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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次交谈的结果还是像之前那样令人沮丧,那么她有两个选择,一是请专职护理回家照顾师烨裳,让师烨裳完全处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婴儿式照顾下。二是每天缠师烨裳晚上八点睡觉,早上六点起床,陪她吃早饭,陪她去上班,由她亲自负责师烨裳的生活。
当然,无论哪个都不会让师烨裳满意的,汪顾知道,但她可以让师烨裳屈服。
“汪顾,我想我已经说过了,我不需要你来照顾我的生活,我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师烨裳还在喝粥,但喝得极为……寂静。汪顾甚至听不见正常人在正常情况下无法避免的,牙齿撞瓷勺的动静,“吃不吃,什么时候吃,吃什么,我自有分寸。你放心,我饿的时候连生鸡蛋都可以吞掉二十只。”
“上一次,上上一次,包括上星期那几次,你都是这么说的,一个字也没错。”汪顾含住一块柠檬鸡,小幅度地挥舞筷子。她今天穿了套很宽松的深棕色工装,袖口被她抖到手肘处,她看似嫌它麻烦,于是放下筷子,悠闲地脱掉它,接着自然地挽起衬衣的袖子,“顺便”解开领口两颗扣子,“工装真麻烦。”
师烨裳喉间明显动了一下,汪顾当然不会错过,因为她的目的就是这个。
153——因——
汪顾把下巴撑在自己交缠的十指上,饶有兴致地问:“听说生鸡蛋可以壮阳,难道还可以滋阴?嗯,虽然我完全不介意你用我来试试它的效果,但生鸡蛋有细菌,我建议你换点儿别的,比如……黑芝麻首乌牛骨山药之类的。”
一段时间接触下来,汪顾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师烨裳对她的欲望。每当她做出稍具挑逗意味的裸露动作时,师烨裳总是不自觉地先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裸露部位数秒,然后再强制自己挪开视线。
汪顾不傻,她非常清楚这是因为她长了一张与张蕴兮极其相似的脸,以及几乎一样的身材,师烨裳刚从重病中恢复,对这方面的欲望本来就会强于常人,再加上从前夜夜笙歌,如今禁欲半年的强烈对比,说到底,她是接受了颅脑手术,不是接受了阉割手术,她根本不可能没反应。
师烨裳对汪顾有欲望,这对汪顾来说,对师烨裳本人来说,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值得奇怪。在性这个问题上,如果没有先天生殖器功能性障碍,女人和男人在出生时是完全一样的,如果后期有所不同,大抵可以笼统地归咎于具有悠久历史的道德约束,达到高潮的难易程度,以及从小到大正确实施自慰的次数。汪顾只希望师烨裳是有选择地表露这种欲望,不是处于“军营呆三年,母猪变貂蝉”的那种状态,否则她头顶的天就不再是蓝色的了,而是蓝色加黄色调出的那种颜色,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在师烨裳面前,概率这种东西根本不适用:她做了就是全概率,她不做就是零概率,中间不存在灰色地带。
对汪顾这个彻头彻尾的女同性恋者来讲,师烨裳就像个男人一样难以理解。
哦,算了,她又忘了,师烨裳本来就是个男人……汪顾扶额,脑子里不断闪出一堆机床,电锯,冲击钻……
“我吃饱了。”师烨裳站起来,眼神不自然地飘向客厅,飘向大门,再飘向花园,“去喂大熊和汪汪。”
汪顾也站起来,但她的目的地不是花园,而是师烨裳。她走到师烨裳身后,贴上她的脊背,感觉到师烨裳的身体簌地变得僵硬,将手臂环到师烨裳腰间,又感觉到她心脏的搏动,她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说悄悄话般道:“你漏了主语,应该是‘我去喂大熊和汪汪’,否则那将是个祈使句,意思是让我去喂大熊和汪汪。”
师烨裳转过头来,看着她,唇角扬起一丝笑意,“很抱歉,我说的确实是个祈使句,我的午睡时间到了,替我向它们道个歉。”说完,师烨裳挣开汪顾的怀抱,逃也似地一溜小跑上了二楼。
脸红了呢……汪顾摸着下巴奸笑。
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
喂完大熊和汪汪,将近一点半,汪顾回到房间,发现师烨裳已经面朝浴室睡着了。她几乎违反了医生给她定下的所有戒规,惟独遵守着按时午睡这一条,可见她的精神真不太好,否则咖啡也不用浓成那样。
汪顾在床边脱掉衬衣和长裤,半裸着走进浴室,站到花洒下,打开热水,却故意不去封闭那几扇间隔卧室与浴室的百叶门——这样,师烨裳如果醒着,就一定会看见一些让她睡不好觉的东西,等汪顾再回到房间里时,师烨裳就会是面对着她睡,而不是面对着浴室睡了——想着自己的奸计即将得逞,汪顾在水雾中笑得像只被宰前浑身剧烈颤抖的鲶鱼。
不过……可惜,师烨裳是真睡着了,无论是咖啡因还是海洛因都无法阻挡她的饭后疲,一身清爽的汪顾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微微嗡动的薄透鼻翼,替她撩起散落额间的头发,目的是要在她额头上亲一下。
“睡吧,明天你就有早餐和午饭吃了,我在洗澡的时候想出了一个完美的方法,不过我痛恨自己怎么没早点想到。我真的不适合当有钱人,对吧?”
