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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班时间,哪有空出去买东西?”
“中午买的。”
“中午买晚饭?”戴辕更不悦了,“你就不怕冷了?馊了?”
“又冷又馊的,你当天气和你一样,一言不合就变脸啊。都已经入秋了。”张平开玩笑道,“回去热一下不就好了嘛。”
还一言不合就变脸,他哪有那么容易发脾气。
戴辕想着,沉下脸来,默默地拐了个弯,猛踩刹车。
张平吓了一跳。
车窗摇下来,一旁是个垃圾桶。
“丢了。”戴辕不耐烦地说。
“丢什么?”
“隔顿饭。”
“好好的为什么要丢?”
“谁知道会不会馊掉。”
张平敞开塑料袋,打开饭盒,伸到戴辕鼻子底下,“你闻闻,馊不馊。”
戴辕打开他的手,想都没想,“馊。”
“你都没闻!”张平抗议,自己闻了闻,陶醉道,“好香,一点都不馊。”
“我说馊就是馊了,丢掉。”
“不丢,好好的钱买的好好的菜,丢什么丢!”张平本来憋了一天的火呢,一直想说别乱发脾气别乱发脾气,结果还是爆发了,狠狠地把饭盒盖上去,结果该死的塑料饭盒没对上,错开了,他气急败坏地死命压紧,“你要是嫌馊,我就自己吃!吃坏算我的!不干你的事!”
戴辕没说话,抿着嘴,把车窗摇上去,接着开车。
一路无话。
回到家,张平气劲还没过,一脚踩一下后跟,手都不动一下,就把鞋甩出来了,怒冲冲地往里走,忽然意识到旁边的人没跟上来,一回头,正弯腰给他捡鞋放鞋呢,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在看他,也侧过头朝这边看过来。
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张平就觉得他眼神里有谴责的意味,纵然心虚,可嘴更硬了,“我等下自己就会去摆好,你干嘛帮我放鞋?搞得我多邋遢似的。”
“我什么都没说。”戴辕一句堵住他全部的话,进了厨房。
张平有点内伤。
别看戴辕三不五时拉下脸,但也就是这样了,脸色臭,脾气还是那样,不咸不淡,要不就是说话言简意赅却入木三分,要不就是一二三四摆出道理以理服人,不论是哪一种,都会显得别人更加无理取闹。
虽然自知是有点无理取闹,但戴辕这么表现,就成了他张平百分百无理取闹了。
他不服!
哼!
张平愤愤地摔进沙发里,盘腿,捧着饭盒,才要吃,厨房里冷不丁传来一句,“要吃去餐厅。”
“我就要在这里吃!”
“沙发弄脏了你洗?”
“……谁说我就一定弄脏了?”张平死鸭子嘴硬,蹲起来把饭盒往前挪,远离沙发范围。
然而没了沙发还有地毯。
……
“喂,冰箱里是不是有可乐?”
“嗯。”
张平捧着饭盒起身,故意大阵仗地开冰箱拿可乐,然后仿佛是懒癌发作一样,也不会客厅了,“就近”地坐到餐厅里。
“菜好香啊。”张平故意朝厨房喊。
戴辕懒得理他,接着煮自己的。
张平又嚷嚷了几句,塞得嘴里满是菜,才掀开第二个饭盒。
呕——
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塞牙缝。
真被戴辕那个乌鸦嘴说中了,鸡腿馊了。
张平摒着气把盖子盖回去,把饭推得远远的。算了,就吃菜吧,晚上也不用吃太饱。
香味开始从厨房里冒出来。
肉食动物张平先生一闻,顿时觉得嘴里的素材索然无味。
今天做梅子鲫鱼啊。
想想那鲜甜肥美的鱼肉,再配上微酸的鱼汤,多爽,多解渴,多下饭,多幸福。
T T。
张平越吃,越觉得已经冷掉的菜味如嚼蜡。
嚼了半天“蜡”,最后连“蜡”,最后连“蜡”都没得叫了,饭盒吃得那叫一个干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的呢。
张平舔了舔唇。
吃不饱。
不满足。
挠心挠肺。
恰在这时,戴辕端着他煮好的菜进来,一道两道三道,再加一个鲫鱼汤,满室浓香,不饿的人都能闻出饿意来,别提张平这个吃半饱的了。
然而话已经放在前头,收都收不回去。
“我,我去洗澡。”
“那一盒怎么回事?推那么远?”
