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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顾闻言,干笑着摸摸鼻子,看一眼挂钟,瘪着嘴换了几口气,这才抬起头来,“既然你们不怕听笑话,我就姑且天真一把吧。”林森柏和师烨裳各自做了请随意的手势,汪顾被人赶鸭子上架,不说也得说了,“我想我们这次会不会太介意台禾与时代间的姻亲关系,所以偏离了问题的原始方向呢?我记得周老曾经说过,在几乎所有恶意收购案里,人头账户都是用来掩饰资方真实身份的工具,不保留地说,它是具有敌对意味的。对方如果是台禾,那么会不会是他们两家之间出了问题,使得台禾打算趁机吞掉时代呢?要是这样的话,问题就简单多了,毕竟我们之前是打算以封锁时代为契机,声东击西,孤立台禾,最终达到击溃台禾的目的。台禾才是与莫家的公司,时代不是,一旦莫茗梓与阮窦孚离婚,台禾与时代将变成对立局面,也许他们当前就在做准备也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他们感情不和闹到狗咬狗?”林森柏前倾身子取过咖啡杯。
师烨裳若有所思地仰头看向天花板间的水晶吊灯,左手拇指不自觉地磨蹭着无名指根上的指环,“这样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对方的吃货量也不大。嗯,都怪某个小三,搔首弄姿,勾搭有夫之妇,离间人家夫妻感情。善哉善哉。”
“某个小三”只当没听见“老人”的话喝光手里的咖啡,放下杯子拍拍手,忽悠一下站起来,边伸懒腰边说:“那马上过去看结果吧。倘若真的有人跟我们争时代,那无论是谁,今天收盘之前为了造就恐慌性抛售,他们也会采取同样的措施,抛掉手里现货,先把时代股价一震停牌,以备下星期开盘操作的。嗯,要是这样,我们可就省事了,专心对付台禾就行了,反正无论怎么吞都是那些钱而已,吞一家比搞两家方便得多。”林森柏说完便去摸裤兜。
师烨裳也笑笑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翻抽屉,“说起现货……看来我可以沽一点,赚顿晚饭?”
汪顾知道师烨裳这是赞同她意见的表示,心中不由雀跃起来,可她还是有点儿担心,“说到底利空不是他们放的,他们会不会也等着看我们猴戏呢?”师烨裳和林森柏此时已经将现金支票簿拿了出来,汪顾奇怪地看着她俩,“这是……”
师烨裳拔开笔帽,抬头对汪顾道:“来,老规矩,有怀疑或者意见不统一时就要照规矩赌一把。公司层面赌大的,咱们赌小的,就赌今天时代会不会停牌。一注三万,反正我赌会停,你有疑问就赌不会好了,林森柏爱做庄,随她。这里是十注。我先丢进池子里了。”她一面说,一面清出一支笔筒,将支票丢了进去。
汪顾一下明白过来,赌什么赌,还用赌吗?
师烨裳这言下之意,还不就是:亲爱的,我看好你哦!
哇哈哈哈哈哈~~~别说被逼着输几个三万,就是输掉全副身家她汪顾都甘之如饴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含笑饮砒霜毒死也是甜!
275 八卦的林森柏
等到收市,跌停作数,三人心里一时都有了底。下午两点,林森柏赢了汪顾几十万,捏着支票笑眯眯地回到源通,一路招猫斗狗地进了办公楼,又迈着她那少女独有的鸭型方步走进办公室,神清气爽得一派小人得志的样子,连苏喻卿都忍不住问她今天是不是嫁了女儿所以才那么高兴,可其实呢,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今天究竟为什么那么高兴,大概是在师烨裳那里多喝了两杯咖啡?大概是今天的天气适合多巴胺分泌?反正总不能是因为赚了那么几十万她就高兴成这样,否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天天都得乐疯过去。
“小苏,我的牛奶呢?”林森柏准备开始工作了,昨天一整天今天一上午的公务要在不到四个小时之内通通处理完,林森柏觉得,她需要更多更多的冰牛奶给她能量,这道理,就像阿拉蕾需要汽油,大力水手需要菠菜一样,她林森柏没有冰牛奶就不能变身office lady,于是在办公室的冰箱里找不到印象中那一排排闭月羞花凹凸有致的鲜奶瓶后,她果断地冲进隔壁秘书房,硬憋出一张冷脸逼迫苏喻卿把那些绑架的鲜奶君如数交还——一天六瓶,一瓶都不能少。“今天你得连你自己那两瓶酸奶都交出来,不然我扣你工资。”
