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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春天已至,春雨迟迟未至,难不成天又将大旱?
心中悔愧万分,再不敢对兰雪母子有半分嘲弄污言。
转而齐骂朱氏,都是那老妖婆干的好事,否则他们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兰雪母子,皇上太仁慈了,只是废了后位,这种毒妇杀之而后快!
皇甫翊得知整个京城都在颂兰雪而骂太后,心中畅快,带着钟棋等人进了宫。
苏馥起来听到消息,心中也出了口恶气!
吃过早点,苏馥与众人说笑了一番,带着小豆芽坐上马车去了龙泽山庄,今日要救醒贺奉先,然后回苦心村,快到育种下秧的时节了!
到达龙泽山庄时,门口的护卫并不认识她,但看她拉着小豆芽,甚是奇怪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苏馥答道:“我是苏馥,前来救你们家贺老将军,你去通报吧!”
守卫大惊:“你是翊王妃?”
昨日金銮殿上滴血认亲的事,已传遍整个皓月国,龙泽山庄自然也是知道的。
苏馥纠正道:“错了,我是苏馥!”
守卫想起苏馥拒绝封妃而且已经改名了,讪讪一笑道:“苏姑娘稍等片刻,容我去禀报。”
“不必禀报了!”这时贺章从里面走了出来,对苏馥笑道:“快进来!”
苏馥正要答话,一个黑东西镩了出来,扑到她和小豆芽面前,呜呜叫着,好不委屈。
“小白!”小豆芽赶紧蹲到地上,摸着小白的头,小白爬在地上,脑袋在小豆芽身上噌啊噌。
苏馥笑了笑,她也想小白了呢!
见此情景,守卫都笑了,贺章也满脸笑意,走到苏馥面前道:“恭喜你!”
苏馥从小白身上收回视线,看向贺章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兰雪一直是兰雪,未曾改变半分,无论别人怎么说,她仍旧是那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兰雪!我只是将她满身的污秽扫去,让她重见天日罢了!”
贺章闻言眸中疑惑,兰雪不就是她吗?她为什么好像在说别人一样?
想到她可能是不愿再做兰雪,所以把兰雪当成别人,他笑了笑道:“言之有理,我们进去吧!”
苏馥点点头,拉着小豆芽带着小白走进龙泽山庄。
贺章径直带着苏馥去了贺奉先的房间,华萝衣已经准备好一切,就等苏馥来了。
见苏馥进来了,华萝衣迎上去,眸中有丝喜悦:“你来了?”
苏馥点头。
华萝衣满眸敬佩道:“昨天的事我听说了,苏姑娘真的好气魄,令人敬佩!”
苏馥笑了笑:“其实我这性子也不好,过于强硬,爱得罪人!”
贺章答道:“这样的性子才好,比那些半天不说话,却满腹阴谋诡计的人强许多。”
华苏衣赞同:“确实如此。”
扫了二人一眼,苏馥打趣道:“行了,你们俩个别一唱一喝的夸我,等会我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可以开始救人了吗?”
华萝衣和贺章相视一笑,华萝衣答道:“可以了。”说罢看了看贺章众人道:“贺公子不如出去等片刻,我与苏姑娘救贺老将军便可!”
贺章不肯:“为何要让我出去?身子弱,我要留在这里,若有事也有个帮衬!”
华萝衣劝道:“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你在这里,多有不便!”
贺章仍旧不肯出去,若苏馥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让你出去就出去,怎么这么嗦,再犹豫,我可不救了!”苏馥威胁道。
贺章赶紧点头:“行行,听你们的!”叹了口气,带着小豆芽和众人离去,把门关上在外面等。
华萝衣淡淡一笑:“还是你有办法。”
苏馥不以为意,往桌前一坐:“是你舍不得对他说重话!”
华萝衣脸上一羞没作声,走到床边先给贺奉先把了脉,再回身道:“贺老将军这几日调理得差不多了,现在取血!”说罢拿起匕首。
看着那锋利的匕首,苏馥吞了口唾沫道:“其实你应该让我出去,我最怕见血了,想到刀割肉时的情景,我就呼吸困难!”
华萝衣摇摇头:“幸亏不是让你取血,否则你如何受得了?”说罢挽起袖子眼睛都没眨地向手臂上割了一刀。
苏馥赶紧撇过头去,只觉得心惊胆战,夸道:“华姑娘真是勇敢!”
华萝衣一边让血滴入碗中,一边答道:“与苏姑娘比起来,我算不上什么?苏姑娘的坚强勇敢才令我敬佩!”
