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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叉烧,牛肉,蛋,素?”
大蒸碟车来了,车上是各种肠粉的聚会。
汪顾同时揭开两个蒸盘的不锈钢罩盖,浓白的蒸汽顿时上升,顺便给她做了个面部毛孔清洁。师烨裳瞥了正在犯馋的汪顾一眼,准时准点地打起哈欠来,“啊…哈…虾。”被汪顾缠惯了,她也不想再累自己去硬撑公务脸,既然无论如何,后果都是被缠,不如在受折磨的过程中寻找一些适合被享受的放松。
一盘被切好的鲜虾肠粉摆上桌面,汪顾先夹了一块带虾的放到师烨裳碗里,再往自己嘴里连塞两块,嘟嘟道:“再喝一碗粥就把咖啡给你。”
师烨裳一听这话差点吓死,坐直身子严肃地盯着汪顾,“我哪儿能吃下那么多东西。”
“你乖,拍拍肚子,我听听饱了没,真饱了就给你。”汪顾用眼角去瞄师烨裳,腮帮子鼓鼓,不断嚼动着假作不经意地说。
师烨裳还没困到迷糊地步,汪顾曾经几次抓住她开小差的机会,让她做出抱憾终身的蠢动作,她不会让这种人间惨剧再次发生。拍肚子?神经病,她又不是西瓜肚的小朋友。
“给我,否则…”
“给你给你。”
汪顾连忙一手抄起纸袋放到师烨裳面前,一手用筷子接住咬剩半截的青菜放回勺里。
搁下餐具,她不满地擦擦嘴,没诚意地埋怨道:“真是,都不知道喜欢你什么,动不动就威胁人玩儿,服一下软又不会让你掉半斤肉。”
师烨裳从纸袋里掏出个雪白色的保温瓶,疑惑地看了眼汪顾,费得牛劲马劲拧开瓶盖,视线探深,只见满满一壶热腾腾的黑水。
“危地马拉,我在办公室里煮的,怕它凉,只好用保温瓶装了,你要嫌我老土就尽管说吧,我是目的主义者,勇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汪顾健气十足地拍拍胸,伸手取过师烨裳不知如何下手的保温壶,将壶里的咖啡倒进壶盖中,放在唇边度了度温度,又递回给师烨裳,“烫,小心。”
如今的师烨裳,喝咖啡已经尝不出苦,闻不出香,她只能凭液体的颜色分辨咖啡浓淡,她知道汪顾自己喝的咖啡,一向较淡,不知为何这次却煮得很浓。
“你上回在我家煮的咖啡,大概就是这浓度,办公室里滤纸没了,用的是滤网,我这次咖啡粉磨得粗,所以多放了点。”
汪顾环手坐在阳光里,笑得很得意,两只招风耳半藏在羽毛剪的长发间,圆润的耳廓从中探出头来。
师烨裳喝一口,再喝一口,直到喝完一整杯,视线也还停在汪顾的耳朵上,脑子里只有三个字:小、飞、象。
92——庆——
喝完早茶,师烨裳打算回公司处理工作,汪顾不答应,说什么也不答应,师烨裳执不过她的坚持,只得放弃原有计划,坐上那辆原本属于自己的阿斯顿马丁,心里隐约有种为虎作伥的悔意。
一路上,汪顾专心致志地开车,师烨裳专心致志地收发邮件,两人各干各事,互不打扰。
约莫过了有半小时,师烨裳逐渐听清车外的动静,抬头看窗外,这才反应过来,汪顾说的那个“你一定会喜欢的地方”,原来是位于B城东线沿湖的市立动物园。因为赶上假日,家长带着小朋友出游,动物园门口好一副沸反盈天的景象。
“这里前几天开名犬展,今天是名犬巡游的最后一天,我们先去看大象,吃完午饭去展馆,好不好?”汪顾停车熄火,很有股子没收师烨裳手机的冲动,她甚至觉得科技进步在一定意义上降低了她的生活质量,阻止了她迈向幸福的脚步。
听到有动物看,还有名犬展,从小就对有毛生物爱心满满的师烨裳说不高兴是假的,近一段她很想领一些易养易活的东西回家,给大熊做个伴,毕竟她呆在家的时间比从前少了许多,大熊似乎变得不那么活泼了。
想起大熊,师烨裳不由溜了眼正牵着她的手排队买门票的汪顾,她发现此二者有许多相似之处——大熊也喜欢鲜虾肠粉,大熊走路也快,大熊同样对吃喝玩乐有着无以伦比的坚持,大熊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修炼得与汪顾一样鬼精鬼灵。
