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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馥珮想了想,兰雪有说过这话吗?时间老久了,他们说了些什么话?她哪还记得清楚?
想不起来了,苏馥珮甩开他道:“那是以前,如果你是兰雪,被心爱的男人的其他女人折磨了四年,你是什么感受?那四年里,就算有再深的感情,也早已一点点磨得干干净净了,所以,她对你除了恨以外,再没有爱,你还是休了她,放她自由吧!”
放她自由?
皇甫翊一个踉跄。
是吗?四年里,日日夜夜的痛苦中,兰雪对他的感情早已磨灭了,只剩下恨意,她想自由,不想再待在他的身边了?
可是,
兰雪曾说过,这辈子只有他一个依靠,若她离了他,她不就变得孤苦伶仃了吗?
他不要让兰雪变得孤苦伶仃,她是他皇甫翊的妻子,不能变成孤魂野鬼!
他看着苏馥珮坚定道:“无论这话是不是真的,本王都不会休了兰雪的,她如果想在外面自由,本王便不再接她回去,但她永远是翊王妃,永远都是,任何人也无法改变!”
说罢,转身,大步迈了出去。
看着皇甫翊沉痛的身影离去,苏馥珮重重叹了口气。
兰雪,没想到这个男人对你还是不错的,为你平冤昭雪,给你高贵荣耀的身份,让你扬名后世,你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那么重要,无论你是生是死!
你,没爱错人!
可是,皇甫翊对你这般好,苏馥珮是不是永远无法得到自由了?这一辈子都要顶着翊王妃的身份活着?与这些纷扰烦乱纠缠不清?
苏馥珮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那么,她还是做她的苏馥珮吧,大不了带着小豆芽离开这里,像华萝衣一样,躲进山里去,一辈子清清闲闲,无忧无虑!
叹了口气,她把门关上,心绪烦乱不堪,往桌子前一坐,撑头沉思。
究竟谁才能帮她摆脱这个困境呢?
突然想到轩辕谨的话,轩辕谨说要娶她回去当花瓶子,是不是真的是这回事?
如果是真的,那么,她只能找他帮忙了!
打定了主意,她安了心,走回房睡下。
皇甫翊离开苦心村后,命黑风和赤焰全力保护苏馥珮,然后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去落霞山找华萝衣。
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她。
已是落幕时分,寒风阵阵,皇甫翊与华萝衣站在荒芜的野外,风吹得两人衣摆起舞发丝飞扬。
阴沉的天下空,紫衣如玉,白衣清贵,无疑是这个野外最美的一道风景。
两人沉默了好半天。
皇甫翊终是开口冷声问道:“华姑娘难道忘了当年对本王所言?”
“我没忘。”华萝衣答道:“发扬华家医学,不理世俗,我做到了!”
皇甫翊脸色一沉,看向她:“不理世俗?你如此大张旗鼓地将她地阴寒体的身份宣扬出去,你这叫不理世俗?你向本王隐瞒她是地阴寒体,你别以为本王不知你是何意?”
华萝衣脸色变了变,眸中布上痛意道:“我承认我是想引他出来报仇,但我不会害她!”
“你的轻功确实很厉害,但武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如何能报仇?而且他不能死在皓月国,难道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皇甫翊轻喝。
“我知道!”华萝衣拽紧拳头,情绪有些激动:“可这是难得的机会,只要他得知苏姑娘是地阴寒体,他必定会单独去找苏姑娘,这是个杀他的好机会……”
“住嘴!”皇甫翊喝止她,怒道:“你们的事,不准牵扯到她。”
华萝衣垂眸,咬了咬唇瓣,不再说话。
皇甫翊再道:“而且,你答应过本王,放下仇怨,你难道忘记了?”
“我没忘!”华萝衣抬头看向皇甫翊:“但是那么多条人命,我夜夜都梦到他们来找我,让我为他们报仇,我如何能一个人躲在山里独活,让凶手逍遥法外?”
她眸中尽是痛苦,身子也不由得颤抖起来,拳头拽得咯咯作响。
看着华萝衣这般痛苦,皇甫翊叹了口气,语气轻了几分:“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找他报仇不过是送死罢了,你若还想和贺章在一起,你就必须忘掉以前,否则一旦身份被拆穿,你便永无宁日,最后还会惹来杀身之祸,恐怕到时本王也护不住你!”
华萝衣不作声,仍旧拽着拳头。
“本王知道你是借她的名义来救贺奉先,既然她已经答应了,本王也不再阻拦,但此事到此为止,你安心救贺奉先即可,其余的,交给本王!”皇甫翊道。
华萝衣点点头:“我知道翊亲王是为了我好,我听你的便是!”