十九年的暗无天日与这一刀比起来,简直天攘之别!
苏馥摇头否认:“那是被逼到了极致而不得不奋起,你这是为了爱情而牺牲,意义不同,而我最怕割伤之痛,我可做不到你这般高尚!”
“当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了,你也会如此的,当初你为了翊亲王学了一身才华,隐忍受苦那么多年,不是可以证明吗?”
苏馥不作声了,那是兰雪做的,又不是她!
说起来兰雪也是个为情不惜一切的人,怎么她就没遇上一个让她这般奋不顾身的男人呢?
没听到滴血声,苏馥回过头去,见华萝衣已经取好血,正拿棉布缠伤口,她赶紧走过去,抢过棉布给她包扎。
华萝衣眸中微微感动:“苏姑娘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苏馥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包扎:“这也叫好?难道以前没有人为给包扎过伤口吗?”
华萝衣眸子一沉,没有答话。
苏馥没听到华萝衣的声音,抬头看去,见她已恢复满脸冰寒,模样十分让人疼惜!
她轻叹了口气,转开话题问她:“痛吗?”
华萝衣摇摇头,收回手,再取了块布条沾了点血,给苏馥缠上。
苏馥任由华萝衣摆布,想了想问道:“何时对贺章说找到新药代替血?”
华萝衣一边缠一边答:“等会救醒贺老将军,我便回房翻医书。”
苏馥点头:“那我今日就可以回村子了!”
“这么急做什么?”华萝衣问。
苏馥感叹道:“不想待在这里了,待在这个地方,无时无刻都要担心被陷害被设计,心累!”
华萝衣赞同:“没错,越是繁荣的地方黑暗越多,苏姑娘的性格洒脱不羁,确实不适合这里,早些离去也好!”
说罢端起血给贺奉先服下,再将事先准备好的药给他服下,然后转身道:“出去吧,我去翻书!”
苏馥笑了笑,故意把袖子挽高,两人打开门出去。
贺章带着众人等在门口,见两人出来了,立即迎上去问道:“如何?”
华萝衣道:“药已经让贺老将军服下了,一个时辰后便会醒,床边要守着人,不可离开!”
贺章点头,看到苏馥手臂上缠着的布带上面血红一片,不由得心头抽痛,扶住她心疼问道:“还好吗?”
苏馥想了想,也不能太假,便让贺章扶着,腿软似的道:“还行,就是头有些晕!”
华萝衣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贺章赶紧道:“我扶你去房间休息!”
“不必了,你去守着贺老将军吧,让华姑娘扶我去就行了!”苏馥拒绝道。
华萝衣也道:“我再帮她调息一番!”
贺章点头,将苏馥的手交给华萝衣,看了苏馥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华萝衣扶着苏馥带着小豆芽往客房而去。
而此时,皇宫内。
太医正在给疯颠了的李贵人诊治。
皇甫赢皇甫翊都在旁边紧张看着。
刚刚见到皇甫翊把李贵人带进来时,皇甫赢当下已跪倒在地,直呼不孝,而李贵人却吓得瑟瑟发抖,对皇甫赢又打又踢,不让他靠近。
青绝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昏睡过去,这才被皇甫赢抱进殿中,请御医诊治。
御医收回把脉的手,站起身来朝皇甫赢禀道:“回皇上,太贵人生产过后,身子没得到调息,已留下妇疾,且她多年不见天日,产后承受重大的打击,因而神志不清,身体上可以慢慢调理,但心病还须心药医!”
皇甫赢着急道:“难道她一辈子都这般了吗?”
太医满脸沉重:“这个微臣不敢说,或许有一日太贵人突然就自己痊愈了,或许永远也……”
皇甫赢眸中一痛,深吸一口气道:“朕知道了,下去配药吧!”
太医告退而去。
皇甫赢走到床边坐下,只见李贵人披洒着头发,满脸苍白,因多年不见天日一张脸白得无比吓人,他紧了紧拳头,暗暗咬牙。
当年三人中,是她先生下皇子,她便是皇后,本可以一世荣华,却落得如此下场,朱氏该死!
皇甫翊劝道:“皇上不必太过担扰,华萝衣医术高明,想必能救回太贵人!”
“朕明日便让华萝衣进宫给她医治。”华萝衣是神医,连苏馥快死了都能救回,想必可以医治好母亲,皇甫赢放下心来。
皇甫翊想到一事问道:“皇上准备如何册封她?”
“封为太后,颐养宫中。”皇甫赢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