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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在窗框上一撑,一个潇洒地侧身翻越,便稳当当地落在了房内。
那小宫女已经给看呆了,都忘记要给皇帝行礼,奚成壁瞥了她一眼,挥挥手:“这里不需要你了,下去吧。”
好半晌,那小宫女才回过神,磕了个头慌慌张张退了下去。
他好笑道:“怎么你身边的奴才也跟你一样呆呆傻傻的。”
她白他一眼:“你才呆呆傻傻的。”
他笑着上来捏她鼻子,被她一旋身给躲开,他有些郁闷,这姑娘不如茉儿好哄啊。
“这是什么?”一低头,看到地上被踩了俩大脚印的秘籍。
她坐回桌边,拿了两只茶杯,分别斟满:“武功秘籍。”
“哪来的?”
“你别管。”自然是托罗熔给她找的。
也不去计较她的恶劣态度,他将那秘籍捡起,坐到她对面:“这哪里是什么武功秘籍,就是一般的武学口诀。”
她知道这是本很普通的武功教材书,她现在的情况,就相当于幼儿园的学生,哪里能学得了高深武功,自然是从最基础的看起,可即便是最基础的,还是看得头疼。
她无精打采瞥了眼被他拿在手里的书册,将面前其中一杯水推到他面前:“管他是武功秘籍还是武学口诀,总之对我来说都一样——看不懂!”
他忍住笑,端起茶杯来饮了一口:“其实你没必要学这些,你的身手比起一般的习武者要敏捷许多,如果换做轻功,两者结合,必定事半功倍。”
“真的?”她眼神一亮。
“当然。”
“那你教我轻功好不好?”她眼神亮亮的看着他,眼中神采前所未有的绚丽。
他有些吃味,只是轻功而已,就能让她露出这么神往的样子,她对自己怎么从来没这么上心过。
“那要看你表现了。”
“表现什么?”
“嗯……”他单手支着额头,敛目沉吟,这番模样,莫名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原以为他要提出类似让朕亲一口,或者让朕摸一下的猥琐要求,却不料,他抬眼时,竟是满目严肃:“朕看不得你被人欺负,你自己也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这样吧,朕赋予你执掌六宫的权利,整个后宫当中,除了朕以外,你就是最有权利的,谁敢对你不敬,你便可随意处置。”
这个要求很正常,但她听着,怎么比摸一下亲一下还要可怕。
“有权利是好事,但如果我答应了,那我马上就会变成所有人心目中的靶子,我不想死,更不想死得太难看。”
“朕说了,除朕以外,你就是这个后宫名正言顺的主人,朕给了你这么大的一张盾牌,你有何好怕?”
她干笑两声:“皇上还是直说吧,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您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他眼神闪了一下,最终还是坦言道,“没想到竟叫你看出来了,朕越发觉得你不但狡猾而且很危险。”
她咧唇笑了笑,拱拱手:“多谢夸奖。”
他端着茶杯,沉默了一阵,似乎在组织措辞,然后徐徐道:“倒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就像朕适才所说,朕见不得你被欺负,而你有了权力,也绝不会让人欺负。”
她赞同点头:“是的,我会欺负别人。”
他很想补充一句,其实你没有权力也一样会欺负人,但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这算是目的当中的一项,另一项,算是朕的私心。”说完,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并无不悦,这才接着说:“有些事情,朕不方便出面,再者,女人太多,朕应付不来时,就会想要杀人,如今天下太平,不宜见太多血光,有你在,朕就不必担心这些了。”
她听得有些迷糊:“皇上的意思是?”
他有些恼,瞪她一眼,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咋还不开窍,“你是朕的女人,必要的时候,当然该发发火,吃吃醋,朕不介意做个惧内的皇帝,你憋了这么久,也可以尽情发泄了。”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把他的话来来回回咀嚼一遍,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哦,皇上想用我来做挡箭牌,替你消减泛滥的桃花运,是不是?”
他满意颔首:“正确。”
她脸皮狠抽:“这世上没有平白替人做事的,我若是应了你,有什么好处?”
他端起茶杯的手顿在了半空,她的思维总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给了她执掌六宫的权利,这已经是天大的好处了,她竟然还问自己有何好处,敢情这偌大的权利,在她眼里根本就是个累赘?
“你想要什么?”