皇甫翊叹了口气,看向她道:“你家族只剩下你一人,你就算不为自己的性命着想,也要为你的家族着想,如果有机会,这个仇本王会替你报的!”
华萝衣闻言大喜,立即跪地拜谢:“谢翊亲王大恩大德!”
看着地上那清寒的白影,皇甫翊扬了扬手道:“起来吧。”
华萝衣依言起身,心头感激不已。
皇甫翊想到什么,突然问她:“你可有将你的身份告诉她?”
华萝衣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说我不能让人知道我是地阴寒体,让她看在我救过她的份上帮我这个忙。”
“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记住本王的话,不可轻举妄动,见到他只当是陌生人。”皇甫翊负手而立,寒风凌乱了他的墨发,更显得他绝美如仙。
华萝衣点头:“我知道了!”而后白影一闪,消失在空中。
朝华萝衣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皇甫翊眸中一片深邃。
任何人都不准伤害苏馥珮,否则他绝对不会轻饶,未能保护好兰雪,是他必生之痛,他不会再让苏馥受半分伤害!
又一阵寒风袭来,吹得皇甫翊紫衣舞动,寒风中,他身影挺拔,如同一座不畏风霜的高山。
在风中站了片刻,他跨上马背,驾马而去。
苏馥珮一觉起来,发现天已经黑了,而贺章还没来接她,她奇怪不已,难道贺章也睡过头了?
小豆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在被子里拽着脚丫子玩乐,竟也没把她吵醒,可见她有多疲累。
见到她醒来,小豆芽立即扑上去亲了她一下,笑道:“娘,孩儿已经醒来玩乐好一会儿了,娘好能睡呢!”
你早睡那么久,你娘我任付那些人去了,可没比你睡得多!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笑道:“是啊,娘一直很能睡的。”
“娘是小猪猪!”小豆芽嘻笑道。
苏馥珮捏了捏小豆芽的小鼻子,佯装生气道:“好啊,敢骂娘是猪,那你就是小小猪猪。”
“嘻嘻,那是不是很可爱?”小豆芽笑得格外开心。
苏馥珮坐起来,边拿衣服穿,边笑答:“是,小豆芽一直很可爱的,快起来吧,可能等会贺叔叔要来接我们回京城去!”
“又回去?”小豆芽惊讶。
苏馥珮点点头:“是啊,贺叔叔的爷爷病了,娘去救他!”
“是那个白发老爷爷吗?”小豆芽问。
“你怎么知道?”苏馥珮刮了一下小豆芽的小鼻子,夸道:“小豆芽,娘发现你的记忆力很不错呢!”
小豆芽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娘给孩儿说的,孩儿都记在心里的。”
苏馥珮心头一暖,对小豆芽笑了笑,好儿子。
小豆芽想了想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呢?”
苏馥珮已经穿好了衣服,正给小豆芽穿,答道:“娘也不知道,看情况吧!”
“哦。”小豆芽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心中却欢喜不已,又可以见到爹爹了!
母子俩穿好衣服后,走出房门,把灯点上。
苏馥珮让小豆芽在堂屋里玩一会儿,她去做晚饭,不知道贺章什么时候来,吃了饭再慢慢等吧!
刚准备淘米,贺章就在外面敲门了。
苏馥珮放下东西,转身出去开门,让贺章进来。
小豆芽礼貌地喊了声贺叔叔,继续玩着手中的红鸡蛋,把红鸡蛋在桌上滚来滚去。
贺章走过去摸了摸小豆芽的头。
苏馥珮问道:“怎么这么晚?”
贺章讪讪一笑:“本来想睡一会儿,结果睡过头了。”
果然如她所料。
“我们也睡到刚刚才起来,正准备做晚饭吃呢!”苏馥珮笑道,然后问他:“我们现在走吗?”
贺章心疼道:“你们还没吃晚饭?要不吃了再走?”
知道贺章心中着急,苏馥珮无所谓道:“也不是很饿,等会去买些吃的,在路上吃吧,我去收拾一下。”
贺章点点头:“那好吧,等会在市集买些吃的,不用收拾了,提来提去多麻烦,需要什么我让人给你置办就行了!”
苏馥珮笑了笑,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她答道:“好吧,我去点个火把,天黑路不好走。”说罢去厨房点了火把出来。
贺章抱起小豆芽先出了门,苏馥珮准备出门,看到那篮子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