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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萤火虫一样会自己四处飞舞的花粉,被活人的精血吸引,渗入体内,神不知鬼不觉。”
云暮笙眉头拧成结,“我没在后山见过。”
春风轻笑,“见过它的人都死了,花粉一旦散开,它便会马上枯萎,无影无终。”
云暮笙还没来得及反应,又突然心口一痛,咔出血来。
他的反应终于让春风慌张起来。
再给他一把脉,春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给他喂下的百毒丸竟然被枯萤莲吸食,毒性更甚
云暮笙嘴里是满满的血腥之味
“有其他的法子吗?”
春风显然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慌张和担忧的眼神却从黑亮的眸子里溢出来,这东西,他只在古书上见过,却从无解法。
百毒丸有百种之毒,亦可化去百毒,更何况他还加了一味太岁,他自负地以为能压制住枯萤莲之毒。
可是没想到,毒性竟然恶化。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内疚而慌乱
“我要去后山,去你去过的地方看看。”
☆、第四十三章
“不行。”
云暮笙没有给他理由,只果断拒绝了他这个看起来十分合理的要求。
“找不到枯萤莲,我没办法解毒。”
只有找到枯萤莲,以身试毒,或许还有可解。
“不能去!没人见过它,也没人能接近它。”
春风不知道为什么云暮笙这么反对他去后山看看,只突然脸色一变,一缕缕黑血如小蛇一般,蜿蜒流出。
云暮笙亦是紧张地看着他,
“春风,你……”
他已经感觉到了,刚刚吸云暮笙的毒血,这东西就进入自己的体内了。枯萤莲花粉如小虫子一般在体内乱窜,颇有冲出血脉之势。即使他的血液里面有太岁之毒,也不能完全压制枯萤莲花粉。
明明是植物,却好像有生命一般,就好像苗人手里的蛊虫,蛰伏在人的体内,伺机而动,吸□□血骨髓,等只剩一具枯骨之时,便在那枯骨之上再开出花来。
春风眼神闪动,蛊虫!
“哥我有办法了!”
既然和蛊虫相似,不如就用蛊虫来对付它试试。
他瞥了一眼云暮笙,心下有些犹豫,用蛊去毒,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他不敢拿云暮笙的性命开玩笑。
云暮笙看他徘徊脸色,便已猜出他所顾忌,问他
“若不解毒,我还能活多久。”
春风踌躇半天,低声回答,
“最多五天。”
云暮笙以安抚的眼神看着他怯怯的眸子,
“那就试试吧。”
春风像是做了莫大的决定,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
“我先试试吧。”
取出一粒黑色的蛊种,春风取出腰间的铃铛。
云暮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行。”
春风手腕很细,正到了长身体的时候也没什么肉,微凉的指尖圈住春风的腕骨。
“我试过的毒成百上千,这些东西我早就百毒不侵了。”春风解释道,“更何况,我有引符,能将他们都引出来。”
事实上,蛊虫遇见枯萤莲后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清楚。
手腕轻轻摇动,他义无反顾地摇动了手上的铃铛。
皮肤上传来微微刺痛的感觉,像是受到某种急切而焦灼的催促,蛊虫毫无章法地往皮肤里钻。
春风眼疾手快,立马停止摇动银铃,蛊虫的反应像是不对劲。
背后已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取走蛊种,不能这样就此冒险。
毫无征兆的,手中的银铃突然铃铃作响,春风也感觉体内一阵气流乱窜。
云暮笙看着春风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下意识捏住他的手腕,
“春风!”
春风冲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忘了,自己体内还埋着一颗蛊种。
当日楚茨为了好寻找他,便在他体内种了一颗吸食淤血的蛊,怕是铃铛一响,蛊也开始活动起来。
只希望蛊种能够压制住枯萤莲,否则他也无计可施。
春风素来擅长以毒克毒,可这枯萤莲毒性太过古怪,太岁不可驱,百毒不可克。更无任何古籍参考,只能从那些有关它的只言片语里完成对它的臆想。
他催动内里试图用蛊虫吸收枯萤莲,蛊种异常活跃,春风暗暗吸了一口气,好像蛊种有隐隐克制枯萤莲的迹象。
还没来得及高兴,春风就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头重得仿佛马上就会倒地。
“哥,我想睡觉。”
话音刚落,他便一头栽向云暮笙,不省人事。
云暮笙的毒比春风的重,连行走都觉得吃力。
可春风的反应让他提心吊胆,他总爱这样以身犯险。
他艰难地将春风抱起来,一步一颤地将他报到床上。
自己也瘫坐在床边,动弹不得。
“谷风!”