大熊在一岁半的时候在专业宠物学校接受过行为训练,送训当天,她百般不舍,张蕴兮却说为了它好,一定要训练。两个月的训练结束后,本来有专人负责送回的,但两人不惜驱车一千多公里,坚持要去训练基地接它。师烨裳看见举止端庄的大熊,一时激动得半死,见到大熊第一句话居然是:大熊,叫妈妈。笑得张蕴兮连抽带喘在返程的两天路途中直喊肚子疼。
那之后没多久,张蕴兮罹难。大熊习惯了睡在张蕴兮那侧的床脚边,张蕴兮不在了,它便夜夜失眠,到最后,甚至不愿再进屋里睡。师烨裳带它回国后,它还保持着户外睡觉的习惯,在会馆睡草坪,在家里睡狗屋,总之,不打雷下雨它是不会再想进房了。
“进动物园,要先给猴子买礼物,再给大象买礼物,最后给鸽子买礼物。”汪顾买好门票,牵着师烨裳的手,走到动物园门口卖“礼物”的店铺前,问师烨裳:“你说给猴子买什么好?”B城动物园中,猴子大象和鸽子是开放喂养的,只要游人买的食物是园区指定的,动物便可以自由取食。“礼物专营店”里,喂大象的食物只有两种,香蕉,甘蔗,喂鸽子的食物也有一种,干面包和一种昂贵的树籽,可喂猴子的食物多到琳琅满目,整整摆了三个货架,看得汪顾直挠头,只好将求救的手伸向师烨裳。
师烨裳虽然在养动物方面手潮到足能滴出水来,但她对动物的饮食爱好还是很有研究的,家里光关于宠物喂养和动物行为的书就摆了横两米书柜整两层,将货架上下浏览一遍后,她无所谓地指着店铺正中的推荐商品,朝售货员淡淡道:“请问,那些花生和榛子人能吃吗?”
服务员答说当然可以,大部分给保护动物吃的东西,比超市里卖的人食质量还要好。师烨裳看着汪顾,一歪头,汪顾立刻明白她意思,“花生,榛子,一样两袋。”汪顾知道师烨裳出门是不会带钱包的,所以连忙着手掏钱包。
师烨裳的现金一部分在车上,一部分在办公室里,偶尔衣兜里会藏些小票子,也是买东西时人家找回的零钱,被她顺手揣起,然后被她遗忘,最后被干洗店的职员或掏走,或交还,或进入干洗机搦皱。
快进动物园大门的时候,师烨裳对汪顾说:“把装甘蔗那个袋子给我吧。”
汪顾莫名其妙地问:“还没削的,你怎么吃?”
“我不是要吃,”师烨裳顿觉无力,叹口气,抬头看天,“我是说,你一个人拿了太多东西,平分我一些。”
“没事没事,我拿就好,”汪顾觉得心里像被灌了瓶能让人高声唱山歌的念慈庵蜜炼川贝枇杷膏,笑得两个门牙银灿灿,“不重的。”真的不重。
就算重,她又怎么忍心让个重病号干体力活?
有师烨裳这句话就够她暗爽半天了,此时的她,就算比不过孙悟空,比个贝吉塔却富富有余,真要分个袋子给师烨裳拿,那才是侮辱她人格。
两人没走几步,园内洞天便对她们大敞开来。洞庭景观石堆砌的假山随处可见,绿柳垂幕,粉桃晚春,三步一景五步一亭,通往各个兽寮的道路上林荫密敝。夏季热风吹进林洞中,很快被冷却。七月里难得的清新凉意从一个游人皮肤上悠悠荡过,又爬向下一个目标。
师烨裳目不斜视,闲庭信步。汪顾左顾右盼,神清气爽。
“咱们先去看猴子吧?”汪顾指着动物园指示牌上距离最近的一个项目点,标注:猴山。师烨裳点头说好,汪顾便牵着朝猴山去。
大多数人观猴的兴趣所在,不外是看猴子抓虱子和看猴子吃东西。这年头,动物园里圈养的猴子嘴刁得很,什么香蕉苹果桃子那些东西人家通通不放在眼里,给了也不吃。汪顾亲眼看见两个游客拿着水果逗了半天,肥硕的猴子们硬是在半米外坐着不动的尴尬场景,有些担心猴子们也会对自己手里的东西不屑一顾。
“放心吧,货品专卖店售价越高的东西,就越会是猴子喜欢的,你刚买的那两种是整个商店里最贵的,猴子要是不喜欢,游客不满意,他们不换店长就得换猴子。”师烨裳满脸爱心,嘴里的话却异乎寻常的冷淡,汪顾面对她略带微笑的侧脸,愈是希望能跟这个人过一辈子。
跟这个人过一辈子也不会有觉得乏味的一天。
汪顾摸塑料袋,取出包榛子,倒在手里,撒了一把向猴山,猴子们听见熟悉的坚果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