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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去,少年天子驾到,一身青龙盘旋在上的明黄龙袍的男人端坐在龙辇中,金色的皇冠将他的墨发高高束起,前后珠帘遮住帝王的龙颜,若隐若现间不怒而威,金冠上如穗的金丝绸带垂两侧,凭添出几分邪魅。
龙辇缓缓在入口处停下,文帝轶步云从龙辇中走出,站在辇驾之上,长身玉立,龙威阵阵,其侧脸如同刀削般的完美精致,棱角分明,却也有着如狐一样的媚在内,寒星一般的眼眸,明净中难觅一丝人之七情,挺直的鹰勾鼻下,绯色的唇透出如冰的冷峻。
看到轶步云的第一感觉,此人绝对是那人中之龙,天生帝王无情相,只是眼眸中到底沾染上孤独无依的凄婉,一丝不甘不经意间流露而出。
轶步云雍容尊华的身影走下龙辇,领着文武百官一齐,沿着修整过的天道盘旋而上,一直步行至设在天峰之巅的祭坛。
上面祭祀之物一应俱已准备好,七彩的旌旗随风飘舞,猎猎作响,天圣的大祭司与祭师们,早于十日之前在此斋戒护坛。
轶步云领着文武百官来到祭坛,长身玉立于祭坛前,俯视祭坛下面诸臣,开始根据百官的官职家及世,按排他们以角、亢、氏、房、心、尾、箕七星宿在星空的方位站列,其形如龙。当然能,站这七个方位的,只天圣重臣望族,方有资格入列。
“心位,夜氏一门。”
当点到心位夜氏一门时,下面的人群中不由的一阵哗然,当朝丞相南宫沧出列,上言道:“回皇上,夜家一门已经无人,按理应该是墨……”一道清冷、威严、尊贵的女音打断这位丞相大人的话,众人不由的一惊。
“谁道我夜家无人?”
诸臣与众家眷、世家子弟无不抬寻视,只一名女子从队伍中行出,与众人一样的祭袍,白色的罗裙,外罩一件秀明的黑色的冰纱薄衣罗衫,臂上缠着黑色的挽纱,耳后的轻巧小髻上,压着一朵白色的宫花,这样的衣饰与随行的女眷无异。
但是,穿在眼前这名女子身上,却显得尊贵无比,仿佛是用天下最名贵的衣料精制而成,每一步都尊贵无比,让人不由的肃然起敬。
看着渐行渐近的身影,即便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众人眼内还是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艳,就连轶步云无情的眼眸内,亦闪过难得一见的潋滟之波。
此女仿佛是天上来的仙子,偶尔下凡之人间,正在此间散步欣赏人间美景,众人惊得连气也不敢出,唯恐惊扰飞天上的来客。
只见那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独自一人走到心位上一站,睫羽轻抬,凤眸流转,淡淡而视,瞬间散发出威慑天地的气势,即便只是独自一人站立于心位之上,亦能撑起万人之势,压倒前面已经站好的四大家族。
南宫沧不由的道:“何人敢扰乱祭祖大典?”
女子的眼眸中笑意浅浅,突然一收,众人一惊,只见她从容自若看过众人,缓声慢语的道:“夜家奉旨坐镇心位,何来扰乱之说。倒时丞相大人无故出言打断圣言,扰乱圣典,是否仗着是两朝元老,藐视帝威?”
皇帝现在最忌讳的不就是这一点,别人对他的不敬。
藐视帝威,这一顶高帽当众盖到南宫沧头,可不是小事,特别是祭祖这样的大典上,皇帝可是有权利命令他问祀的执事官就地处决。
轶步云看着眼前妙龄女子,举手投足间的尊贵优雅,胜过皇室公主不知道多少倍,问:“夜大将军、夜少将军四年战亡,夜夫人为夫殉情,亦于四年前仙逝,一门忠烈皆惜逝,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敢问姑娘是何人,为何说夜家还有人在?”
