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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怎么闹哄哄的?”
郡主府处于北门街,乃是繁华之地,百姓议论之声在院子里听得相当清楚。
听到颜霜问话,四喜很快的去了门外,打听清楚情况后,便迅速地回来禀报。
“主子,是南宫世家出了大事,听人说,先是南宫二公子不见了,然后又是寻找南宫家的小小姐。”
砰——
小凳子被绊倒在地,鱼鱼紧张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颜霜,我要回去。”鱼鱼不假思索的道,旋即,却是沉默下来。
她有些痛恨自己。
明明是恨着他的,可今天听到他不见的消息,这不受控制的担忧和害怕又是怎么回事?
“鱼鱼,南宫家出了大事,你快回去吧,若是逐月他……”
颜霜知道她在犹豫什么,看出她的挣扎之后,开口安慰道。
可不等她说完,鱼鱼却是一阵风似的跑到了门边。
“图鲁,好好保护他。”
颜霜开口道。
“是,”没有人现身,有的只是一个坚定地回音。
……
鱼鱼才从郡主府里跑出来没一会儿,南宫家的下人便是围了上来。
“小小姐,可算是找到你了,二公子出事了,家主让我们赶快带你回去……”
紫兰焦急的道。
她应当是跑了很久,说话都带着喘,两颊爬满了红晕。
鱼鱼点了点头,跟着紫兰一道往南宫府里跑。只可惜她腿短脚短的,跑了一会儿便是有些难以跟上紫兰的节奏,幸好这时候南宫府的管家就在前面,紫兰张口喊了一句,管家便是转过身来,将鱼鱼小小的身影看在眼底,喜上眉梢。
“小小姐走不动路了。”
紫兰道。
管家二话没说,抱起鱼鱼便是往前面跑。她现在只是个四岁的小女孩,管家抱她也没什么不妥当的,若是她年纪再大一些,只怕就要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
三人很快的进到南宫府内。
这一道上,管家将逐月的情况简单的同鱼鱼说了一遍,她心中有了了解,可亲眼见到面无血色的逐月时,任不免大惊失色。
“别碰他——”
大伯母冷冷的声音传来,吓得鱼鱼缩回朝着逐月伸出去的手,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就似一个在黑色的风雨里迷了路的孩子。
公孙仪走到她身旁,小声的安慰她道:“姨父去请大夫了,等大夫来了,帮小姨父看了病,开些药吃了就会没事的。”
鱼鱼哽咽着,用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逐月,一句话也是不说。
“唔……”
轻微的闷哼声传来。
鱼鱼瞪大眼睛,惊喜的看着费劲的睁开眼睛的逐月。
对上鱼鱼满是泪痕的小脸,逐月怔了怔。
这是梦?
可为什么在梦里,她离他也是这般的远?
果然,自己不假思索的那些气话,即便是梦里的她,也是生着自己的气。
“……过来……”
逐月张了张嘴,半响才发出声音,整个人已是气喘吁吁地。
鱼鱼睁大了眼睛,一步步的靠近他,最后在离他只有一个手指的距离停住。
逐月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脑子里一阵晕眩,待晕眩的白光消失之后,鱼鱼发现自己躺在了逐月的怀里,他的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腰,令他动弹不得。
“二弟,你……”
林氏吃惊的道。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逐月竟然还有力气动,把鱼鱼给抱进他的怀里。可是相公说了,他绝对是不能动的,可是眼下……
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林氏心中发了愁,以着南宫司对逐月的紧张程度,若是逐月因此而落下了病根,无法治愈,她,难辞其咎。
发现鱼鱼想要起身,林氏立刻道:“你别动了,别再碰他了,他的伤很重。”
闻言,鱼鱼僵直了身体。
她是怕压着他了,才会想要离开的……
“以后,乖乖的留在我身边,再也不要离开了。”
逐月凑近鱼鱼的耳朵旁,用着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鱼鱼眼睛呆呆的定在一处,不敢看向逐月,也不敢求证这句话的意思。
这句听起来好似情话一般的字眼,叫她的心忍不住从身体里飞了出来。
是她想的那样吗?
