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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宁竟然还怪她?
端太妃深吸一口气,看了兰香一眼。
兰香点头,带着众人离去。
房间里,母子俩对视。
“当初为你定婚的也是香儿,只不过被兰雪给抢了长女的位置,本宫告诉你,那个女人你是碰不得的!”
皇甫宁脸上尽是冷笑:“母妃怕淑贵太妃,活着的时候怕,她死了你还怕,现在连着他儿子也怕!”
“胡说!”心底的怒恨被勾了出来,端太妃眸子喷火:“当初要不是她,你兄长也不会死,本宫对她只有恨,哪有怕?”
“母妃既然不怕,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阻止我得到兰雪?为什么?”皇甫宁再也控制不住怒吼。
端太妃拽紧拳头,眸子喷火,以前的温柔妩媚不见半分,红唇急急吐出几个字来,顿时让眼前暴怒的男人僵住!
皇甫宁猛地退后几步,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不,我不相信……”
端太妃闭上眸子,压下满腔怒意,她不想看到儿子的痛苦与惊诧,她想看的是皇甫翊的痛苦与惊诧。
那一天,一定是她这辈子痛开心最开心的一天。
她要让皇甫翊痛不欲生,她要让死去的淑贵太妃痛得魂飞魄散!
以报当年的丧子之痛!
满脸的不可置信,以及爱而不能的伤痛,皇甫宁身子微颤,拳头拽紧。
忽而闪过一个念头。
他惊呼:“那么皇甫翊……”
看着眼前闭眸的美妇人,眸中是喜,是惊,是期待。
端太妃睁开眼睛,不再有愤怒痛苦,满满的全是开心和痛快:“你就等着吧!”
眸中的阴险毒恶慢慢聚拢,痛意被压下,皇甫宁仰天大笑:“皇甫翊,原来从一开始,本王就是最大的赢家,哈哈哈!”
苏馥珮一路冲出宁亲王府,无一人阻拦。
夕阳落,黄昏近。
她跑了两条街方才停下。
好险,若不是端太妃急时赶到她就要吃大亏了,该死的皇甫宁,心黑到这个份上,简直畜牲不如。
她一定要告诉皇甫翊,杀了那个混蛋。
可是……
皇甫翊孝顺,先皇遗旨诏告天下,不可手足相残,今日之事若让皇甫翊知道了,皇甫翊定然不会放过皇甫宁。
她并没有吃亏,皇甫宁是小人,他一口咬死不承认,她也没证据。
到时候,岂不是陷皇甫翊于不义?
咬了咬牙,苏馥珮极为不甘心地指天大骂了一句:“你丫的皇甫宁,诅咒你掉进茅坑里爬不上来!”
心里微微舒服了些,她赶紧往捏泥人的摊子去,希望老汉还在等她,明天一早贺章就要走了,她一定要拿到泥人。
捏泥人的老汉正在东张西望。
“老伯。”苏馥珮冲到摊子前:“耽误你的时间了。”
老汉摇摇头,将一个盒子递给她:“你要的泥人都捏好了,你看看满意不?”
苏馥珮接过,打开一看,不比贺章的面粉娃娃差,她满意笑道:“谢谢老伯,我很满意。”
老伯点点头没说话,挑着东西走了。
天色晚了,小豆芽也该回府了。
苏馥珮抱着泥人往翊亲王府去。
“王妃!”碧彤碧晴远远跑来。
苏馥珮问道:“让你二人去抓小偷,你们抓到哪去了?”
碧彤满脸怒火:“应该是中计了,属下二人追过去,见到两个小偷,便分开去追,结果追丢了,再回来找王妃,已不见王妃踪影。”
苏馥珮拧眉,一定是皇甫宁故意调开碧晴碧彤,然后掳走她下手,可恶!
“王妃,你去哪了?王爷差点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了,如今正带着人在别处找您呢!”碧晴担心地问道。
深吸一口气,苏馥珮胡乱编了个理由,带着二人回了府。
在府门口遇上皇甫翊。
正准备出声喊他,一个人影闪来,她已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丫头,你吓是死我了。”
怀抱很紧,紧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苏馥珮推开他,将手中的盒子递给皇甫翊。
皇甫翊打开一看,眸子微惊:“这是给贺章的?”
苏馥珮点头:“所以耽误时间了。”
皇甫翊松了口气,捏了捏苏馥珮的鼻子:“以后不能再这样吓我了。”
苏馥珮温柔点头:“儿子回来了吗?”