女子独立于心位上,昂首挺胸,目光寒冽扫视众人后,对着天子下跪道:“夜家女儿……映月,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是夜家小姐?”轶步云不由的向前两步,语气中仍然是无心无情,但那小小的两步,足以让人感觉到他的激动、喜悦。
不错眼前的女子,正是从水月皇朝赶回来的夜映月,由于时间仓促,不能提前面见圣驾,只好随着队伍展转来天峰山,与百官一起守候这天子的出现,今天便要除去天圣三大祸害之一的——丞相大人南宫沧。
“回皇上,臣女正是……”
南宫沧怒目一瞪,抢言道:“放肆,谁能证明你是夜家的女儿,自来没听说夜家有女儿,当年夜大将军他们出殡之时何以不见,为何时至今日方出现?”目光怒中带着探究,这小女子沉寂几年,今日出现怕是另有目的。
夜映月站起来转过身体面对着文武百官,解下脸上的面纱,淡淡的道:“四年前,父亲大人,家母,还有兄长仙逝之时,映月年方十岁,一夕间失去所有的至亲,早已伤心得病倒,连为他们守灵的尽孝道的机会也没有,映月只好守孝三年以补此生遗憾。”
此番话在情在理,一个十岁的孩子不能守灵尽孝,并不足为怪。诸臣中有人默默的点点头。
南宫沧却冷笑道:“姑娘,此番话虽在情在理,但是并不能证明,你是夜家小姐,除非你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证明你的身份,不然……扰乱大典,可是死罪。”场中即便有人认出,亦无人敢与他作对。
正在这一时,只见一名金铠铁甲,看起面目十分书卷气,却一身英武大气的将军从守卫的队伍中走出来,跪到轶步云面前道:“回皇上,微臣杨卓航可以证明……她便是夜小姐。”
大臣们不由的点点头,杨卓航的认可十分的有利,他的父亲杨威是夜狂手下的一员猛将,而杨卓航亦自小出入夜府和军营,认识这夜家小姐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
南宫沧看一眼杨卓航,对他心中早就有排除之心,夜家军一战大败后,残余的部队他原本打算编入已用,不想皇上却抢先一步,封杨卓航为抚远将军,由他统领夜家军残余下近三万士兵。
这支残存的夜家军队,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抢下,不然会成为他的心腹之患,满脸大义凛然的道:“单凭将军一人怕难以服众,本相由来没听说夜家还有一名小姐,今天突然出现在大典上,恐是背后有人暗中操控,扰乱视听。”
南宫沧话中的意思是,这是杨卓航暗中操纵的,意欲借着夜家后人之名,提高名望,或取人心,博得皇上重用,壮大现在的队伍,或取更多的权利。
夜映月不以为然,杨卓航冷冷一笑道:“当然,单本将军一人词,确实是不能令人信服。相在朝将在外,丞相大人不曾见过夜小姐不足为怪,但是夜家的人不可能不认识他们小姐。”
南宫沧:“不知还有何人为证?”
杨卓航道:“夜家的旧仆们,皆可以作证,还有夜夫人的娘家颜大人一家可作证。还有夜家军残存下的将士们可以作证。”南宫沧还真当夜家都死绝了么,今天就让夜小姐杀他个措手不及。
南宫沧还要开口说话,轶步云却道:“先帝还在时,朕以太子身份迎接夜大将军回朝,曾见到一名小女孩坐在夜大将军怀中歌唱,据说是夜大将军为了给战亡的英魂,指引回家之路,不知道那女孩是否便是夜大将军的小女儿。”
以歌声为战亡英魂指引回家之路,这句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回忆,朝中一名忠于皇帝的臣子不由的道:“回皇上,臣也曾奉旨亲自出城迎接夜大将军归朝,确实是有一女孩从在他怀中唱歌,而旁边的老百姓也说,这是夜大将军的女儿。”
那名大臣停了一下说:“虽然那时没看清楚那小女孩的面容,但是那首歌的歌词,臣是一点也没有忘记,不若让眼前的女子再唱一遍臣定能区别出真伪。”
轶步云亦点点头道:“朕亦记得那旋律。”
杨卓航亦插话道:“因为夜小姐自小体弱,只会在夜大将军归朝时,才会出门相迎,所以认识的人不多,而且能把这首歌唱完整的亦只有她一人……”
“杨将军此不通,若有心想学的话,自然也能把首歌唱完整,大家说是不是?”南宫沧淡淡的打断杨卓航的话,继续道:“若没有更充足的证据证明,本相便要命人以扰乱圣典之名,处冒充将门之后的女子以火刑。”
夜映月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随杨卓航与南宫沧两人在一起周旋,目前杨卓航所提供的证据,确实不能充分证明她的身份,因为她要的人还没有来,目的不过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从水月京城一路赶回到天圣京都圣城,又再从圣城赶往天峰山,有太多的事情来不及准备,所以她还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只要人一到齐,她的计划便可以实施,现在就让他再嚣张多半个时辰。
正在这时,一名二十左右的公子走列,夜映月不禁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