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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各有四名闲杂人等,气氛说不上紧张,但也绝不轻松。然而就在这样的气氛下,师烨裳反倒觉得舒服,自在地叹了口气,放任酸疼的腰身靠上椅背,翘起二郎腿,她笑,照是一派的云淡风轻,“现在的黑客技术不错嘛,汪顾电脑里的日程表都能被你弄出来。外面搞这么多群众演员是准备拖住汪顾以便我们单独相处?不错,装得挺像这么回事的。”
“今天真的是我生日。”莫茗梓被师烨裳轻而易举地绕跑题了,“只不过时间紧迫,我不得不把两件事都放在今天一起处理。没错,我手里确实有汪小姐的日程安排,但并非通过不合法手段取得。”
师烨裳懒懒地睨她一眼,嘴角笑意越来越轻蔑,口气也越来越轻佻,“那是哪儿来的?”
莫茗梓不知是对师烨裳的鄙视选择性失明,还是她根本就迟钝得察觉不出师烨裳的变化,总之一旦进入正经的商谈阶段她就变得无比幼稚,与之前寒暄之时判若两人,直截了当得几乎要有白痴的嫌疑——师烨裳屡试不爽,终于不再怀疑她的智商,因为首先没有怀疑的必要,再者她自己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印证着这一点,“买来的。我们付钱,自然有人会为我们提供相关信息。”
师烨裳先是一愣,随后便嘁地一声笑了起来,摇摇手,“跟我谈判,你还不够班,还是让你的随行来吧。”忍住扶额苦笑的冲动,师烨裳心想:傻子才跟白痴谈判呢。
279 这无厘头的世界
自从与莫茗梓有了交集之后,师烨裳觉得自己的生活越来越瞎扯蛋了。
她想不到世上居然会有那么没逻辑的美人,更想不到那么没逻辑的美人会揣着那么大的野心,而且还是那么不着调的野心。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罢了,可她端那个居高临下的态度到底算什么?人笨不可怕啊!可怕的是笨就笨了还自以为聪明啊!这到底是个多不正经的世界啊?连这种人都能像中央一台一样正经地活着,你倒是让那些兢兢业业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的人活去哪个频道?中央八?也就只能中央八了——错乱得好像患了老年痴呆症一般的寒国台。
其实师烨裳不是一个爱发牢骚的人,她向来觉得只要是问题就一定有解决的方法。然而如今摆在她面前的这个大问题真是无解,她颇想为莫茗梓植入IC或者脑后插管,奈何这两项技术尚未成熟,IC到了莫茗梓脑里会退化成狗芯片,数据管到了莫茗梓脑后也会变成导尿管,于是师烨裳总算体会了什么叫满腹牢骚,又由于实在太满,她几乎恨不能切腹自尽了。
“我只要林森柏,得到她我就撤出B城。”被师烨裳绕得围着地球跑了好几圈后,莫茗梓终于在随行的提醒下回归正题,“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我来跟你谈就够了。”她抬起手,指指吧台方向,她的随行立刻心领神会地为师烨裳拿来一支塑料瓶装矿泉水,拧开,刚要斟杯,师烨裳就做了个“不用”的手势。莫茗梓见状便说:“中暑要多喝水。”
师烨裳勾起嘴角,自鼻腔中激出几丝无声的笑,“谢谢好意,我不喝这种水。”
她平素就不大喝清水,除了送药迫不得已才会喝两口,同时她讨厌一切直接与塑料直接接触的食物,其中就包括了瓶装矿泉水。早先,汪顾认为她的心理作用太强大,后来发现她确实是闭上眼睛单凭味觉就能分辨出食物装盛器皿的活仪器,于是汪顾某天突发奇想,又送了她个外号:豌豆公主。
此时,豌豆公主已经腻味了这种神经质的交谈,百无聊赖地看了眼天花板后,她的语速也变得飞快起来,“你要林森柏就应该直接向林森柏阐明来意,我一不是林森柏的监护人二不是林森柏的所有者三不是林森柏的合作伙伴从某种意义上说来,我和她甚至是毫无疑问的敌对关系,恕我无法理解你的逻辑也不想理解你的逻辑因为你实在是没有逻辑,我们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我们将这个问题就此搁置,要么你开开心心地送我出门我们今后照旧好来好往,要么你仗着人多势众把我软禁起来若有来日等我好好报答你的知遇之恩,你自己选吧,我没意见。”师烨裳装傻装得很像那么回事,将自己与林森柏的关系撇了个一清二楚。她本可以给莫茗梓一个适当的切入点延续这场对话以套取更多信息,但她清楚与莫茗梓谈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多说无用,不如就此杀停,换上幕后主使,即便会因此惹来危险,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时下局面显然已不是仅靠手里那些表面消息就能控制了的,那么至少也要让她知道敌手是谁吧?就像众多仁人义士曾经曰过的:就算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眼看着那对漂亮的眸子茫然不知所措地闪来闪去,师烨裳的笑意大有喷薄而出之势,可她是那么努力地憋着,以至于把一张苍白的脸憋得像动情时分那么红润,莫茗梓的视线刚挨到她的脸便立刻成了一帖狗皮膏药,死死的粘在上面,无论如何不肯移开。两人就这样不伦不类地对峙着,约莫三分钟后,师烨裳才听莫茗梓气息不稳地开口道:“我发现你也不错。”
师烨裳正想着扶不起的阿斗云云,不提防莫茗梓突然出声,暂时聋掉的耳朵复聪不及,莫茗梓说的话在她耳朵里嘤嘤嗡嗡地响成一片,故而她高高地挑起眉,很不当回事地问:“嗯?”
