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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还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把浮竹交给蓝染之后,他就和乱菊一起离开了。所以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再见过浮竹。虽然他是有从蓝染那里听说浮竹的近况,但是当面面对他,的确是五年来的第一次。
阴冷的房间,尽管是春末夏初的现在,依然在一片冰冷的低温中徘徊。浮竹十四郎静静地躺在房间正中的钢化玻璃密封箱里,如同死去一般地沉睡着。
“这真是……久违了的震撼见面啊,十四郎先生……”
看向浮竹的红眸,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
“五年了……你这个样子,有五年了吧?真是不知道,这样活着和死去到底哪一个更好一些呢。如果是我啊,我宁可当时就那么被一枪打死算了。你该去责备一下你那个搭档,为什么不干脆打得准一些,一枪打爆我的心脏呢?”
银的脑海里浮现出卯之花的脸。蓝染的妻子卯之花烈,他以前从来不知道,那个看上去像是典型的大和抚子型贤妻良母的女人,温和的外表下居然是那样激烈的情感。
那个女人,的确是爱着她的丈夫的。那个女人可以包容她丈夫的一切包括他黑暗的一面,但她唯一无法包容的,就是他对她的背叛与不忠。
——其实并不存在什么背叛。蓝染惣右介心里真正的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不是卯之花烈,也不是市丸银。
“结果,你就变成了那个女人强烈憎恨下的牺牲品……所以我替你报了仇啊,十四郎先生。她以为她在我的心脏上装了那个东西,蓝染先生就会投鼠忌器没办法下手杀她,但我会杀她呀!反正留她活着,她也不会好心地治好我不是么~?”嘻嘻地笑着,他轻轻抚摸着手里的短刀,“如果你知道了,你一定会阻止我,叫我不要随便放弃生命对吧?可惜啊十四郎先生,有很多东西,不是想保护就一定保护得了的……”
弯下腰,他拔掉了冷冻装置的开关,打开了那个五年没有打开过的密封箱。冰冷的气体扑面而来,雾气缭绕中沉睡的浮竹像是一种虚假的幻想,带着宁静的美丽。
“就用你给我的这把怀刃、用我的手,来让你回到真正的沉睡中吧……必须有个了断对么?无论是你、我、惣右介先生、还是京乐春水!”
冰冷的刀锋,对准了浮竹十四郎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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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四十五分,宴会上喧闹依旧,一片熙熙攘攘的欢快气氛。雏森议员夫妇满面春风,同熟人聊着天,谈论着一个月后的婚礼计划。蓝染惣右介是个合适的乘龙快婿,他们坚定地如此认为,全然不知道这只不过是他们自己的一厢情愿。
“桃,有点累了吗?”
看到雏森桃略微蹙起眉头的样子,蓝染体贴地询问。他那年少的未婚妻靠在他肩上轻轻点头:“稍微……昨天晚上,一直都没有睡着。”
“哦,小桃是在为今天的事情担心吗?”蓝染轻声在女孩的耳边低语。
“嗯……有一点,紧张和……”女孩涨红了俏丽的脸颊。
“什么呢?”
“期、期待……”声音已经低到几乎听不清,雏森桃羞涩地低着头不敢看蓝染的脸。蓝染笑了笑,轻轻环住了她的肩膀:“你真是可爱呢,小桃。我们去休息室里休息一下吧,好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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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乱菊,真的会有事吗?”
日番谷站在大厅的一角,远远地留意着蓝染惣右介和朽木白哉的动向。在他身边,穿着服务生制服的松本乱菊一脸严肃的表情。
“你看,乌尔奇奥拉一直在蓝染先生附近。”
“那又怎么样?那个叫什么乌尔奇奥拉的,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查都查不到他的档案。”
“……那是蓝染的‘儿子’。”
“儿子?”日番谷惊讶地差点叫出来,“我怎么没听说过蓝染有儿子?他和谁的儿子?”
“你小点声!”乱菊眉头一皱,“你知道克隆技术吗?”
“知道啊。”
“乌尔奇奥拉是克隆人,是卯之花烈利用蓝染的细胞克隆出来的。所以也可以算是他的儿子吧。”
日番谷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卯之花烈到底是什么人啊!”