汪顾又在师烨裳鼻尖上亲了一下,刚要站起,却听某个睡着的人闭着眼睛说起了梦话:“三份,十点,POS机,还有,请把你的聪明才智发挥到工作上。”
“你没睡着啊?”汪顾拍拍师烨裳的肩,让她往里睡点儿,因为她要再向外躺一分米,她就得掉下床去了。两米的大床,师烨裳这么做看来似乎没必要,可似乎也有必要。“三份什么呢?猪扒饭?牛排?及第粥?过桥米线?还是粤式早茶全餐?”
师烨裳将脸压低,埋在被子里,顺便耸起肩膀以方便被子里的棉花塞住自己的耳朵,“我是被你吵醒的。如果是早茶全餐的话,一份。”
下午三点四十五,汪顾出现在张氏顶层的职员会议室,因为是执行层的会议,所以气氛相对董事局会议要严肃得多。她清楚自己是来旁听的,必须早到,并且静静地坐到角落里,否则整个会议将由她来主持,而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十分钟前看的那份资产结构图,真的已经没力气再参合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了,她只需要坐着听一下就好,听一下就好。
由于时间还早,会议室里只有几个人,汪顾想趁别人没发现或者认不出她的空档钻到会议室后门的旁听坐席上,不料万里长征刚迈开第一步就被人拦住。一个穿着BURBERRY新款冬装的干练女人站停在汪顾面前,大方地朝她伸出手来,“汪董,您好,我是人事部的岑礼杉,在您的就职宴会上我们见过,不过大概您已经不记得我了。”
那当时,汪顾正被血淋淋的真相打击得六神无主,所谓就职宴会也就是跟着张蕴然转一圈,跟每位高管和董事喝杯酒,心情不好加上逢杯必干,她能撑着逛完一圈就不错了,什么人事销售企划保全,那都是东流水啊东流水。
大概不记得?谢谢夸奖。其实她根本没印象。
“岑礼三,呃,对不起,岑礼……三,不好意思,我舌头不大转得过来,再来一遍。”什么鬼名字,那么难念。汪顾边与岑礼杉握手,边挂着满脸歉意拧掰自己的舌头,“岑、礼、杉、小姐,你好你好。呵呵,我终于说对了。”
“没关系的,汪董,正常人第一次念我的名字之前都会下意识地做三个深呼吸。”岑礼杉不介意地笑着,松开汪顾的手,将她带到东主席前,“您请。”
被岑礼杉那么一搅和,会议室内的人纷纷将注意力投向汪顾,待得认出她是所谓的董事长后,各种礼貌而热情的问候便如疾风暴雨般袭来。可怜汪顾只长了一张嘴,等她与原本在会议室里的以及后来赶到的高管们打完招呼,看表,已是四点过三分。
“对不起,各位,我只是来旁听的,没想到居然会影响会议进度,”汪顾做了个请安静的手势,绕过岑礼杉径直走向会议室后部,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我的座位在这里,从现在开始请各位当我不存在,好吗?拜托了。”见还有人要说些什么,汪顾急忙补上一句,“再有人影响会议进度的话,我可要拜托岑小姐扣他工资咯。”
一阵友善的笑声过后,会议进入正题。汪顾喘了口气,但经过这番疲于奔命的应酬寒暄,她原以为会挥之不去的资产模型此刻已经想不起来了,无奈,她只好全心投入旁听会议的工作中,全当是重温自己青春年少的小白领岁月。
嗷,一转眼,她都三十了,真不愿承认这个事实。等回到家,一定要跟师烨裳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