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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生最恨的男人,打女人,对女人用强。
看了他一会,我有些郁闷——明明下手的是他,为什么看现在的状况,倒像是我强了他?
在心里叹口气,我伸手拉他起来。
谁知季云思手大力一挥,打开我的手,然后抱膝,蜷缩成一团。以前看书说,这是孩子在母体里的姿势,代表着极度缺乏安全感。
“……”看了眼自己被打红了的手背,又看了看头埋在两膝之间的他,我托着灌迁似的腿,走到床边坐下。
身心一放松,疲惫感便喷涌而至。
良久,我掀了掀向下坠的眼皮,看见季云思还是那副姿势坐在那,一点都没动过。于是我抓过床上的锦被,起身,朝他走过去。他还是不动,像是与外界隔离。将被子一抖,将他整个罩住,然后我也不再去管他,自个摸回床边,倒下便睡熟了。
…… ……
迷迷糊糊醒来时,我侧身面向里,季云思贴在我背后,头埋在我颈脖里。我知道他醒着,或者,一直没睡过。他的手臂虚环着我,指尖一直在摩挲我手臂上的守宫砂。
这个行为很怪异,但我没有觉得恶心,因为我什么都不觉得,心里只剩下平静。
肩部的衣服湿了,冰凉地贴在颈脖,那是季云思的眼泪。好像……这次,是我第一次见他哭。
悄无声息,连呼吸都是平稳的,只有泪眼,不止。
“苏苏,对不起……”他说。
“……”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敲了两声见没人应,声响便渐渐大了起来。“宫主,宫主!”是湘楠的声音。
季云思起身,开门,走出去,又关上门。屋里,我侧身躺着,闭上眼。
湘楠似乎很急,说话声音急促,季云思让他别急,声音小些,再然后,我就听不清了。片刻,季云思回到屋里,脚步声不像之前那样轻缓。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然后,他的声音也接踵而来,“苏苏,你就呆在这,别开门,也别处去。”
说完,他就走了。
片刻,我坐起身,看着窗外启明星高悬,正想着这个时候他有什么事,敲门声又响了。
“苏小姐,是我,湘楠。”
我走过去,给他开门。
“宫主说小姐睡不着,让我送热水来,还有换洗的衣服。”湘楠微笑,却有些心不在焉。
点点头,我就着他送来的热水洗把脸,湘楠则在一边收拾。
“小姐……”他倒吸口冷气。
我转头看他。
湘楠拾起我被撕坏的衣服,一脸震惊地盯着我的脖颈,“这是……宫主做的?”
捂了捂季云思留下的印子,我拿起布巾,事不关己地继续擦脸。
见我不愿多说,湘楠默默地将干净的衣服放到床边,然后抱着我的外衣退下。
他走到门边开门时,我将布巾搭在架上,立起领口遮住脖子,直言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
原来,揽芳居会有这么一间房。
一间不起眼的雅间,一样的外观,一样的布置,隔音却是极好。虽然第一时间,我联想到的是与这经营的业务同属性而更加不健康的用途……
湘楠说季云思在里面,他们口中的那个主子也在里面。上官涵说过,玉漱宫背后站着凉国的朝廷,那个陈老板也称这的主子为“殿下”。在凉国,能担上“殿下”二字的,不过三人。一人,是凉国七王女,建武帝的亲姊妹,另外两人便是她的两个女儿。建武帝一生无子,立了七王女的长女为皇储,称太女殿下;另一个,则是继承了母亲王女身份的次女。那么,季云思所谓的主子,会是哪一个?
我觉得,绝对不可能是那个什么次女。=_=
靠着墙,我敛去自己的气息,与四周的黑暗融为一体。
“吃了。”随后,是瓷瓶落地,滚动的声音。
一阵沉默。
冰冷得毫无感情的女声继续说:“怎么,有骨气了,想反抗?”
“属下不敢。”
闻声,我眉头一蹙,季云思的声音很虚弱,仿佛风一吹就散。
“哼,如今什么是你不敢的?”女人冷声道:“今日让你多受这锥心刺骨的痛,便是让你明白,收起你的心眼,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相信不用本宫再给你解释一遍。”
“属下知错。”
“关于陈老板那种事,本宫更不希望再见到。”
“属下知道。”
“知道便好。”女人冷哼一声,又道:“还不吃,想疼死在这?”
