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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会这么说?”
“苏小姐真是出乎意料的迟钝啊。”
“……”不是我迟钝,我只是不明白,简简单单点挺好,可你们这群古人动不动就来个“意味深长”是神马意思?损害他人脑细胞?一系列碎碎念后,我很幽怨地看着他。
似乎是被我的目光触动,温茗失笑。再看向我时,他的目光认真而诚恳,“我想请苏小姐去我府上做管家,而且,不只是管家。”
心里咯噔了下,我有些不确定他的意思,却又有些明白。
“换而言之,温茗这次来华邺,不仅仅是为了一家店铺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顿了顿,他注视着我,清晰道:“向苏小姐提亲。”
作者有话要说:对苏浅这种天然呆,其实,越直白就越有力不过,也只有温茗这种对她有想法,但很大程度不是出自爱恋的人才做的到商人就是商人,很犀利,很精明~三更第二更,很给力的吧~PS 提问:俺有点不明白,明明上官涵都木有出来,为什么呼声这么高……难道他的好处,都是靠人回味出来的?
魁首落华
向我提亲?
我呆坐着,心里轰了声,一万只小纸人在心里齐齐对天激动地咆哮——
上官涵!上官涵!有人向我提亲了!提亲了!!
温茗说的话震慑力太强、太难抵挡,以至于我除了直愣愣地看着他,忘了做任何面部表情和言语反应。
见我彻底呆滞,温茗抿唇轻笑一声,温和道:“我是认真的。希望苏小姐能好好考虑。”
等心里咆哮完毕的小人们,回到工作岗位上各就各位后,我才恍惚有种回到现实的感觉。沉默片刻,我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端坐好。
“怎么了?”见我表现异常,温茗疑惑道。
我干巴巴咽了咽唾沫,“苏浅刚刚没听懂。如果可以,温公子可否说一次?苏浅这次准备好了。”
温茗愣了愣,然后笑着学我一样,坐正了身子。他看着我,目光澄澈,温柔宁远,“温茗想向苏浅苏小姐提亲,娶你为妻。”
确信没听错他的话,我觉得有些混乱,“为什么?”
“因为我说过,苏小姐是一块璞玉。”温茗说话的声音低缓,像是安抚,“温茗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人。”
“你,你不是喜欢小姐吗?”我问出了一个纠结至深的问题。
温茗垂眼,徐徐道:“对慕容小姐,我确实心动过。可心动不意味着一切。她有她的家庭,我也有我的责任。说自私些,她和我,终究不适合。”
这番话虽是解释,却无疑告诉了我,他愿意娶我,是因为觉得我合适而已。就算为人再温润雅致,他骨子里却是精明的商人,趋利避害,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方。
褪去最初的震惊,我也细细计较起这事来,“可是,我们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何止没有多深的感情,我俩顶多算是点头之交,认识也不过数月。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他笑,不以为意。
“你,看中了我什么?”费力想了想,我只能联想到方才查账之事,“对于商业账务,苏浅只是略懂,并不如公子所想那般。”
“若苏小姐懂账,必然是锦上添花之事。”言下之意,我不懂也无妨。安静地看着我,半晌,温茗说:“苏小姐,让人很温暖。”
“……”
“苏小姐的温暖,都体现在些不经意的小事上。可正因为是不经意、正因为只是小事,所以才更难能可贵。”回忆起寥寥无几的几次交集,温茗笑意柔和,“苏小姐又何必妄自菲薄,偏要与慕容小姐比较?你们俩各有各的好处,在不同人眼里,自然偏好不同。”
“……”缓缓地眨了眨眼,我低下了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拿我与小姐这么直接地比较。I
“此举可能唐突了小姐,但温茗确实是好好考虑过了,才慎重决定的。”片刻,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却是说:“自给小姐写第一封信时,就想好了。”
敢情他写信还有这么深一层意蕴,我忽然有点懂当初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时,上官涵露出的那个古怪神情,和那句生硬憋出来的“确实际很难言”。
见我若有所思、疑似不信,温茗想了想,扔下枚重磅炸弹,“媛儿也很喜欢苏小姐,这趟出门,我答应她会把苏小姐带回去的。”
此话一出,我立刻就信了这他是当真想娶我。说来说去,这句自我证明最有力,毕竟是妹控,连娶妻都考虑了温媛的喜好,果然够诚意。
看着我恍然大悟的神情,温茗颇有些无奈。
“你娶我……”本来女大当嫁在我心里还挺根深蒂固的,可周围的女人皆是娶夫,而唯一嫁了人的那女人自被休弃后就一直在你耳边念叨她血淋淋的教训,说实话,没有顾虑的话我算是不正常了。
“嗯。我娶你。”
“娶……”
“娶?”
