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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换了颜色、而非洗去印记的人,应该是为了保护你不引人注目猜疑,同时还给你留了取回自己身份的机会。”
“……”
“怎么,不相信?”?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抬头盯着他的眼,我想从中辨认真伪,“为什么要告诉我悬赏的人是阿澈?你……和你背后的凉国朝廷又有何目的?”°
闻言,季云思愣了愣,没想到我会这般猜想。须臾,他扯出一个苦笑,“你果然是不信我了。”
盯了他良久,我移开视线,一声道:“是你让我不敢再信你了。”
沉默片刻,季云思眼睫颤了颤,“如果我说,是因为我不想天天看你盼着那人来带你走呢?”
我看着他,不明所以。
“唐玄澈视你为肉中刺,处心积虑地要除掉你。上官涵是他的左膀右臂,你以为他会不知道这件事?不然,凭他的能力,为何到现在都渺无音讯?”
“……是你说这山谷‘不是谁想进就能进’,或许他只是未得入内罢了。”
“苏苏,”季云思重重一叹,沉声道:“你还不明白吗?上官涵不会来的,送你出嫁的那一刻,他便选择了舍弃你。”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季云思挑眉,不以为意道:“你又知不知道,在你出嫁之前,他已领旨和凉国七王女的次女完婚?”
这个消息我竟从未听闻!脑中一白,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我震惊,季云思便知自己是猜了八九不离十,随即又道:“其实,你什么都被瞒在鼓里,他从来就没对你坦诚过。”
隐在袖中的手抖了抖,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即便如此,我也信他。”
“你怎么就这么倔?”见劝我不动,季云思蹙眉,“你就这么信他、不信我?”
我静静地看着他,不作一语。?
“好吧。”读懂我的眼神,季云思不自然地偏头,绷紧牙关道:“你就那么执意过去,不肯正视现在?清醒吧!上官涵和颜府的人站在谁那边,你还看不出来?”°z
“……”
“现在到处都是要杀你的人,有谁站出来保护过你?”他抬手握住我的肩,强迫我正视他的眼,“苏苏,现在你可以相信的人,只剩我而已!”
……
马车轻摇,季云思坐在对面,闭目养神。
我偏头,撩起车帘,看着倒退的群山。凉国深秋,比庆国的凉。冷风过,吹过枝头所甚无几的枯叶,叶子在空中打着旋儿落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是北上的路,我们要去瀚都,凉国的都城。
自从那次争吵之后,我和他便开始了冷战。季云思是真的生气了,或者,被我的态度伤到了。这段时日他没有与我说过一句话,直到七日前,他收了封飞鸽传书的书信,便一言不发地带我离了玉漱宫。
“不是说玉漱宫安全吗?”忍不住,我率先打破了我们间的僵局。
“在我身边最安全。”在我脸上倒腾的某人,抽空冷冷道。
“……”我识相地点点头。
“好了。”后退一步,季云思满意地打量着我的脸,递给我一面铜镜,“看看。”
接过铜镜,我看见镜子里映出一张中年女人的面孔,长相平凡,属于扔进茫茫人海就没了踪影、再找不着了的那种。
“如何?”
忍住眼角的抽搐,为我本就不算动人的面孔默哀片刻,我点头,“挺好。”
瞧出我的郁闷,季云思冷哼一声,“还不是你演技太差,选中年女人最好,不需要技巧,你可以本色出演。”
这话说的什么意思?我抬头瞪他,无声控诉——我看起来就像个中年妇女是不是?
被我哀怨的眼光逗乐了,季云思捏捏我的脸,露出这些日子来第一个笑容。
我的脸很特别吗?怎么他和上官涵都一个怪癖,动不动就在我脸上捏来捏去?手感好有错吗?有错吗?
将我收拾完毕,季云思也给自己易了容。那张倾国的妖孽脸掩在肉色的膏状物下,随着他手指在脸上蹁跹,铜镜中渐渐显现出一张陌生的脸孔。
“如何?”他回头,问道。
同样的身形、嗓音、衣饰,可那张脸却俨然是另一个人,这种感觉很微妙。感慨之余,我蹙眉,不解问:“为何我是中年,你是青年?”
“因为我扮的,是你的夫侍。”
“……”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我对他的偏颇很是不满,“凭什么夫侍就得这么年轻,我就得这么老?”
