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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一脸正气,一身皆是武将之色,大致望去,倒不似獐头鼠目之辈。
“还请国公大人放心。陛下还是郕王时便待我恩重如山。纵使没有利益,我也愿替殿下复仇。况那杭氏妖女,□□不知羞耻,还害得陛下早逝,我必杀之而后快。”
☆、交锋(二)
锦衣卫行事向来是雷厉风行。不出三天,便查出实证,将御药房一众医女,包括管事姑姑丁香和司药谭允贤捉拿下狱。
“怎么可能?允贤怎么会故意拖延吴太后的病情!就算是当年母后想要杀她,她还是在汪氏眼皮底下将母后冒险救出,眼下,又怎么会故意与吴太后为难!”
朱祁镇听得锦衣卫统领凌霄回禀,气得怒目圆睁。
“皇上,微臣只是如实禀报,这是刘院判呈上的脉案,还请皇上细审。”
朱祁镇一把将案上奏折打落,有几本还打在了凌霄的身上。那奏折封面是硬木所制,打在身上疼痛之感可想而知。不过凌霄倒是身形稳健,纹丝不动。
“审什么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凌霄不卑不亢,声调平和,仿佛未将朱祁镇的盛怒放在眼里。
“皇上,证据确凿,若是您硬要治微臣污蔑之罪,那臣也无话可说。臣只要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大明便好。”
“凌霄,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污蔑皇上是非不分吗!”
钱皇后带着曹吉祥进入乾清宫,眼前所见,便是凌霄对着朱祁镇一副不恭不敬的嘴脸,任她再是贤德无争,也不禁怒火中烧。
“皇后娘娘金安。”凌霄端端正正地朝着钱后行了一礼,面色清冷。
“娘娘,后宫不可干政,还望您自重。”
“你。。。。。。”钱皇后气得面色煞白,身边曹吉祥见状,急忙扶住皇后不稳的身形,出声训斥。
“凌霄,你放肆!你不过一介锦衣卫统领,竟敢对皇后娘娘无理。”
“臣说得是事实!景帝在时,便从不会允许皇后和太后参与朝政。”
由于朱祁钰谥号追尊一直未定,诸人便一直称之为“景帝”。听到凌霄如此口无遮拦,不管是钱皇后还是曹吉祥,脸色都变了。倒是朱祁镇,一反常态的平静,嘴角衔了一丝冷峻的笑意。
“凌统领不用多言。朕有旨,这件事由东厂和锦衣卫协同调查,因此自不会是听你一家之言。曹吉祥。。。。。。”
“是。据奴才调查,吴太后十几日前便出现下红腹痛之症,宫人见其不妙便连夜禀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在知情之后,立刻派了太医院的程大人前去医治,而吴太后不知为何,不肯接受程大人的诊治。”
朱祁镇转头问向皇后,“皇后,曹吉祥的话可有错?”
“自是无错。臣妾也深知吴太后与允贤素来不睦,只是程村霞万般恳求,臣妾才允准允贤前去医治。”
“这便是了。谭允贤领了皇后娘娘旨意,却不尽心看病,所以才造成了吴太后病情延误至今。”凌霄插嘴道。
“臣妾是派程村霞与允贤一起医治,脉案,药方,皆是过二人之手方可实行。难不成,你想指控他二人串谋毒害吴太后嘛!!”钱后薄怒。
“皇后娘娘莫要生气,”曹吉祥急忙劝阻,“只要传程大人来问问,一切不也就知晓了吗?”
“好吧,”朱祁镇抢在凌霄面前道,“传程村霞到乾清宫。”
东厂的人,手脚伶俐,也不输于锦衣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程村霞便已跪在乾清宫大殿内。
“程村霞,朕有话问你,你不可有半句虚言。否则,欺君之罪,朕便可诛了你程氏满门!”
程村霞腿部一抖,但还是强自稳住了身形。
“朕问你。皇后是否让你同允贤一起,为吴太后诊症?”
“回。。。。。。回皇上,皇后娘娘只是让微臣与谭大人一同斟酌药方,并非诊症。”
朱祁镇一皱眉,虽然程村霞此话不假,可是听起来,却是一副推诿的语气了。
“那那些药方,你可曾见过?”
“回。。。。。。回皇上。。。。。。”不知为何,程村霞额角涌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声音也有些发颤。
“因为。。。。。。吴太后因是妇科之疾,不肯让臣近身;谭大人又说,吴太后之病,只用药膳调理便可,而微臣于药膳一道,确实不通,所以。。。。。。也未曾看过。。。。。。”
“程村霞,你!”朱祁镇一掌拍在青玉书案上,程村霞吓得急忙低下头。
“如此说来,”曹吉祥接话道,“程大人并没有遵守皇后娘娘旨意,你这是玩忽职守!”