莫茗梓也是个不知羞愧的,她问,她就答,仿佛之前没听懂的那些都不作数,只有这一句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我是说,我发现你也不错。从某些方面看来,你和林森柏一样适合我。”
闻言,师烨裳脑海里“咕噜”就冒了个泡泡,泡泡里面有许许多多美丽缤纷的奇思妙想,一个一个像小蝌蚪一样摇着尾巴游来游去,其中有一只特别活泼,不断用脑袋去撞那泡壁,泡泡终于耐不住冲撞,被它捅得“啪”一声破掉,师烨裳突然就捂着嘴,淌着泪,很不要形象地呜呜闷笑起来,而那只漂亮的小蝌蚪很快在笑声中现了原形,原来是这么个想法:莫茗梓=神经病。接着,小蝌蚪们逐个显形,分别都有:莫茗梓=公主病、莫茗梓=皇帝病、莫茗梓=玛丽苏、莫茗梓=……师烨裳自大,她这前半生也见过好些比她还要自大的人,可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一个自大到非得把自己当成古代帝皇的人。她开始认真地考虑莫茗梓的真实存在性,结果一不小心就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个人影。
人影徐声问她:“你觉得我荒唐吗?”她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我倒不觉得我有多荒唐。”
师烨裳照是捂着嘴,心想:人和猪是永远无法达成共识的。
莫茗梓在师烨裳膝前单腿支跪了下来,温柔地抓起师烨裳的手,她轻轻在那手背上吻一下,转而深情道:“我喜欢像你和林森柏这样自信又美丽的女人,真的喜欢。如果你愿意,无论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知道你不缺钱,可你缺不缺权呢?在中国,权比钱好用。我有权,但我不会强迫你,我们可以不签合同,合得则来,不合则去,只要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我身边,别的我都可以不计较。”
师烨裳歪头看向莫茗梓,空闲的手还捂着自己发酸发疼的肚皮。她抱着听相声的心情专心致志地聆听莫茗梓的“情话”,心内却在暗暗道:这孩子二奶包多了,一嘴的专业词汇。
随即她又握紧了置于腹间的拳头,在腹中默默发狠:你不计较,我还计较呢!
莫茗梓当然不晓得师烨裳的心思有多恶毒,她看重的只是师烨裳和林森柏身上共有的优点。她没有说谎,她喜欢女人,她尤其喜欢迷人的女人。当年林森柏在追光灯下示意起舞的轻巧动作结结实实击中了她的萌点,现在师烨裳在休闲椅间不经意的脸红同样令她心跳加速,她想亲近她们,占有他们,她觉得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此之前,她不择手段地得到过许多人,可其中并不包括她的丈夫——一个符合或超过所有女人理想,能够与她门当户对的男人。
但她是为什么而结婚的呢?
她曾绞尽脑汁思考过无数次,然而每一次她的思考都会以“必须”作为结束。
是的,身为女人,无论自己多么喜欢女人也必须与一个男人结婚,生一个孩子,不是似乎,而是唯有这样人生才会完整。她的父母都是如假包换的党员,他们开明地说他们不会包办她的婚姻,他们告诉她门当户对日子长,他们为她介绍了旧同僚的儿子,两家一拍即合,他们问她有没有什么不满意,她说没有。因为他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