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考虑到医院是个生老病死的地方,能不去最好不去,故而汪顾也不再坚持,张开嘴就把鹌鹑蛋吞了,斜眼再看师烨裳,好家伙,居然都知道给老人布菜了。只是这菜布得有那么点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意思:人家给她什么,她就还人家什么——给汪爸爸的是一颗鹌鹑蛋,给汪妈妈的是一根青菜。夹就夹了,她还盯着她夹给汪爸爸的那颗蛋瞧,好像人家不吃就是不给她面子一样。
汪顾觉得她可爱死了,爪子犯痒,直想去摸她脑袋,就在此时,她听见师烨裳用一副充满好奇的口吻问:“伯母也喜欢鹌鹑蛋?”说完,师烨裳扬手叫来佣人,嘱咐厨房再上一份盐焗蛋。汪顾转眼去看汪妈妈,就见汪妈妈的左腮帮子仍是微微鼓着的,而汪爸爸餐碟里的那颗鹌鹑蛋已经消失无影。综合师烨裳的话分析,显见是汪妈妈吃了师烨裳夹给汪爸爸的鹌鹑蛋。汪顾一贯与父母平等相处,这会儿就忍不住轻轻一拍桌子,神情夸张地指着汪爸爸面前的食碟揶揄,“哈!妈,你偷老爸的蛋吃啊?别介,咱家又不穷,您想吃啥蛋没有哇?不过悠着胆固醇过高就是。”
汪妈妈叫她俩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板着脸啐了个“去”,啐完,非但汪爸爸笑了,她自己也笑了,“汪顾你就是不如小裳体贴。”
由于假期只剩一天,汪顾不好安排远行,而汪家二老惦记着火锅店和老宅清洁的事,说什么也要回去看看,刚好汪顾想回家取点东西,便自告奋勇地将他们送回家,说好晚饭时间再去接他们。
汪家老宅离汪顾新居不远,一个来回撑死了四十分钟。汪顾本以为她回到家时师烨裳应该还没从餐桌边离开,却没想到家里居然来了客人。“哟,李孝培?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汪顾脱掉外套坐到自己的专属餐位上,见师烨裳还在慢蹭蹭地啃紫金凤爪,就体贴地给她倒了杯茶,“干吃不嫌齁啊?一顿饭光啃鸡爪子了,再这么挑食我可把你送韩国去疗养啊。”
李孝培今天倒休,本想在家捣鼓大餐吃,根本不愿出门接受这趟咨询,却奈何接到师烨裳来电的是席之沐,她想不想的都被席之沐硬逼出门来,现在再看到这一桌子饭菜,心理自然平衡得十分有限。“我可不是被风刮来的,我是被你太太叫来的。我问她什么事,她说等你回来再说。”李孝培不肯做赔本生意,师烨裳吃她也吃,两句话没说完就把一屉虾饺解决了,“得,现在你回来了,说吧。”
当事人都不明白师烨裳叫她来作甚,汪顾就更不明白了。可气的是师烨裳无论做什么都像慢动作回放,啃个鸡爪都能啃出打太极的效果,汪顾早已习惯她的做派,可怜李孝培成天对着风风火火的席之沐,对师烨裳这恶行决计消受不来——她都吃撑了师烨裳才刚啃到鸡的第二根脚趾头!
“汪顾,病例拿回来了?”终于,她打完收功,擦擦嘴,从汪顾手里接过那本偷回来的病例,看也不看便递给李孝培,“这是汪顾父亲的病例,请你看看。昨天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他坐着时也总用手去扶腰。我刚开始认为他是腰间盘突出,可今早我试探地夹了个鹌鹑蛋给他,结果是汪顾的母亲替他吃了,我现在觉得他刻意在忌高蛋白,可能是肾有问题。”
病例装在一个牛皮文件袋里,李孝培探手进去一摸,立马皱起眉头,“得过大病啊这是,病例那么厚。。。”继而,她抽出内里的五本小册子,还有一本红色、软皮,类似于护照质地的东西,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大呼小叫起来,“嗯?!感恩书?!换了哪儿?看不出来呀!”翻开,她愈加抽风,“妈呀!九五年换的肾?这、这、这、师烨裳!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呀!害我对着一个活体医学奇迹也没能好好膜拜一番!”