“凉国以女为尊,都是老妻少夫。不奇怪。”
“那也不用差距这么大吧?”摸摸自己干巴巴还泛黄的脸皮,我愈发觉得他那张水灵灵的面孔很是碍眼,“把自己扮得那么嫩,不像我夫侍,倒像儿子。不然,你唤我声娘?”
闻言,季云思眼角抽抽,扭头,毫不犹豫地对着镜子给自己的眼角添了些细纹。
顿时,我心里平衡了。
坐在马车里,看了眼对坐闭目的平凡男人,我想到那日他满脸无语无力无可奈何的小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留与世人说。骗子君挑拨离间的手段更上一层楼啊……哦呵呵呵,俺前面埋了那么多伏笔,居然米有一个被挖出来……得瑟得瑟不过还是有童鞋满敏感地猜苏小浅的身份,不过至今没一个猜得全,哦呵呵……
梦靥无常
这是我第一次来瀚都,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都城。
我对瀚都的映像,一部分是史书上描述十几年前凉国夺嫡一事的惨烈,另一部分,是金多多在回忆莫微秋时,所说一幕幕烟雨的朦胧。瀚都在北,建筑不若尚京那般精致秀美,却是大气恢弘。街道南北东西向,四四方方,道路两旁是参天的梧桐和墨松,这在南方很是少见。一条河穿城而过,隔开了喧嚣的市井和肃穆的宫殿,河畔种了柳树,为庄重的瀚都添上了一分柔美。
我靠在车上看窗外,季云思在对坐看我。于是,我侧眼看他,他却侧眼看别处,故意错开相遇的视线。
这人,真是别扭。
马车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处停下,季云思“尽职尽责”地扶我下车。用他交予我的银钱付了车钱,我们提上掩人耳目所用的行李包袱,进了小院。
我以为我们会在这里住下,可进屋后,季云思便一声不吭地地将我按在椅上,又在我脸上倒腾起来。
看着镜中那张纵欲过度、眼眶深陷的嘴脸,我眼角一阵抽搐,“季云思,你这是在报复我吧?”
已经阴阳怪气有段时日的某人,依旧阴阳怪气地冷哼了声,转而开始倒腾自己
单单扫了眼铜镜,我就不忍心再去看第二眼。这辈子、上辈子,我都想过,有朝一日我居然会顶着这么一张猥琐的脸……
不搭理我低落到谷底的心情,季云思从容淡定给自己也换了张脸。那张脸,算不得极美,却干净清秀,面上泛着憔悴的苍白,引人怜惜。
我疑惑地看他将自己那双肤如凝脂的手添了层粗糙的老茧。
我疑惑地看他将头发草草地挽起来,挑出几缕碎发散在额前。
我疑惑地看他换上件打了补丁的粗布外衣,将自己扮得衣着褴褛。'Zei8。Com电子书下载:。 '
我疑惑地看他推开一面墙,顺带把我也拽了过去……
好吧,我不敢问,他究竟想干神马。
自从我们离了玉漱宫,季云思一直处于面瘫状态,时时刻刻面无表情。我本不太在意,可他日日顶着那张扑克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时不时还不知轻重地刺激、折腾我一番,着实让我在这种充满悬念的日子里,有些郁结。
墙后是一条密道,应是夹在两间屋子之间,只容得下一人行走。我跟在他身后,脑中一片茫然,所幸就不再去想。片刻,路走到头,是面阴暗潮湿的墙壁。季云思侧身,推开侧面墙壁的门。外面是一方小屋,像是堆放杂物的地方。I
“你走前面。”出小屋前,季云思忽然对我说。
“我?”见他点头,我抿抿嘴,忍不住问:“我不知道该怎么走。”
“顺着人群走便好。”他答得简洁。
于是,我硬着头皮推门,走出去。
外面是一处马厩,堆了不少饲料,不远处是个茅厕。茅厕的异味,纠缠着马厩的骚味,熏得只有内急的人才会露个脸,在此地出没。出了这方空院,外面貌似是个集市,摊子熙熙攘攘的,可却有人群往一个方向走去。?
“……”我悄悄地移动着眼,打量着四周行走的人,都是一些落魄的女人带着年轻、颇有几分姿色的男人。
这些女人,有的不耐烦,拉扯的动作都显得残暴,有的按捺不住贪婪的欣喜,还的看起来很沉重,和她们身边的男人表情一样。她们身边的男人,有的是一副麻木漠然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