“娶……”
“……”
“娶……”
……
温茗送我回颜府的时候,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我满脑子都在想,若是他娶了我我又生不出孩子的话,他会休妻吗?他的话,休妻不至于,可纳妾呢?要是纳妾的话……我估计也会像悦姑姑一样,自我休弃,断得干净。
毕竟这个时代,一夫一妻或者一妻一夫的观念很弱,传宗接代才是正道。虽然女强崛起,但在夫妻之事上,骨子里,我还是认为女方是吃亏的那方。既然接收不了这里的观念,又不能改变别人的想法,我唯有在自己做决定的时候,格外小心。
走到颜府正门,我转身,向温茗告别。
他微笑点头,凝视着我的眼,诚恳道:“温茗提的事情,希望苏小姐能认真考虑。”
我刚要点头,一道温和却隐含怒意的声音突然插足进来,“不知公子提了什么事情要劳烦苏管家考虑到这么晚,回府了,还要接着考虑?”
循声望去,我看到纪云思从墙角的阴影中缓步而出,他眉目清朗,淡淡笑着,却有种盛气凌人的气势。他看到温茗时,目光闪了闪,直觉告诉我,他认得温茗。
“原来是纪先生。”按捺心中的疑惑,我客气地笑,侧身为两人介绍,“这位是府上新来的教书先生,纪思云纪先生。这位是小姐生意上的客人,温茗温公子。”
他们相视一笑,只是简单寒暄客套几句话后,温茗就告辞了。
月上柳梢,清辉皎洁,映得夜色更外清净明澈。纪云思静静站在月下,像是沐浴在月光下的精灵,清雅灵动,又飘渺妖娆。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我,像是要透过我的眼睛,将我看得透彻。
在我印象里,纪云思是不会这样看我的。
暗芒在他墨色的眸中涌动,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子禾。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我却觉得他们脸似是在我脑中渐渐重合,有种微妙的契合感。
“纪先生……找我有事?”我试着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以前,我们之间也经常无话可说,不过那种感觉,有时是种羞涩的尴尬,有时是种惬意的放松,但从来不是此刻寂静的冷凝。
一瞬间,纪云思眼里蒙上一层难解的晦涩,迷离、沉痛、惶惑层层交错,我有些读不懂。不解他怎么会有如此复杂的眼光,尤其是看我的时候。须臾,他垂下视线,眼睫微微颤动,不经意泄露了内心的挣扎。
“纪先生?”我唤他。
闻言,纪云思似是如梦初醒,再抬眼时,目光游离。半晌,他只对我点了点头,道了句“告辞”便匆匆转身走了。
我疑惑地杵在原地,茫然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借着月光明朗,我才瞧见他向来清洁的鞋边沾了污泥,长褂衣摆也皱着,还落了些许尘埃。
莫非,他寻了我一夜?
甚至……在颜府外守着,直到我安然回来?
心里砰然跳动了下,我看着他躲入屋内的身影,心底渐暖。
……
俗话说“祸不单行”,又说“好事成双”,似乎什么事情都喜欢搅合在一起,接踵而至。就在今夜,那个数夜未至的人,终于再次出现在我屋内,彰显他还安然生还的事实。
推门回屋时,我一眼便瞧见子禾斜倚在我床上,活色生香地上演美人图。
“……”我淡定地看着他,他也泰然地回望我。
“回来了。”他说。
那口气,就像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自然亲密
“……嗯。”犹疑地应了声,我进屋倒水擦脸。感觉那道目光一直黏在我脊梁骨上,我洗了把脸,如他所愿,回身给他点反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倒是一点不含糊?”
子禾习惯性地卷着发尾,磁性绵长的嗓音饱含委屈,“苏苏,你这口气可是在责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