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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
虽然是平静的语气,听在乱菊的耳朵里却是危险的不祥的预感。她隐约明白了银想要做什么,但是银发的男人却没有给她阻止的机会。
“银!你别去!!银!”
她抓住了他的手腕,但是马上被不着痕迹地挣开了。飞快地离开了乱菊的银钻回车里,再一次地猛踩油门离去,留下乱菊一个人的身影站在雨中,绝望地大叫:“回来!银!银!!!”
银色的跑车很快地消失了踪影。丝毫没有减小势头的大雨严重地阻碍了视线。一片阴晦的朦胧中乱菊忽然看到一辆同为银色的车向着自己的方向驶了过来。她以为是银改变想法又回来了,等到那辆车到了近前,才发现是一辆没有见过的BMW。那辆车开到眼前停了下来,走下来的却是朽木白哉的身影。那个乱菊曾经在自己的酒吧见过一次的青年才俊,眼下却穿着与他的身份毫不相衬的病服,凌乱的头发被雨水淋得一塌糊涂,俊美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径直穿过大雨走到她面前。
“你好。请问你就是……松本乱菊小姐对吗?”
乱菊茫然地点了点头。日番谷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后,她浑然不觉。直到朽木白哉略微侧过脸去打招呼:“你好,日番谷警视。”她才注意到他的接近。少年表情坚毅的脸上神情复杂,仰头盯着朽木白哉的面无表情。
毫无波澜起伏的声音重新转向乱菊的方向:“……有件事,我想问你,希望你能够告诉我。”
“……什么事?”
迟疑了片刻,朽木白哉的回答充满了坚定的决心,对着初次接触的女性说出了郑重的请求:“请你告诉我关于银的事,关于他的一切。我想,你一定是知道的。”
乱菊的惊讶不加掩饰地写在了满是雨水的脸上。滂沱的大雨中,她和朽木白哉默默地对视着,像是在确定彼此的立场和想法。
“我认为我有必要了解关于他的事。所以拜托你,松本小姐。”
雨中,从不轻易向任何人低头的朽木集团总裁弯下腰,对着松本乱菊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不得不承认贵族就是贵族。即使是每一个日本人都会行的鞠躬礼,在他做起来的动作就是那么地优雅高贵,自然地流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奢华。刹那间松本乱菊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银总是会说,他和他们,终究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人……
“你……真的想知道……?不管……那是什么样的过去?”
“是的。”
“……你真的确定,你可以接受银的过去、接受他的一切、接受他的世界吗?”
“……是的。”
乱菊犹豫了,面对着朽木白哉出乎意料的问题和出乎意料的坚持而犹豫。
“……你真的有那样的自信吗?你应该知道,银为什么不告诉你有关他自己的事。他……他的心情,你应该明白的吧?你和他的世界差得太远了,你真的……可以接受和你的想像也许完全不同的银吗?”
黑发的男人黑色的眼睛没有任何动摇地面对着乱菊的质问,朽木白哉的声音在大雨中听上去依旧平静有力:“请你把一切都告诉我,松本小姐,无论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以前的事、银和蓝染惣右介的事,所有的一切,都请你告诉我。然后,我会按照我自己的心意作出判断的。”
乱菊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动摇的心在犹豫着。日番谷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哗哗作响的雨声中,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年沉稳的声音透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告诉他,也告诉我吧,松本。我也很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必须相信我们,不会作出令你失望的判断。”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乱菊终于说道:“好吧。如果我不能相信你们,事情也总是无法解决的。不过,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我还真是不想说出那些想都不愿去想的过去呢……”
银发的少年愣了一下,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向一旁别过了脸:“不过,还是找个能避雨的地方说吧。我想,该不是两三分钟就能说完的事吧。”
“银和蓝染先生的关系,远比你所想象的要来得复杂和深刻。可以说,如果没有蓝染惣右介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个市丸银……”
把吉良和修兵的尸体抬上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回到了“灰猫”酒吧。找出干净的衣服让两个男人暂且换上之后,乱菊倒了三杯酒,在“灰猫”昏黄的灯光下做了这样的开场白。
那该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想起来似乎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久远到刻意地想要遗忘,希望这一辈子都不用再提起那染着鲜血的灰暗的影像。然而实际上,那却是并不那么遥远的往事。
松本乱菊第一次见到市丸银,是在她十二岁那一年的夏天。
那一天是个闷热的雷雨天,在她最后一次从总是充斥着父亲的谩骂声和拳打脚踢的家里逃出来决定不再回去的时候,独自坐在垃圾筒旁边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吃过东西的女孩眼前伸出了一只属于男孩子的手。
“你还好吗?我看你坐在这里已经大半天一动不动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男孩的手里撑着一把雨伞,另一只手上拎着便利店的购物袋,递到她面前。很漂亮的男孩,有着清爽秀气的脸和柔软的银色短发,眯着眼睛对她温柔地笑。
“你是离家出走的么?”男孩问她,“如果没有地方去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啊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奇怪的事情啦!我只是觉得,两个人比较好活下去吧,呐?”
