,它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竟是一块硕大的红宝石。
在蟾蜍绿眸彻底消失的那一刻,金乌的红瞳恢复了,在火光的照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