程村霞不敢接言。凌霄剜了一眼曹吉祥,语气极为蔑视。
”程太医是否玩忽职守 ,那便交给曹公公处理了。只是这谭允贤。。。。。。”
朱祁镇未待发言,曹吉祥已赶忙接茬。原来,曹吉祥现任东厂都督,兼领京军三大营守城兵力,人前人后,莫不恭恭敬敬地称一声“督公”或是“曹大人”。而凌霄却只以“公公”相称,掩盖不住对太监的歧视。再加上东厂与锦衣卫数十年的恩怨,曹吉祥是万万忍不下这口气的。
“皇上,即便程大人不知药方,也未必说是谭大人医术不精,还要见过药膳方子,方才下定夺。”
曹吉祥缘何对允贤的暗自如此上心?一方面,是想卖朱祁镇一个人情,好让他将来能信任袒护自己;另一方面,也想借此次事件,将锦衣卫的势力,连根拔起。
朱祁镇沉吟片刻,开口道,“好吧,去传吴太后的贴身侍女,来当面对质。”
☆、交锋(三)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的脸。”
乾清宫中的小宫女一脸惊恐,像一只受伤的小鸟,瑟瑟发抖。程村霞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并不是那日侍立于吴太后窗前的宫女,心中疑虑,却也是不敢出声。
“朕问你,自从吴太后生病以来,每日膳食,你可记得?”
“奴婢。。。。。。奴婢是管传膳的宫女,所以大致还都记得。”
小宫女不敢看朱祁镇,急忙低下头。
“太后这几日的膳食大概有,”那小宫女还似极力搜索一番,吞吞吐吐地吐出几个菜名。
“有酒酿清蒸鸭子,糙米薏仁汤,清炒马兰头,还有桃仁茶。。。。。莲子羹,余下的,奴婢都不记得了。”
凌霄插嘴道,“那么程大人,这些食物,都属何性?”
“回。。。。。。回皇上,这些食物,却是大凉大寒之物。。。。。。”
看着凌霄露出胜利的微笑,朱祁镇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痛惜惊惧,
“不可能!朕不相信允贤会害人!朕绝不相信!”
“皇上,”凌霄声音严肃,“证据确凿,还望您,不要污了圣听。早下决断。”
“真不相信!”若是允贤坐实了渎职之罪,被撤官职事小,不知汪国公和吴太后又会怎样攀扯,眼前这个凌霄,看来一定是汪国公的人了,朱祁镇气恼自己的粗心,怎能锦衣卫中被对手插了人都不自知。
“皇上。。。。。。”凌霄敛衽叩头,语气恭肃,“请您下旨。”
“等等。。。。。。”程村霞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磕磕巴巴地说,“微臣记得,谭大人跟我说过,吴太后不喜食牛肉,倒对她呈上去的枸杞红糖炖血燕感兴趣。。。。。。臣,还推荐了上圣皇太后所喜的建莲红枣汤给她。这些,都是滋阴温补的药。。。。。。”
程村霞忽然背脊一凉,感觉凌霄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切割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便生生将最后的话咽了下去。
朱祁镇恍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曹吉祥也乖觉地立刻道,“既然程大人与这宫女各执一词,那说明此案还有疑窦之处,奴才恳请皇上,下旨审问这个宫女。”
“皇上不妥!!!”小宫女抖若筛糠,凌霄急忙喊叫阻止。
“若是要审,为何不连程大人一起审?”凌霄相信,凭着程村霞的胆气,怕是一道大刑都过不了,就任由人摆布了。
钱皇后侧目,如香立刻心领神会,柳眉倒立,“凌霄,你好大胆子。这满宫里,皇上,太子,皇后,皇太后,说穿了,哪一个身份不比那吴太后尊贵?眼下,谭大人被捕,若是程大人再离职,只剩刘院判一个,若是宫里贵人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吗?!”
“吴太后是大行皇帝的生母,地位自然尊贵无匹!”凌霄红了双眼,他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别人质疑吴太后的身份,因为质疑吴太后,便等于是质疑朱祁钰皇帝的地位。
事关祁钰身后名,朱祁镇不方便开口说什么,可是胸中自是气急。曹吉祥觑着朱祁镇的神色,知道他此时定是需要一个替他开口出气的人,眼珠一转,干笑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