可他的态度转变的这样突然,她却是有些不敢相的。
“对不起,我不该同你说那些气话。”
他的声音脆弱的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一般,痛苦的闷哼叫鱼鱼的心也跟着揪疼起来。
“爹爹,你不要说话了……”
她开口,软软懦懦的嗓音里,带着哭泣的请求。
“不要叫我爹爹。”
逐月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字的道,如果鱼鱼将视线垂下,直视他的眼睛,一定会发现墨色的双眸中满布着的浓浓的情谊。
这一刻,逐月不想再逃避,也不想再否认,即便被人知道了,说他是变态也好,说他是禽兽也罢。
他原原本本真真切切的体会着,感受着,心痛着,也愉快着。折磨着他的是她的愤怒,她的眼泪,她不经意间的哀伤。让他甜蜜的是她的甜笑,她恶作剧时的窃喜,她什么也不说的就站在她的面前。
知晓自己对她不同寻常的感情时,他嗤笑过,他苦恼过,他抗拒过,他也痛苦过。就像是风暴一般,他逃不开,也躲不掉。
既然如此,那就正对自己的心吧。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她不是只有四岁的小女孩,也不是嘴里含着她爹爹的小姑娘,她只是,他心中的那个女子。
她的年纪还很小,他们相差了十六年,他会等她,等她慢慢的长大,等她成为叫自己越来越无法挪开视线的姑娘,等她足以成为他妻子,成为他孩子母亲的那一天。
“徒儿,徒儿……”
老者的慌张的声音从天上传来,打断逐月心中的绮丽遐想,也打断鱼鱼快的不能再快的心跳。她仰头看着天,天空中正在下落的老者叫她忍不住张大嘴巴。
眼见着老者离地越来越近,她不忍再看,将眼睛紧紧地闭上。
砰——
耳朵里果真传来了惨痛的声音。
“师父……你的轻功本来就不好……这下吃亏了吧……”
逐月一字一字的道,脸上一片窃笑,眉头却是紧紧地皱了起来,有冷汗不断的渗出。
“臭小子,”老者躺了会儿,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要不是你,我能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老先生,你快救救我爹爹。”
鱼鱼急道。
“那也要你从他身上下去,我才方便一些。”
重华挤眉弄眼的对着逐月,话却是说给鱼鱼听的。
鱼鱼起身,腰部却还是被逐月给抱着。
“爹爹……治伤要紧。”
“那你以后要乖乖的待在我身边。”
“嗯。”
“你发誓!”
鱼鱼举起手,“我发誓。”
逐月这才放了心,松开手,让她起身。
这时候,南宫司也回来了这里,见到老者,重重的松了口气。
“老爷,”林氏惊喜的喊道。
南宫司“嗯”了一声,视线紧紧地放在替逐月诊脉的重华身上。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这个时间内,重华对逐月进行了望闻问切,最后又诊了一次脉,这才将他的手给放下来。
从袖子里掏出一条包着一排银针的布,给逐月身上各处穴道施针。
“行了,你照着我以前交给你的心法口诀运行两个周天。”最后一根银针扎在逐月身上后,重华气喘吁吁地道。
鱼鱼看的有些糊涂。
她瞧着老者只是很普通的施针,并不用费多大的劲,怎么的却是一副大汗淋漓的景象。
作为武功的外行人,鱼鱼当然是看不明白,可南宫司却是瞧得清清楚楚。
重华不只是简单的施针而已,每一次在逐月的穴道上施针,重华都会加之以内力的催动,好让逐月体内紊乱的气息平复下来。
逐月浑身没有什么力气,南宫司帮着他坐起身。
照着重华昔日所教的,逐月将心法口诀运行了两个周天,心头果真是舒服了许多,身子也渐渐地恢复了力气。
“多谢师父。”
南宫司亦是一脸喜色的对重华道:“多谢前辈。”
重华一脸的不以为意,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朝着逐月的脸上丢过去,逐月伸手一抓,小瓷瓶便是安安静静的躺在了他的手心里。
“每日照着方才的心法口诀运行两个小周天,配上我这每日一粒的药,不处十日,你就会像以前一般的生龙活虎。”重华转头看向南宫司,“你快帮我准备一辆马车。”
“前辈要走?”
南宫司皱了皱眉,“前辈救了舍弟,且是舍弟的恩师,容晚辈表示谢意,还请前辈在府里多住些日子再走吧。”
重华眼睛一瞪,“我药炉还在制药,不回去岂不是糟蹋了!”
“前辈若是不嫌弃,在福利炼药也是一样的,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