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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形-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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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等著何可人的回话,但是黄堂催得如此急,不知有甚么事。

所以我向何可人指了一下,意思是“你最好能有令我满意的答覆”,何可人陡然叫了起来:“你说老人,何伯……是甚么意思?”

我道:“你该知道是甚么意思,你出来多久,他就饿了多久。”

那警官见我还在说话,竟急到来拉我,我看何可人目瞪口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也没有再等地,就和警官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病房几步,才听得何可人在病房之中,发出了一下怪异之至的叫声。

我跟著警官到了一辆警车旁,只见黄堂自警车之中探出头来,叫我:“卫斯理!”

我一看是黄堂自己来了,并不是他有电话来,就怔了一怔:“你在搞甚么名堂,鬼头鬼脑的!”

黄堂又叫了我一声:“卫斯理!”

他连叫我两声,却又不说别的甚么,这已经奇怪之至了。我正想发作,却见他望定了我的神情,古怪莫名,难以言宣,像是我的脸上有著甚么五色缤纷的图案一样。

我不由自主,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下:“怎么啦?”

黄堂再叫了我一声,这才问:“你……向何可人提到了……那……老人没有?”

他不但神情紧张,而且说到后来,声音竟然在微微发颤,此情此景,真是怪异之至。

我没好气:“才提起,就叫你的手下抓出来了。”

黄堂竟然“啯”地一声,吞了一口口水:“她……听了之后,反应如何?”

我心中兀自有气,哼了一声:“她竟然反问我甚么老人。”

黄堂第三度叫我:“卫斯理!”

我忍无可忍,气往上冲:“有话请说,有屁请放,别像招魂一样,不断地叫我。”

黄堂又吞了一口口水,才道:“你……你不应该在鸡场中见到那……姓何的老人的!”

我呆了一呆,一时之间,真的不明白他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我瞪著他,他摇著头,神情更是怪得难以形容:“该如何说才好呢?”

六、见鬼

我认识黄堂很久了,知道他不是行事颠三倒四的人,如今情状如此古怪,那使我可以肯定,必然有些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我定下神来:“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黄堂吸了一口气:“你来向我说在鸡场中的情形,我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头,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是甚么事。等你走了之后,我才突然想起,三年之前,有一件案子曾到过我的部门  ”

他讲到这里,我心中已是疑惑之极,黄堂的部门是“特别工作室”,专处理“疑难杂症”,那和我的鸡场之行,又有甚么关系呢?

我望著他,他续道:“三年之前,何氏鸡场出了命案,鸡场主人,何正汉,七十二岁,原本是军人,死得离奇。我的部门,曾插手调查。”

他说到这里,望定了我。

我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我在鸡场中见到的何姓老人,就是三年前离奇死亡的何正汉?”

我的问题,可以说够古怪的了  由于黄堂的神情如此异特,我才这样问的,其中也多少有点开玩笑的成分在内。

可是黄堂听了,居然神色凝重,点了点头:“是,就是他!”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黄堂大是骇然,说起话来也有点结巴,他道:“我,我可……不敢那么说……那……是你自己说的!”

我看他紧张成那样,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当然不会是那样!天下有的是曾当过军人的老汉,总不成死了一个就不会有第二个了。”

我这样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三年前的命案是一回事,我在鸡场之中,见到了一个老人,那又是另一回事。

黄堂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可是他的神态,仍然怪异之至,他岔开话题,又问:“那……何姑娘,她怎么说?”

我有点恼怒:“我也告诉你了,她竟然反问我‘甚么老人?’”

黄堂“啯”地一声,大大地吞了一口口水:“你是不是要看看当年命案的……档案?”

我没好气:“有必要么?”

黄堂坚持:“应该有点帮助。”

我心中疑惑,不知道黄堂这样说有甚么用意,就道:“好,拿来!”

黄堂立时向我递过一只厚重的文件夹来,我打开,就先看到了一叠照片,只看了一眼,我就陡然一呆。

那是一张死人上半身的照片,黄堂说曾有过命案,那当然是命案发生之后拍的了。令我发呆的原因是,这死者,赫然就是我在鸡场中见过的那老人!