她记得自己当时不由自主地就点了头。不知道是因为那个男孩的微笑太温柔,还是他伸出来的手,让她有一种被拯救的感觉。
那一年市丸银十三岁。
那一年是十六年前,一个沉闷的雷雨的夏天。
他们就真的住在了一起,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和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在新宿灯红酒绿的浮华背后过着相依为命的流浪生活。她问银为什么要把自己捡回来给他添麻烦,银笑嘻嘻地说如果我不把你捡回来,被那些变态大叔捡到就惨了呢。她笑着问说难道跟了你就不惨么?家徒四壁呢!他飞快地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把她搂在了他并不强壮的怀里。
“两个人,一起活下去会比较有趣吧~”
那是在那一年的圣诞节,他们抱在一起取暖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她和银就会这样一直生活下去,过着虽然辛苦却充满了温馨的日子。
他们的生活来源主要是小偷小摸外加打一点零工。银对乱菊说他也是离家出走的。他很少说他自己的事,只是乱菊发现他好像一直在躲着什么人。半夜里他不时地会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地尖叫着,脸色苍白。看到她在一旁担忧的眼神他就会伸出手臂抱紧她,沉默不语。如果问他,他也只是笑嘻嘻地打着哈哈不肯说实话。从乱菊认识银的第一天起,银的脸上就是那副面具一样的笑容,十六年来一直都没有改变。
在他们一起生活的第二年秋天,乱菊终于知道了银的噩梦来自何方。
那天像往常一样,在便利店打工的银到她做服务生的居酒屋接她回家。刚走进他们住的破旧公寓所在的小巷,一群黑衣的男人突然从两侧的建筑物里冲了出来,把他们团团围困。银的脸色,在看到领头的男人出现以后瞬间就变得惨白。
身材修长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装,蓝色的短发下是一双让人不舒服的爬虫类一般的眼睛。他怪笑着走上前,边走边说:“没想到你这个小鬼还真会逃!居然从大阪给我逃到东京来了啊?难怪我找了你快三年才找到!!有种啊,银!”
银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着,紧咬着嘴唇不说话。乱菊莫名其妙地看看他,又看看那个怪笑着的男人。男人滑腻的手捏住了她的脸,从他的嘴里喷出像是消毒水一般奇怪的味道,诡异的笑声听起来像是黑夜中鸣叫的枭:“嗬!好正点的小妞!你很有本事嘛!嗯?你……行吗?”
“呀啊!”男人的大手伸进了乱菊的衣领,她尖叫着甩手一个巴掌打在那男人脸上,惊魂未定地逃开。男人啐了一口唾沫,银挡在了她和那个男人之间。
“放过她,涅先生!”银的肩膀在颤抖。在这个恐怖的男人面前他似乎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但他依然语气坚定地说:“请你放过她!和她没有关系!”
男人怪笑着:“放过她?桀桀,你想得太美了吧,银!”
男人打了个手势,他的手下就分作两堆,分别围住了她和银。接下来的噩梦,乱菊这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