汪爸爸接受换肾手术那年,汪顾刚上大学,她并不知道父亲具体得了什么病,因为汪妈妈一直瞒着,只说汪爸爸得了严重的肾炎,需要做手术。后来手术做好,汪爸爸恢复健康,汪顾也就把这码子不愉快的事儿丢脑后去了,换言之,她根本不知道——“换肾的病人能活过十五年的几率只有千分之一不到啊!”李孝培冲汪顾瞪眼,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汪顾呆了,将李孝培适才的话回忆一遍之后,她拿过桌面上的病例一一翻看,可医生的字要能让你看懂,那他饭碗也别要了,于是只得交还,默不作声地死死盯着李孝培。
“本来这件事是轮不到我插手的,但他们越隐瞒就越可能是大事。所以我刚偷偷让汪顾把病例拿回来,若是还需要问什么,你跟汪顾谈就好。”说着,师烨裳拍拍汪顾的肩,起身洗手去了。
李孝培从最近一本病例的最后一页看起,翻翻化验单,瞅瞅处方单,不多时便将脉络理清,但随着真相大白,她的神情也逐渐凝重起来,“没有近期报告,暂时还说不好。要么明天你带令尊来医院,我当班,检查的事我提前替你安排好。记得带上病例,我替你把肾病专科的老主任拽回来瞧。”
汪顾知道大事不妙,早已心急如焚,简直恨不能现在就冲回家里把汪爸爸拽去医院,可从理智上她又自我杜绝了此事的发生:父母想瞒她,她便绝不能当面戳破。毕竟那样会伤了父母的自尊心。然而医院是不能不去的,非但要去,而且要尽快去。问题只在于用什么方法不唐突无古怪地劝他们去——汪顾犯起大愁,眉心皱得连脸都要跟着扭曲。
幸而此时师烨裳回来了,问清楚情况后,她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拍拍下巴,很快给出解决之道,“明天你先去医院,藏在李医生办公室里。等你走了就说我今天要去医院体检,拜托他们陪我去。到了医院,悄悄弄两张当天有效的体检票,再跟他们说我成天生病,是大客户,为了拉拢我,医院非要买一送二,到时他们不去体检也说不过去了。”
李孝培闻言,大力击掌,再次像打了鸡血那般亢奋道:“COW!谁说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师烨裳就现身说法地告诉了我们,家里还是有个病秧子的好!自己病,却救命啊!”
说?还是做?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实现^_^
(三小时干出两千多字,码得我脑袋里头直嗡嗡,张口就胡说八道。。。)
到了五七,当然是依师烨裳计划行事。过程中,因太过凑巧,免不了要受到老人家的怀疑,可师烨裳一句话就让他们把怀疑丢回了肚子里,“对了,如果体检的话,报告今天出不来。可明天我和汪顾都要上班,让别人来取我又不放心,不知能不能拜托您二老。。。”她说得几分客气几分忸怩,让人不得不相信她的为难真是事出有因。汪家二老绝想不到李孝培早就守在化验室里,两眼一瞬不瞬地就等着某某某号的化验单子打出来。
“血检尿检这些现在能得到结果的看起来都不太妙啊。血肌酐尿素氮之类不该高的都挺高的。”在李孝培的办公室里,被她硬“请”回来的离休老主任托托眼镜,说得挺不当回事儿,“肾活检做了没有?”李孝培撑着桌子伏在老主任身旁摇头说没有,同时对当前情况做了简要说明。老主任叹了口气,摘掉眼镜,曲起指背敲敲铺在桌面上的化验单,“老人不希望孩子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好在这患者体质不错,年龄也不很大,关键是发现得还早,情况没坏到救不了的地步,大不了再换一次肾嘛。一些必要的检查抓紧时间做,为防万一,马上用之前的肾源资料去找合适肾源。”老主任对李孝培说完,又转头交代汪顾,“老实说,患者能够良性存活这么久,跟他得到的肾源有很大关系。小李说你不缺钱,那就不要在肾源这事儿上马虎。着手准备越早,手术效果越好。”
汪顾还是头一回听说换肾还能换几次的,眨眨整夜无眠的眼睛,一颗吊得老高的心顿时收回去不少——能换就好!她有的是钱,就算走投无路买凶杀人也可以给父亲弄个匹配的好肾回来!
李孝培看她垂在身边的两只手都在紧紧握拳,还以为她担心太过,赶紧绕过老主任走到她身边,又是拍肩又是摸头,“汪汪啊,冯老说了能换就一定能换,你别太担心了。回去除了想法子劝你爸住院检查,还要记得替你祖宗八代谢谢师烨裳,要不是她心思密。。。”
未等她说完,汪顾便迫不及待地点头,张口,声音竟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