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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带路,自己径自的走了进去。
绕过大片的菊花丛,湖畔的亭子里,浅浅酌酒的人不正是刚刚大婚的夕邬么,那布满了的阴云,怕是就是前几日闹出来的“寻人记”了,几步走了过去,夕邬扭过头来看着他,露出浅浅的笑意。
“大哥真是好心情!”
“清荻,你就不要再嘲笑我了!”
“八年之约尚未到,难道大哥就想把个十岁的小女孩接进府里来么?”
“清荻,这样下去,我都有些怕了,八年,会生出多少变故来,何况,家里还添了这么个夫人,真真的叫大哥我头疼!”夕邬放眼看去,正朝着他们走来的,可不是新娶的冰冉公主么,夕邬叹叹气,“她若是当真如那冰冉的名字也好,凌公当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连夕家人都应对过去了,难不成大哥还怕了这个公主不成?”陈司翰抿着笑意,执意要看夕邬的难处了,夕邬看看他,就知道他的坏心眼不安好意,无奈地笑笑,加上那几分微起的醉意,往清俊的面上添了些迷离的滋味。
说笑归说笑,冰冉公主说着就走近了,陈司翰冲夕邬耸了耸肩,站起身来,行礼,“小生陈司翰,拜见公主!”低下的脸上一笑,夕邬看了笑着摇了摇头,没叫“夕夫人”啊。
冰冉公主很明显的也听出了其中的猫腻,甩了甩袖子就坐到了夕邬的面前,压根没搭理陈司翰,陈司翰笑了笑自己站直了身子,也坐了下,冰冉一瞪他,奈何夕邬没有任何的表态,她也不好发作,只能再狠狠瞪了一眼。
“夫人来此,不知有何事?”夕邬自斟了一杯酒,慢慢的饮着。
“国公,今日陪妾身去游湖吧,听说那里的景致很好的,妾身来了熙邬还没有好好的玩玩呢!”冰冉拽着夕邬的胳膊,撒起娇来,其间,又狠狠瞪了陈司翰一眼。
夕邬依旧是笑着,酒杯稳稳的拿在手里,“今日好友登门,来日吧!”
“不行,一定要今天!”冰冉的手摇的更厉害了,她一想起婢女告诉她今天今天早晨的时候,在湖边见过那只小狐狸,她就想去见识一下,顺便,气走了:谁都别想来争!
“叫司翰见笑了,冰冉,改日去有何不妥么?”夕邬终于将眸子看向了她,她立马撅起不乐意的嘴,“今天不一样啊,湖边可是有好戏看呢!”
“有何好戏?”夕邬放下酒杯,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杯子的边沿,倒要看看是什么好戏。
“今天梅离师太带着她的小徒弟,在湖边摆擂台,说是,要招婿!”
夕邬嘴角的笑容凝住了,直直看着眼前的冰冉,她嘴角的笑意因为他脸色的突变吓得顿时没了,涂成粉红的指甲搅着手里的丝帕,显出一副娇娇楚楚的样子,陈司翰想起清兰告诉他的冰冉公主,当真是装模作样的好。
“国公,要是我们今日不去,岂不是被人说不懂得待客之道么?”
夕邬叫过来站在花园门口的管家,低沉道,“夕然,准备马车!”
冰冉公主高兴的险些拍起手来,陈司翰看着她那个模样,想必是在琢磨着今天之后自己将会如何得宠吧,真是如清兰所言的,不可救药,连清兰都觉得不可救药了,那这人基本上是没救了。
“冰冉,你回去准备一下吧,等一下我们就走!”夕邬的面色很难看,梅离师太统统有三个徒弟,凌薇和巧灵皆不在冕都中,这招亲的……自己这一次真的是伤了邪邪的心。
陈司翰看着冰冉欢快的离开去准备,拦住夕邬手里准备把自己灌醉的酒,几缕头发逃出梳起的发冠,贴在夕邬清俊的面容上,遮住他现今满是伤心的眸子,陈司翰能够感觉到他紧紧攥着杯子的手,在尽力控制着颤抖。
“大哥是信不过当初的约定,还是信不过你的魅力?”
夕邬躲开他的手,仰首将酒喝了下去,“不要拿我打趣了,近日满城的风言风语,哪里又容的我去狡辩半分,只怕,邪邪不会明白!”
“我们都是这么瞻前顾后,所以,我失去了司纸鸢,而大哥你现在又在这里默默的饮酒,怕是只有清皑他好些了!”