由于林森柏有事或不在办公室时苏喻卿常常要先行待客,她的办公室自然得按样板接待间来设计装修。二十五平方的办公室里只坐她一人,却满满当当布置着boss级的沙发茶几休闲椅专业吧台,音响电视投影演示设备等与林森柏办公室里的按相同标准采办,免不得要显出一派无品暴发的景象,倘不仔细看,没人会发现还有一张八十厘米的标准办公桌可怜兮兮地窝在灰色窗帘旁的角落中,桌面上全是待处理的公文,这会儿还被林森柏坐去一半,苏喻卿,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忍不住地抬起头,朝那位坐在业务报告上的暴发户爆发了,“林小姐,你别忘了昨天是谁对我说‘钱隶筠让我少补点钙,明天让牛奶公司暂时停送吧’。而我的酸奶早上已经喝完了。还有,你坐着的文件批注那栏墨迹未干,你要不想让人盯着屁股看就赶紧回去换条裤子。”苏喻卿拿手一指林森柏腚下卷宗,口气要多不善就有多不善。
林森柏一看她眼睛下的青痕和明显浮肿的眼皮就知道她昨晚肯定有过一场情绪暴风雨,于是也不招她,更不敢拿老板身份压她,只是乖乖地挪开屁股,转而一手支着下巴,半身趴在办公桌上,转一副老友的口吻问道:“我的小苏卿卿,你怎么了呃?失恋哇?或者更年呐?要不要我帮你买药?”
没哪个女人愿意被人说自己更年的,苏喻卿也不例外。她的这个老板天生一副老死也不会更年面孔,这就更让人生气了。苏喻卿作势去扇林森柏,林森柏动作夸张地向后躲开,苏喻卿紧接着就是一团废纸丢过去,“小狗嘴里吐不出大象牙。你幸福了就不管职员死活。没牛奶,快回去工作!”
为了遮住眼皮上的浮肿,苏喻卿今天的妆有些浓,但林森柏可以看得出她画得不够专心,因为打在黑色眼影边的灰蓝色过渡带略微偏移,这使得她看起来有些大小眼,气色愈发的不精神。
“肯定是失恋了。”林森柏不想惹苏喻卿,突然伸手在苏喻卿额头上弹了一下后,林森柏转身就要跑,谁知苏喻卿桌面上的电话就在此时嘟嘟响起,苏喻卿一看来电显示,连忙叫住林森柏,“喂,是你干女儿打来的,肯定是约你,你接我接?”林森柏快步踱回,拿起电话,嗯嗯啊啊说了几句,挂断后她几乎是习惯性地朝苏喻卿埋怨,“呜……还要工作……”
苏喻卿把她的电话内容听了个全,于是很顺口地撑着下巴问:“盛昌的郝董回来了?”
“嗯,刚下飞机,偷偷回来的,好像有什么私事要处理。”林森柏捏捏拳,口气更是忿忿不平,“讨厌讨厌讨厌死了!他们去玩偷偷去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特意告诉我一声,问是问我要不要去,其实是炫耀给我看,搞得我没心工作,真可恶啊真可恶!”她边说边扑腾着两只麻杆小臂,踢着正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在缺乏鲜奶的条件下,叼着奶味雪糕怨念良深地处理完积压的公务,看看表,也差不多到六点了。
林森柏趁站在窗台前扮望夫石的空闲工夫拧着脸想了一圈苏喻卿的事,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郝君裔身上——这是很有原因的。毕竟除去公务接触,苏喻卿与郝君裔素无来往,且苏喻卿从来不是个爱多事的人,在今天情绪那么反常的时候她还会顾着郝君裔的事,这令人不得不起疑。
难道苏喻卿暗恋郝君裔?大汗淋漓……这未免太惊悚了。
莫非郝君裔追求苏喻卿?COW!那端竹怎么办?!
……
“钱隶筠,你快告诉我,郝君裔没跟小苏搭上,快,快告诉我!”
林森柏一上车就掐着咪宝的脖子用力摇晃,咪宝拿她没办法,只好摸索着捏住她的鼻子逼她放手,“林森柏,我也只知道,咳咳,郝君裔今天回来,星期一人家又得回去,你松手,快点,我晕了一会儿谁给你把扇子。”一时两人从缠藤的状态脱离,林森柏自己系好安全带,嘴里还在叨叨地念咒。咪宝摸摸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关心起郝君裔的私事来了?”
林森柏环着手,盯着挡风镜,重重哼一声,“鬼有力关心她,我是关心小苏。小苏好像失恋了,我可不希望对象是郝君裔,不然我秘书我干闺女两头都亏得给郝家,哼,个太子党到底哪里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