“早就回来了,见不到你可急坏了。”拉着她的手进了府,一众人也松了口气,散去各司其职。
府中,小豆芽正伸着小脑袋在厅外望着。
见到想念了一整日的苏馥珮,快步冲上去:“娘。”
“儿子!”苏馥珮搂他入怀,亲了他一口。
才分开一天,已是十分想念,一家三口进了前厅。
夫妻俩端坐在椅子上,听小豆芽说上学的乐事。
小豆芽说得手舞足蹈,逗得苏馥珮十分开心,一家三口的笑声不断传出。
吃过晚饭,苏馥珮在小豆芽的房间听小豆芽念了今日刚学的功课,便回房睡下了。
翌日一早。
锦书锦程送小豆芽进宫。
苏馥珮和皇甫翊去送贺章出征。
城外,三十万大军整装待发,黑压压一片,让人见之心情澎湃。
元成等人候立一旁。
贺章一袭戎装,俊郎挺拔,却盖不住他身上的阳光之气。
苏馥珮笑望着他,将泥人递过去。
贺章接过打开,眸中一喜:“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边境凄苦,有他们陪着,便不是一个人。
苏馥珮眸中不舍:“贺章,战场危机重重,你要多多保重,为贺家一门,为老将军,也为华萝衣……”
贺章眸子微痛,笑道:“珮珮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如果萝衣回来了,告诉她,无论如何贺章对她的心意都不会变。”
苏馥珮点头:“我会告诉她!”
贺章看她一眼,转头看向皇甫翊,抱拳单膝跪地:“爷爷就托付给翊亲王了。”
虽然赌气不来送他,但他知道爷爷是怕舍不得他。
皇甫翊面色平静,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
贺章拿出那道密旨:“这个今日交给翊亲王,若贺章……”
“你带着。”皇甫翊打断他:“凯旋回来之时,交给皇上,本王用不着。”
贺章沉了半响,点头收回。
“拿酒来!”皇甫翊朝身后的钟棋命道。
钟棋端上两碗酒。
贺章皇甫翊一人一碗,对视相碰,仰头饮尽。
弃空碗在地,哗地两声碎响,对视的高大男子大掌交握,豪气万千:“好兄弟!”
众人心中一片澎湃。
苏馥珮道:“今日,我也陪贺章喝一碗。”
“好。”皇甫翊端过一碗酒递给她。
贺章再执一碗,望着苏馥珮。
苏馥珮举起:“凯旋归来!”
“谢谢。”贺章温和一笑,如同初遇时,青衣俊容,温和得如同一抹阳光。
还记得那时,苏馥珮拉着小豆芽去高升铺子,瘦弱中透露出无尽的坚强,那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幕。
苏馥珮也记得,贺章回身时的俊美,那种沙中见金的惊讶。
多次的帮助和信任,谢谢你,贺章。
苏馥珮浅笑,举碗与之相碰,正要仰头,手中的碗被贺章夺去,倒入他肚中。
“珮珮的祝福,自然是我喝才灵。”将碗弃之,仰头大笑。
苏馥珮感动。
“好!”众人鼓掌叫好。
青山古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贺章跨上马背,手举配剑:“出发!”
三十万大军齐声应是,地动山摇,激励人心。
皇甫翊搂着苏馥珮,远望高头大马上的温和男子。
他的身影是落寞的,孤寂的。
此次离去,危机四伏,荣辱一生。
他终于还是踏上了祖辈驰骋沙战,万马奔腾的路,为了摆脱束缚,为了那个清寒高贵,含痛离去的人儿。
不惜弃了贺家一门的希望。
留下首富的家业和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远赴沙场。
贺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男子也回望过来,一抹阳光般温柔的笑容过后,他大喝一声,驾马而去。
元成等人紧随身后。
三十万大军踏起无数尘埃,浩荡离去。
苏馥珮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贺章会平安回来吗?”
“放心,我已经派人先去了,贺章不会有事。”皇甫翊拉着她的手转身回去。
一道白影落下,左右望了望,最后朝大军方向而去。
皇宫御书房。
“将睿佳放出来吧!”皇甫赢接到贺章离去的禀报后,对福禧道。
福禧点头,转身出去。
“皇兄,你为什么要让贺章去打战?”那袭降红宫装,刁蛮任性的身影冲了进来。
“公主,不得无礼!”福禧拦下她。
皇甫睿佳一巴掌挥开他:“狗奴才,敢对本公主动手,你好大的胆子!”
福禧被扇倒在地,哀呼不已。
皇甫赢脸色暗沉。
“皇兄,父皇的旨意你不听了吗?贺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