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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寒一听,心情大好,“找我什么事情!”
“姑娘想去外面瞧瞧!”小环应道。
“想去哪里瞧瞧?”冷雨寒盯着怀着的玉卉问道,见她嘴角有血迹,心瞬间暴怒,冷眸扫向侍卫。
侍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拉下去……”
玉卉却伸出手拉了拉冷雨寒的衣服,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样子的动作在冷雨寒眼中却有极大的含义和欣喜,多久了,她对他从来都是冷冷淡淡,连一丝一毫的动作和表情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这是第一次愿意为了替别人求情而拉他的衣服,冲着他摇头。
“你是在替他们求情吗?”冷雨寒问。
可回应他的又是玉卉的冷漠,冷雨寒不免叹息,却自己找了台阶下了,“既然你为他们求情,就饶了他们这一次!”
“谢主子,谢姑娘!”侍卫急忙连连感谢。
“要不要去书斋看看?”冷雨寒问。
玉卉闻言,抬起头看着冷雨寒,这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他,五官俊美,浓眉大眼,却自有一股寒栗在眉间。
尽管他此刻表现的很温和,但还是抹不去那股久经杀戮的痕迹。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想要去外面,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成的事情,总要把马车和需要的东西备好!”
然后抱着玉卉去了书斋。
灵王看着冷雨寒抱着一个女子进来,错愕的愣了半天,直到下人端着一碗苦涩弥漫的药进来,灵王才回过神。
入目就是那个以杀人为快乐,又极其有洁癖的冷雨寒,正一手端药,一手拿着调羹,搅拌着碗中的汤药,舀起吹凉了喂到那个连容貌都看不出瘦的只剩皮包骨的女子。
灵王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人,询问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在得到下人肯定的点头后,灵王再次看向玉卉。
心中瞬间想到一个妙计。
“雨寒,这位姑娘是?”
冷雨寒闻言,手微微一抖,看着玉卉的眸光闪过伤痛。
因为他由始至终,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一是她不愿意开口,二是他问了她也不曾回答过,在心中想过无数名字,却都被他否定了。
“她不会说话!”
“哦……”灵王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站起身,“雨寒,刚刚的事情,你考虑一下,本王就先回驿馆了,等你的答案!”
“管家,送灵王!”冷雨寒说完,继续喂玉卉喝药。
知道玉卉把药喝完,冷雨寒才把碗递给身边的小环,“去看看马车准备好了没有!”
“是!”小环应了一声,急忙下去,生怕走慢了下一秒就命丧黄泉。
屋子里,就剩下玉卉和冷雨寒。
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个是无言,一个是有话想说,却又害怕说错了。
直到玉卉站起身,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起身她一开始就注意到桌子上放着的箱子,可由始至终,她都没有看那箱子一眼。
直到来到一副画前,看着那熟悉的笔锋,玉卉情不自禁的踮起脚尖,伸出手轻轻抚摸在画上,慢慢抚摸,寻找着熟悉的印记。
终于,在落款的地方,她找到了,那一丁点微乎其微的痕迹。
“你喜欢这画?”
玉卉被冷雨寒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慌,差一点就惊叫出声,不过很快就把情绪稳定下来,扭头看向冷雨寒,点点头。
她怎么会不喜欢,这是姨的画,当初画的时候,宝儿不小心在落款处滴了一滴墨,虽然姨用了好几种办法抹去,但是还是留下了一点点痕迹,只要仔细看,仔细找,还是能找得到。
冷雨寒见玉卉点头,立即取了画卷好递到玉卉怀中,“拿着吧!”
玉卉紧紧的抱住怀中的画,很紧很紧,仿佛这样,她是心就可以回到家中一般。
“走吧,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你不是想要出去走走吗,我带你去看看雪景!”说完伸出手想要搂住玉卉的腰,却在半空僵了一会后放了回去。
玉卉路过桌子的时候,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箱子。
“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吗?”冷雨寒问。
玉卉站定脚步,看了冷雨寒一眼,转身抱着画快速的走了出去。
原本以为她会好奇,原本以为她会看一眼,原本以为她会像喜欢那副画一样喜欢箱子里的夜明珠,却不想,她根本不在意。
不对,府中画作无数,就连寝房那边也有许多画,可她却从未对任何一幅画留恋,甚至多看一刻钟。
刚刚她明显激动欣喜,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
冷雨寒走出书斋的时候,就见玉卉站在走廊处,摊开手中的画,低垂着头,仔仔细细的看着,嘴角挂着一抹舒心的笑。
那笑就像是在破庙那一天,那么的真,那么的暖。
瞬间在他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急速的滋长。
“小姐,主子,马车准备好了!”小环走来,开口打断了玉卉的留恋,冷雨寒的静静凝视。
玉卉收起画,轻轻像对待稀世珍宝般放入怀中。
冷雨寒走到玉卉身边,“把画给丫鬟吧,出去带着画不方便!”