夕邬笑着摇了摇头,“清皑怕是也难过,曲无双怎么可能放他去与凌薇双宿双栖,生在帝王将相家,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
陈司翰心里紧了一下,还是料想成真了。
“凌薇现在和清皑……”
夕邬摆手示意他有人来了,他朝着眼神的方向看去,一姿态妖娆的美人娉婷的向着他们走来,他冲夕邬点了点头,夕邬摆了摆手叫他不要再笑话他了,刚起了身,一身玫红纱裙白色外袍的冰冉便到了眼前,装束倒是清丽,浅浅的绾了个松散的发髻,一只白玉簪子攒住头发,钻进了夕邬的臂弯里。
陈司翰看着那发髻,只觉得在哪里见过,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可不是凌薇那日去敬姝学堂的装束,她来的时日不长,这倒是打听的清楚,可见,是做足了功夫的,只怕是将出现在夕邬身边的未婚女子都想成了敌人,她要是见过凌薇本人,大概就不想模仿了,那种韵味,根本就模仿不来,实在是少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盗亦有道终是盗 第41章 芳华不过刹那尽(下)
陈司翰看着那发髻,只觉得在哪里见过,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可不是凌薇那日去敬姝学堂的装束,她来的时日不长,这倒是打听的清楚,可见,是做足了功夫的,只怕是将出现在夕邬身边的未婚女子都想成了敌人,她要是见过凌薇本人,大概就不想模仿了,那种韵味,根本就模仿不来,实在是少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很明显,夕邬也看出来了,抬手将她的发簪拔了出来,冰冉的头发便散了下来,他宁可她散着头发,也不想堂堂夕国公夫人竟要模仿凌家小姐的装束,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已为**这回事。
“国公,人家好不容易做的!”
“夕然,找几个长侍女替了夫人的侍女,冰冉,回去重新弄头发!”
冰冉公主不乐意的走了回去,几乎是几步一回头,奈何夕邬完全没有看向她的意思,嘴里嘀咕起来,“不就是个头发吗,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夕然听了这话,面上带了不悦,“夫人这是第一次走出府去,主子如此要求,只是不想夫人失了身份!”
“知道了,知道了,”回头像是要在鸡蛋里挑骨头一般的看了看那几个从各处赶来的长侍女,看起来是端庄的很,又不高兴起来,“夕府里怎么这么些侍女啊?”
夕然实在是被这公主弄得心里不舒服起来,还是恭敬的回答道,“主子是正室嫡长子,另有嫡系二公子、四公子、大小姐住在府中东面,庶出三公子、二小姐、四小姐住在府中西面,老夫人以及老爷的妾室住在南面,主子与夫人您住在北面这里!”
“咦?三小姐呢?难道搬出去了,倒是全都搬出去啊!”
夕然彻底的脸都被气白了,压住怒火,“三小姐殁了!”
“啊!到了到了,赶紧给本公主梳妆!”
冰冉没看夕然气的扭了的面容,欢快的蹦达进了屋子,一班侍女看着夕然,夕然压了压怒火,“进去吧,好生伺候着!”自己转了步子,大步迈出了园子,回夕邬身边复命去,夕邬看他气的歪了的脸,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夕然,改日去给夫人找个管事的,就不用气你了!”
“多谢主子成全!”刚谢完,却又想起什么来,“主子,还是老奴管这些事吧,若是那新来的压不住火,再惹出什么事来,老奴会心愧的!”
“在府里挑出来个能压住的,只要她闹得不是太离谱,就不用在意,马车准备好了么?”夕邬瞥了在旁边看好戏的陈司翰,苦笑了一下。
“准备好了!”
“那我们先走吧,找个人带夫人后去!”夕邬说着已经往外走了,陈司翰也随着他的步子往外走,有些快,看来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逃开这里了。
“清荻,你就不要再笑话我了,等你有了家室,说不定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大哥这是在咒我?”陈司翰打趣的说了一句,“不过大哥摊上她,也算是福气了,怎么也是个公主嘛!”
“怎么?难道想叫我求皇上,将清兰赐给我,在这里上演一场公主之战?”
“说说笑,不要当真!”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各自怀着心事,踏上了马车,马车悠悠起了步,留着后面的冰冉公主一身夫人装束站在夕府府门前,等着下一辆马车准备好。
陈司翰看看夕邬淡淡的表情,“有意这么折腾的吧,按理来说,连凌薇盘那样的发髻也是不合礼仪的,可是当**跟在凌公身后,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啊!”
“赏心悦目,和强行模仿的差别,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