“天才。啊!蓝染和雏森离开了!小白,我们跟上去!”
“我说过不要叫我小白!!”
一边嘀嘀咕咕地抗议,日番谷一边跟着乱菊的脚步,远远地跟在蓝染和雏森身后。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朽木白哉也几乎同时离开宴会厅,从另一侧的出口走向休息室的方向。
时间,是晚上八点四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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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可不行哟~”
标准的关西腔,在身后突兀地响了起来。银的心里一惊,立即转身的同时掷出了手中的刀鞘。身后的男人轻松地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高速旋转着飞向自己的刀鞘,另一只手上的日本折扇潇洒地挥开,挡住嘴巴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的身手还是那么敏捷呢,小银~”
有着浅色头发的男人打扮得很奇怪,穿着一件短袖的和式外套、一条短裤、一双木屐,头上戴着白绿条纹相间的帽子,灵活的手指转动着白色的刀鞘,悠闲地倚在门口。
“很久不见了哟~~”
“啊啦!我说这是谁呢!不是小助吗~”
下一秒钟,两个人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亲切地拥抱在一起。
“哦哦小银果然还是记得我的呢~~我好开心的说呀~~”
“哦哦小助啊你记得你当年还欠我一次‘饭后运动’的么~难不成你今天巴巴地跑过来就是来还债的~从关西过来,可不近呢!”
再下一秒钟,市丸银手上的怀刃和浦原喜助藏在扇子背面的手里剑同时顶在双方彼此的咽喉上,两个人的脸上却还是一样笑嘻嘻的表情,笑容里面藏着无法掩饰的杀机。
浦原的声音明显地低沉了下去:“我很想说我是来看望你的,不过可惜并不是呢。”
银的眼神也明显地锐利了起来:“我也很想说我真的很高兴见到你,不过在弄不清你的目的之前我似乎不可以说得那么轻松呢。”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哟~是你的老公,朽木白哉他拜托我的哟~~”
“哦~?是嘛?不过你说错了一点哟~他不是我的老公,是老婆!”
“嘻嘻嘻,你背着蓝染偷腥了么?”
“什么嘛!你不也是?当年帮蓝染,现在怎么帮起朽木白哉来了?”
“呐,小银,我们可以把刀收起来说话吗?”
“这个啊,我可以相信你吗?浦原喜助先生?”
“当~然~可~以~!”
银看着男人笑嘻嘻的脸,缓缓地把刀从对方的脖子上撤了下来。
他实在没有想到,朽木白哉居然会认识浦原喜助。这个穿着奇怪的衣服、看上去邋邋遢遢不修边幅的欧吉桑,实际上却是关西最有势力的黑社会组织“四枫院组”的招赘女婿、“四枫院组”现任大姐大四枫院夜一的丈夫。整个关西的黑社会势力,他都可以只用一个口信就加以调动,单论黑道力量而言,历史悠久的“四枫院组”,势力之庞大更远在关东的“虚”之上。当年银只身前往关西消灭“涅组”的时候,就曾经和浦原打过交道。不过那个时候,他们一个是追杀者、一个是被追杀者,要说交情那根本是谈不上的,只是彼此对于对方的身手都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后来蓝染出面庇护银,代表“四枫院组”以及整个关西黑道进行调停的就是浦原喜助。那次之后过了这么多年,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地再见到他,着实令银感到惊讶。
“我说,小助啊,小白哉到底拜托你帮忙什么啊?他又是怎么认识你的呢?”
“咦?你自己的老婆做的事,你不知道么?”
“讨厌啦~我们现在分居中嘛~!你不会那么小气,连这点事都不愿意告诉我吧?呐?”
“其实也没什么,朽木白哉认识夜一咯。”
关东的朽木家和关西的四枫院家,从很早以前就是关系密切的盟友,这一点并不为很多人所知。从表面上看,朽木家是标准的贵族世家和商界豪门,四枫院家则是地方势力演化成的黑道家族。但在暗地里,历代朽木家的当家和四枫院家的家主,在暗中都存在着类似于同盟的关系,彼此相互扶持、互为遮蔽。处于社会金字塔最顶端的阶层的那些人们,彼此之间总是存在着不公开的共生关系,这一点并不罕见。
“原来是这样啊。他都没跟我说呢~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