她摊开掌心:“自然是劳务费。”
这下换他脸皮狠抽:“你喜欢的难道只有银子吗?”
“皇上难道不喜欢银子吗?这可是好东西呢,它能让你衣食无忧,能让你心想事成,能让你快活幸福,更重要的一点是,哪怕沧海化劫灰,它也永远不会背叛你。”
真是奇怪的理论,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有道理,可银子毕竟不是万能的,能买来锦衣玉食,却买不来长命百岁,能买来珠宝,却买不来人心,不能用钱财衡量的事情太多,一一细数怕是细数到明日都数不完。
“你想要银子,朕给你就是。”她是他的,他的银子也就是她的,这么一想,就觉得无所谓了。
江晚鱼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觉得他今天真大方:“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应了你。”
不管这过程是多么的荒唐可笑,毕竟她答应了,于是心情大好,将茶杯向前一递:“那就这么说定了,想要银子,就不能偷懒。”
她顺势拎起茶壶,为他注满茶水:“这也是以一年为期限吗?”
“当然。”
一年,应该不会太难过,她觉得这是桩稳赚不赔的生意,心情也很是不错。
当奚成壁的旨意传遍皇宫的每个角落后,她彻底沦为了全宫包括整个京都所有女人的枪靶子。
作为交换条件,奚成壁不但要付她银两,还要教她轻功,练武场同样在皇宫西面,离西华园不远,这里很少有人来,但自从这里住进了一个江晚鱼,空空荡荡又风景欠佳,一向被人敬而远之的西华园,成了最热闹的游赏胜地。
御花园被女人们彻底抛弃,荒僻的西华园,以及风格尤为冷硬的演武场,成了女人们竞相聚集的场地。
每日这里四处可见莺燕成群,娇声玉啼,西华园没有种植观赏花卉,除了灌木外,也就是听竹轩前那一排竹子,这下倒多了许多风情,那姹紫嫣红,将这灰蒙蒙甚至稍显丑陋的地方,点缀得缤纷靓丽。
而这里突然被女人热衷的原因,正是因为两个人。
一是江晚鱼,二是奚成壁。
来见江晚鱼的,除了来挑衅卖弄的以外,剩下的都是想来看看,这个被皇帝赏识的女人,究竟能比自己好到哪里,结果一看,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漂亮是漂亮,但也仅是一般般。
来见奚成壁的,则是为了在其面前展示自己的美貌和才情,希望能得到皇帝的青睐,一朝得宠,凤飞九天。
就跟现代的追星族一样,得知皇帝每天申时末会来演武场教江晚鱼轻功,那些女人早早就候在皇帝的必经之路上,精心准备了一段邂逅小插曲,可没有一个人用得上,因为皇帝不走寻常路,他是从金龙殿一路踩着房檐飞跃过来的。
有句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江晚鱼看不懂武功口诀和心法,对轻功却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与自己在现代的跆拳道配合,有时候还能跟奚成壁过几招,实用性非常强。
“姐姐这舞跳得真好看。”鼓掌声伴随着一个女子的赞叹声一同传来。
她扭头,看到之前还空无一人的演武场外,走来了一名身姿婀娜,千娇百媚的姑娘。
这姑娘笑得倒是挺好看,声音也很好听,就是说的话实在太难听!
她明明是在练武,不是在练舞!什么这舞跳得真好看,这不是拐着弯骂她练武练得难看嘛!
其实她真的错怪人家姑娘了,她自己没照镜子,不晓得自己将跆拳道糅合轻功,自创的武功招式有多么嘚瑟,婉转勾划,抬腿纵身,扬臂轻挥,腰身扭转,每个动作,都像是在跳一只轻盈优美,而又略显夸张的舞蹈。
“你是谁啊?”她自知早已成为所有女人的公敌,所以也懒得虚与委蛇。
“我是瑶嫔娘娘的母家表妹周氏,见过婉玉姐姐。”姑娘倒是挺规矩的,可短短一句话中,包含的涵义可真是不少。
首先,她强调了自己的身份,周氏也算名门大户,她这是在间接挑衅,接着又唤了声婉玉姐姐,听着似乎亲切,实际上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江晚鱼“哦”了一声,转过身,继续练习没掌握的生疏招式。
她根本就没把周小姐放在眼里,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赶紧把之前的招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