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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确认“真的不用我送您回去吗?”“您一个人真的没有关系吗?”“您昨天晚上也没回家……”直到他因为反复表态而有些不耐烦,思考模式一根直线的青年才大声回答着:“我明白了!请您自己小心,朽木总裁!”走出办公室就兴高采烈地掏出手机邀人喝酒。白哉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柔笑容,一闪而过,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居然做出了部下们一致认为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
简单地在一间意大利餐厅吃过只有一个人的晚餐后,他开着自己那辆银色的BMW,凭记忆来到昨天晚上自己随便选择的酒吧街,远远地停在了“灰猫”的外面。熄了火,他静静地坐在车里,透过茶色的偏光玻璃看着外面银白的雪景。他看到市丸银走了进去,迈着轻快的步子。他一直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该进去、该什么时候进去,但却没有犹豫很久。隔了不长时间,一个穿黑西装的南美血统的男人走进了酒吧,很快就和市丸一起走了出来。两人站了一会儿,就沿着一条偏僻的小巷走去。这些从头到尾,朽木白哉都看见了。他稍微迟疑了一下,打开车门,远远地跟上了那两个人影,在他们身后大约三十米的距离,跟着他们走进那条行人稀少的陋巷。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根本没有想过会看到的场面。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雪中,看着市丸银闲散地弯下腰去,用已经变成尸体的东仙的衬衣仔细地把刀上的血迹擦干,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精美的银色刀鞘,收起了那把银色的刀。那其实是一把怀刃,比普通的怀刃还要长大约三分之一,而且从刀柄到刀鞘刀刃都使用了通常日本刀很少会使用到的银白色,显得非常独特。他看着他收好那把刀——不是放进怀中,而是收进了袖口里——然后踏着闲散的脚步,朝自己迎面走了过来。脸上,那种独特的笑容淡淡的,像是这晚上无风的雪花。
“你还是来了呀?”他笑着说,“我真想说我好高兴看到你这样的答复哦,不过很可惜,似乎被作弄了一下子。”
细长的手指抓了抓头发。不知道为什么,白哉能够感觉到他那个动作中包含着的懊恼。
“太可惜了!本来我以为,这下子我终于可以钓到有钱的少爷了呢。”银笑着,走到白哉的面前,却从他的耳际擦了过去:“可惜,你看到了你不该看到的东西。”
一刹那的恍惚间,白哉以为自己脖子上也多了那把银色的怀刃冰冷的刀锋。但那只是他的错觉。抚上他的脸颊的是银的手,冰冷的手,瘦削而突出的骨节就像是刀子的触感,在皮肤上轻轻地擦了过去。
“忘了吧。”银温柔的耳语轻轻掠过,“忘了你刚刚看到的、也忘了我吧。那不是你这样的大少爷应该涉足的领域哦。拜拜~我亲爱的小白哉~~”
像是一只飞鸟无声地掠过身畔。白哉倏然转身的时候,银的脚步已经毫无阻滞地离开了。无声无息的大雪衬托着他高瘦的背影,轻快地迈入远方的尽头无边的黑夜中。白哉本能地伸出了手。看着那个瘦得像要随时断裂的背影,他心里忽然掠过一种奇异的感觉。他觉得如果自己现在不能留住他、如果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放任他离开,那么他真的就会永远地离开,从此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不会再有莫名其妙的古怪礼物,不会再有突如其来的喧闹拜访,不会再有任何其他的可能。不知道名字的一夜情就只会恢复原本的初衷,斩断一切本就不该有的联系,从此风过无痕。
只是一个瞬间的悸动,白哉忽然不想就这样结束。
是的,不想。
不想看到那个孤独的背影就此远去,不想再一次地被独自一个人留下来,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地尚未开始就已莫名其妙地结束,不想品尝着被人耍的滋味再次回到寂寞中,不想!
“等等!”
在他还没有给自己找到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的逻辑思维之前,他的脚步已经追了上去,抓住了银的手腕。在对方脸上轻微的惊讶还没来得及掩饰的时候,他已经拉着他的手,把他的身体压在一旁的墙壁上。
“听好!不要随随便便替别人做决定!我讨厌你这种自说自话的性格,我更讨厌我要照着你说的话去做!我自己的事用不着别人帮我决定!”