“属下不敢。只是殿下仁德,体恤下属从不重罚。但属下自知罪深,唯有自领刑罚,以弥补过失。”
默了默,女人笑,笑声阴寒,“云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
“……”
“让本宫猜猜。是因为那个苏浅也在这揽芳居内,你担心本宫找上她吗?”
“……”
“听闻庆国的太子对她下过追杀令,啧啧,真是不简单的女人。”顿了顿,那女人又道:“怎么,这么宝贝的东西,你一定要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才放心?”
听她言下之意,季云思救我并没有受别人指使,只是因为他自己要救我?而且,这次这女人找上门,是因为陈老板的事?所以,归根结底,是因为我意气用事,没有顾忌季云思的难处才招来了这人。
“既然来了,本宫倒有兴致去见见这个传说中的苏浅。到底是怎么样的天香国色,让你跟那凉国太子都‘念念不忘’。”
“……主子!”
该来的躲不掉,给季云思添了那么多麻烦,有些事情,我必须自己面对。走到门前,隔着雕花的木门,我淡道:“不用去见了,苏浅就在这里。”
门,被呼一声打开。力道大而稳,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霸气。
一个华服女人站在门内,头戴玉冠,金乌交领,一袭玄袍,锦缎上绣着凉国皇家的暗纹,庄重肃穆,奢华尊贵。站在她面前,来不及细观她的五官,便被那双凌厉的凤眼所震慑。
我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我。
“苏浅。”她吐出两个字,然后两片再次薄唇合上,抿成一线。
诗人们普遍喜欢赞叹人的眼眸,说那是心灵的窗户,会泄露一个人的灵魂。但也有学者称,眼睛并不能完好地表达一个人的感情,而一定要和嘴部配合。支持这个观点的人,认为嘴部才是最能看出一人喜怒哀乐的重要部位。
脑中莫名其妙地闪过这段话,回过神时,我已盯着女人的嘴巴看了良久。意识到这囧况,我立刻垂眼欠身,恭声道:“见过太女殿下。”
“你认得我?”她语气低缓,说话时,眼光却瞥向季云思,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
“我就知道你又来找他麻烦!”
随着“轰”的一声,房间的窗户怪力撞开。我一抬眼,便看见一只黑漆漆的脚底板飞了进来。
我:“……”
季云思:“……”
太女:“下次走门。”
突兀飞进来的人就地一滚,滚到季云思身边,第一时间地握了他的手腕,随即不满地嗔怪:“子禾子禾,你还真不把自己当人,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啊?血蛊的疼你还硬抗?想死是吧?”
我无语无奈地笑了:这沈姗姗的性子是一点都没变。
说罢,顾不得别人的反抗,她倒出瓷瓶里的药,直接拍进了季云思口中。
一直默不做声的太女忍不住道:“他没疼死,倒被你一巴掌拍死了……”
我惊讶地看了眼她,这是性格毒辣阴狠的人该有的台词吗?
见我盯着自己看,太女殿下斜了我一眼,抿了抿唇,脸……就红了。
“你……”刚出口一个字,一双手臂便把我抱起,林间草木的馨香霎时扑面而来,我怔愣。等回过神来,入目的,便是满天星斗,苍穹无垠!
“久等了。”那个横抱着我在天际跳跃的蒙面人,俯首,在我耳边轻道。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嗓音,熟悉的人,我闭眼,安然靠在他胸膛,“是挺久的。”
“呵呵,那真是抱歉了!”他笑,眉眼弯弯,比繁星更耀眼夺目。
…… ……
“放我下来吧?”远离了揽芳居,我拉拉他的衣服,这样抱着,让人怪不好意思的,“我自己能跟上你。”
“就抱着吧,万一掉到什么地方,我还得下去捞你。”
月余不见,毒舌依旧。
见我不满,上官涵双臂颠了颠,“你又不重,轻着呢。”
“……”
“苏小浅,你瘦了。”他低头看我,眼里的温柔像是要把人融化。我有些脸红的时候,他又说:“你是不是挑食啊?莫非是吃了本公子那碗馄饨面,从此世间美味形同嚼蜡?”
“涵公子,您想多了。”脸红神马的根本就是个错误……我冷眼推开他的脸,触手才知,瘦了的又何止我一人。
“想多了?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