“忽然就不想吃饭了,就推远点呗。”
戴辕审视地看他,“不想吃饭了?没食欲?我看你这一盒倒是吃得挺干净的啊?”
“我就想吃菜,不行啊。”
戴辕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碗推给他,自己起身去另外拿一个碗。
“你干什么?拿什么碗,我不吃啊。”
戴辕直接给夹了块鱼肉。
张平吞了吞口水,“都说了我不吃,你弄脏这个碗等下我还得多洗!”
“闭嘴,坐下。”
张平想回他一句:你说坐下就坐下啊,结果又听到戴辕接着说——
“我习惯性做多了,帮我吃,还不行吗?”
张平一屁股就坐回去了。
☆、护短
“说吧。”
“说什么。”张平刚添了第二碗饭,闻着米都觉得香。
“谁惹得你心情不好了?”
“没谁。”
“任雨?”
“知道你还问?”
“那你还说‘没谁’?”
张平拨拉了半天饭,还是没往嘴里送,拿了勺子舀了一口汤,一点点地咽下去,才说:“他烦死了。”
“烦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一个办公室,他能滚多远?”
“最大值是从一个角落沿着对角线滚到另一个角落。”
张平翻了个白眼,“哈哈哈,真好笑啊。”
“你要不喜欢,我就让他滚出公司好了。”
“行啊,你现在就可以让他滚了。”
“哦。”戴辕放下碗筷,起身。
“你去哪?”
“拿手机。”
“拿手机干嘛?”
“炒人啊。”
“回来回来回来。”
“还有谁想一块炒掉的?”
“谁都别炒,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
“你说冷笑话和不开玩笑的时候一样认真,有时候我还真分不出来。”张平随口吐槽,见人脸拉下来了,连忙把人拽回椅子,好好顺毛,“乖,咱得公私分明哈。”
“公私分明啊。一个斯文败类搞得我们公司的资深翻译无心工作,不就得炒掉?”戴辕说得理所当然。
“咳,比较的话,其实是要拿同样的东西来比的,你拿人品和实力比,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可比性。”跟戴辕久了,张平偶尔也要犯一犯咬文嚼字的职业病,“要比的话得拿实力比,老实说他实力还是不错的。”
“怎么不能比了。假设他的实力满分10分,你的实力就算算低点吧,怎么也得8分,他的人品是负值,我给他算便宜点就-1好了,你的人品至少也得有5吧?10-1=9;8+5=13,九和十三哪个大不用我说了吧?”
“你知道你在强词夺理吗?”
“知道。”戴辕把鱼翻过来,挑了鱼腹旁最嫩的那块肉,夹给张平,“当然我也有不强词夺理的说法。”
“什么?”
“我是老板,爱炒谁炒谁。”
张平服气。
戴辕可以有钱任性,张平可任性不起来,怎么着公司一个至关重要的广告还握在任雨手里呢,再讨厌人也得等过了河再拆桥,好说歹说,权衡利弊,总算暂时把戴辕劝下来了。
半夜。
戴辕做了个梦,梦里张平梗着脖子红着眼睛,朝他大吼:“我不玩了,我们分手吧,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顿时惊醒,睡意全无。
可仅仅是一瞬,他又怀疑自己还没醒,因为身旁的确有人在低低啜泣。
戴辕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才转向身边的人。
张平睡相不是很好,晚上睡觉的时候爱滚来滚去,有时候还会拿被子把自己整个儿都蒙起来,然后憋醒,被自己蠢哭。
当然,这些一向睡到天亮的戴老板是全然不知的,所以一开始还被吓一跳,以为他怎么了,半夜三更特地蒙上被子哭,急急忙忙开了床头灯,又轻轻唤他,“张平。”
说着,戴辕试图把被子拉下来。
“你他妈走开!”
戴辕愣住,又听被子里传来无助的啜泣,简直了,单单是听着心里都憋得慌,也不跟他计较,换了更柔的声音,“这是怎么了?我惹你生气了?你别哭啊,听得我也难受。”
“走开,走开。”张平在被子里一点都不安分,拳打脚踢,都没等戴辕掀他被子,自己倒是把被子踢到床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