玉卉闻言惊慌的退后了好几步,朝冷雨寒摇了摇头。
两人僵持着,最后冷雨寒还是做了让步,“那就带着吧!”
玉卉闻言,才深深的松了口气,上前几步,走在冷雨寒身边,随着他出府。
这是她第二次离开这个阴沉的府邸,看着外面的雪,玉卉有一种错觉,这雪比起里面的干净,白,更漂亮。
如果可以不用再回去,那该多好。
任由冷雨寒抱着她上了马车,一直紧紧抱着手中的画卷。
看着大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玉卉只是随意看了两眼,又低下头看着怀着的画卷,陷入沉思。
家中的人一定担忧坏了吧。
宝儿呢,好不好日日夜夜都在哭泣,白天又用坚强伪装起来。
姨呢,肚子应该好大了吧,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应该也快出生了吧,不知道她以前做的小衣服有没有被收起来。
冷雨寒看着玉卉,他忽然间,懂了。
她想家了。
或许一开始她逃走就是想回家,却被他抓了回来。
伸出手想要握住玉卉的手,告诉她,只要她开口求他,他一定送她回家,可手伸至半空,在玉卉没有看见的地方,握成一个拳头,慢慢的缩了回来。
马车在大街上来来回回的转悠,冷雨寒一直看着发呆的玉卉,也不开口说回府。
直到一阵呛鼻的香味传来,玉卉忽然回过神来,伸出小手掀开马车帘子,四处张望。
“停下!”
冷雨寒冷冷的吩咐一声,马车停下,“你在找什么?”
玉卉没有回答,放下马车帘子,失落的坐回原地。真姨在浩瀚王朝,可是谁知道她和风叔叔在那个城市。
冷雨寒伸出手拿了披风穿在玉卉身上,“下去走走吧!”
然后抱着玉卉下了马车。
脚踏实地时,玉卉就开始左顾右盼,那种希冀落在冷雨寒眼里,生生的刺疼了他。
他明白,她一定找到熟悉的东西,或许这就是来寻她之人发出来的信号,而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已。
玉卉蹲下身,伸出手抓起一把没有被车轮子弄脏的雪,用力捏成一个圆球,让后任由它在手心融化。
站起身,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
“饿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冷雨寒说着,扭头问赶车的侍卫,“这附近哪里有饭馆?”
“回主子,刚刚来时,有路过一个饭馆!”
冷雨寒闻言伸出手握住玉卉刚刚抓了雪的小手,拿了帕子轻轻把手心的雪水擦干,紧紧的握在手心,一步一步往回走。
冷雨寒走得很慢,慢到玉卉就是小步小步走,也能跟得上。
时不时回头看看玉卉,见她一只手紧紧的抱住画卷,手背上青筋直冒,说明她很紧张。
紧张什么。
就连他握住的小手,手心里都冒了汗。
冷雨寒回过头,吐出一口气,看着面前的白雾,慢慢的有些模糊他的眼。
如果自私一些,带着她回去就好。
却偏偏想给她一次机会,一次找到来寻救她的人,如果找不到,那么以后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留下她。
那股熟悉的香味越来越近,玉卉的心跳的越来越厉害,甚至开始疼起来。
在看见那饭馆上的招牌边那熟悉的阿拉伯字母,玉卉的身子一僵,有一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冷雨寒却牵着她走进饭馆,立即有店小二上前,“两位客官,想要吃些什么,小店什么都有!”
冷雨寒看了面前这个店小二,五官端正带着一股正气和凌厉,虽然只是穿着普通,却隐藏不了那股傲气,尤其他手心的小手在店小二一出现的时候就开始发抖,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牵着玉卉坐到大堂一张空桌子上。
“那把你们这的招牌菜都来一份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