虽然一活一死,容貌多少有点差异,但是两者同是一人,殆无可疑。

在那一霎间,我的脸色一定变得难看之至,所以黄堂在间我的时候,声音大是有异,他颤声道:“就……是他?你说的老人……就是他?”

我勉力定了定神,吸了一口气:“这是三年前命案的死者?”

黄堂点了点头。

我再吸了一口气:“可是,我刚才在鸡场见到的,就是他。”

黄堂道:“不可能,除非你是  ”

他说到这里,就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骇然地望著我。

我知道他想说甚么,他想说我“活见鬼”!

我刚才自己也说过这三个字,但那是在开玩笑的情形下说的。同样是一句话,在开玩笑的情形下说,和真正认真的说,感觉大不相同。因为这句话并不普通,它是“活见鬼”!

我摇头:“这不必争,只要再到农场去,就可以明白究竟。”

黄堂道:“若要快一点知道,可以去问何可人。”

我有点恼怒:“我正在问她,是你硬把我拉出来的,为甚么你不进来找我?”

黄堂的回答,又是一个意外,他道:“因为当年命案发生之后,何可人曾被当作主要的嫌疑来调查,但终于因证据不足,无法起诉。”

我呆了好一会,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说甚么才好,但我还是很快有了决定:“问她去。”

黄堂道:“怎么问?”

我又呆了一呆,一面向内走去,一面道:“该怎么问,就怎么问。”

黄堂跟在我的后面,两人一起推开病房门,只见房中情形,和我刚才来的时候一样,仍是何可人望著天花板,丁真望著何可人。

我重重关上门,大声叫:“何姑娘!”

何可人淡然向我望来,倒是丁真吓了一大跳。

我说的还是那句话:“我才从何氏鸡场来。”

何可人的反应很冷淡:“你刚才说过了。”

她在这样说的时候,目光转移,望向我身后的黄堂。当她一看到黄堂的时候,刹那之间,现出了怪异之至的神情,可是一闪即过。

我忙向黄堂看去,只见黄堂望著何可人的眼神,也颇为奇特  只有有经验的警务人员,望著一个明知是犯了罪,可是却又无法证明的人时,才会有这种眼光。

一般来说,在这种目光的逼视之下,有罪者会因为心虚而避开去。

可是这时,何可人却和黄堂对视著,绝无规避之意。而且,还是她先开口,“黄主任,我们又见面了。”

黄堂也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三年过去了。”

他们虽然只讲了两句话,但是我也可以知道,三年前,在鸡场命案发生之后,何正汉老人被杀的案件,黄堂作过调查,并且和何可人见过面。

那就说明,三年之前,真的有一个叫何正汉的老人,在鸡场死亡。

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禁在心中暗暗自责:怎么啦,当然曾有过这件凶案,那个叫何王汉的老人,也早已死亡。我在鸡场中遇见的那个姓何的老人,我并不知他的名字,虽然三年前的死者,照片看来和我遇到过的那个老人很相似,但人有相似,也算是一个巧合,并不说明别的甚么。

我那时的思绪,相当紊乱,由于事情有我难以估计的怪异,所以想甚么都不是很抓得住中心。

何可人说了一句之后,又道:“那只鸡……还没有找回来,我想不到这事竟会劳主任的大驾。”

何可人在这样说的时候,很是冷静镇定,也可以看出,她和黄堂这次见面,并不是愉快的回忆。

我心中的反感,又增了一分,因为她来来去去,都是提那只没找回来的鸡,仍然不提到在鸡场之中,那行动不便的老人。

黄堂冷冷地道:“卫斯理是我的朋友,我是陪他来证明一些事的。”

何可人竟像是对黄堂所说的话,全然无动于衷,又转回头去望天花板。

我哼了一声:“何姑娘,有些事是要你来证实的。”

何可人现出不耐烦的神情,也“哼”了一声。

丁真在一旁道:“她受了伤,有甚么事非要问她不可?”

我大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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