银发的男人短暂的惊讶很快就变成了更深的笑意。他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被人压着脖子按在墙上,嘻嘻地笑着,正面承受着眼前的黑发男子冰冷的怒气:“啊啦?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亲亲小白哉~?”
“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我不想再陪你玩这种莫名其妙的游戏!”
“哦哦,小白哉,有没有人说过你不够坦率呢?在八点档连续剧的标准剧情中,通常这样的场景下女主角应该是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抓住男主角的衣襟做深情告白啊~‘请你不要走!我爱你!请你留在我身边!’这样才比较配合气氛哦~~我想你平常大概不怎么看电视对不对啊?”
“不要叫我‘小白哉’!谁在跟你扯什么八点档肥皂剧!还有为什么我是女主角!?”一口气说出心中怨言的朽木白哉看着银的笑脸才悲哀地发现,自己说的似乎都不是重点。
“那些不重要!”他加大了手指的力度,一双寒星般的眼眸逼视着对方笑嘻嘻的脸孔:“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你说过的话都只是甜言蜜语的谎言吗?给我一个解释!既然我今天晚上来了、也看到了,就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白哉呀~”银的另一只手忽然抱住白哉的头,在他来不及反抗之前把他搂进了自己怀里:“我可以把你的话理解成:因为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我今晚来给你答复,所以你也要给我解释清楚,是这个样子吗?”
“……”
“呐?”
白哉挣扎着把自己的脸扭到一边:“我不知道。”
银笑嘻嘻地轻叹一声:“你真不坦率呢。”
“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
“嘻嘻,是么?大家都说我是个诚恳的好人啊~~”
“……”
“好啦啦,我就告诉你吧。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啊,我是个牛郎,不过现在已经不干了。”
白哉沉默地看着银。
“怎么了?你不相信?还是说你嫌弃我、看不起我呢?”
“……我没有那样想。我只是认为一个单纯的牛郎不会有那样熟练的身手。”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是以白哉自身的实力和功底,他看得出来,银杀死那个男人的手法是相当高明而熟练的。
“哎呀呀,在歌舞伎町混的话,如果没有几手防身,你以为我还活得到见到你的这一天么?我当年可是很红的哟~~人怕出名猪怕壮嘛,对吧?”
“……”不是解释不通,但是……
“既然你已经不做了,为什么还会有人找你麻烦?”
“因为我太红了呀~~当年我要洗尽铅华的时候,我老板不让我走啊~可是啊我已经决定去追寻我的真爱——也就是你!我和你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呀~所以咯,多少结下了一些仇家嘛~~”
“……我提醒你不要看太多肥皂连续剧。”
“呐,我都说了哦~现在轮到你了哦,小白哉~~”
在男人的胸前抬起头来,白哉看向他的脸。依然是那样的笑容,依然是看不清眼神的表情。不知道他所说的话有多少是可信的,也没有把握自己是不是看得透这个男人笑容之后的全部。朽木白哉默默地咬住了嘴唇。
“……不要以为,富家子弟就一定是只想到自己的守财奴!”
“啊啦?”
从并不强硬的禁锢中挣脱出来,白哉整理了一下白色西装上的褶皱,冷淡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银用困惑的表情看着他反问:“什么叫做要去哪里啊?”
“你现在杀了人,我问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银耸了耸肩,用一种无所谓的口吻答道:“随便去哪里咯~反正警察又查不到我身上。不过他的弟兄会来找我报仇,八成是跑不掉的。”
“那你是想离开东京?”
“这个啊……大概也不大可能呢。”
“是吗……”白哉没有问他为什么。他想起了他和“灰猫”的女老板还有服务生之间熟稔的态度。再问的话似乎就太多余了。
“你问我这些做什么呢?”
“来我家吧。”
“哈?”
他背对着他,口气淡漠地解释:“前几天我的一个保镖兼助理出了车祸,现在有一个空缺。你要不要来?不要的话就算了……”
“我就知道白哉舍不得我啊~”
一双手臂从后面把他抱了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