谷风在院子外面,闻言推门,听得吱呀一声,
“少庄主。”
见云暮笙少有的虚弱,谷风惊慌得不知所措,
“少庄主,你这是怎么了。”
云暮笙吩咐他讲山上山下的大夫都找来了,连江湖郎中也一并请了来。
大夫们以为只春风中了毒,都一并摇头,春风症状奇特,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偶有几个摸着胡子,神色凝重,
“枯萤莲啊。这种东西,老祖宗没留法子。准备后事吧。”
那是谷风印象里云暮笙少有的震怒,
“一群脓包!我云剑山庄何时亏待过你们!”
纵是如此,大夫们也无力回天。
只一江湖郎中神色自若,
“枯萤莲和蛊虫都在他体内,全凭造化了。”
又搓着手看了一眼春风的面相,
“这小子命硬,死不了。”
江湖郎中的话不知能信多少,可云暮笙却不由得心安了不少。
春风命硬,剧毒太岁都拿他没办法,更何况小小一株枯萤莲。
兀的眉心一皱,他又咔出一口污血来。
一室的大夫都慌了神,瞧着云暮笙的样子,怕也是中毒不轻。
众人不由得揣测起来,这云剑山庄少庄主既无妻儿也无兄弟,若他就此殒命,偌大的云剑山庄,能传给谁呢?
不过也就是一份好奇与猜测的心思,他们这些又大夫能做些什么呢,茶余饭后的闲谈之资罢了。
云暮笙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眼神狠厉扫过一室之人,
“今日之事,若有人向外透露半个字,云剑山便容不得你们了。”
一群人唯唯诺诺应了,他们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如何惹得起天下第一门派的云剑山庄呢。
那江湖郎中却有些疯癫无状,衣衫破烂,手中还持着一旗褴褛的破布。
他似乎企图轰走一屋子的大夫,
“都走吧都走吧!你们在这儿没什么用了。”
☆、第四十四章
大夫们也都想离开,他们不过是平民大夫,在这山野之中为百姓们治治头疼脑热风寒感冒,最多不过为云剑山庄的弟子治治伤口。
可自从七年前,云剑山庄的大夫便没有什么用处,也不再下山请大夫了。
如今云暮笙眼神太骇人,这少庄主从小就心性难以琢磨,心神狠辣他们也曾见过。
若是治不好人,再惹来杀身之祸,他们是万分不情愿的。
只是这江湖郎中说话太招摇,总有人不忿,却也忍气吞声。
说到底,都是混江湖的,谁也不肯高看谁一眼,却也不能低看了谁。
云暮笙瞥了那郎中一眼,他只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迎上他的眼神,仿佛胸有成竹。
他挥挥手,“你们都回去吧。”
只留下了那个疯癫奇怪的郎中,
“你可有办法?”
郎中将手一摊,“天神老子来了都没办法。”
云暮笙叹气,是自己太勉强了,毕竟春风都没有办法,这些乡村野夫,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吩咐谷风,“去取几两银子,打点给今天来的大夫。”
“我可不要银子!”那郎中直挥手,“我没办法解毒,可我有办法缓解你的毒。”
云暮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竟无端轻信一个江湖郎中的话。
那郎中打了个哈欠,
“这药从没人试过,只一秘籍之中曾有提到。”
云暮笙明白他的意思,“试试吧。”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走向春风,如同寻常药一般,并无任何不同。
云暮笙这才发现,这郎中是个跛足。
带着他破烂的面旗,走起路来一高一低,半边肩膀先陷下去,再半边肩膀升起来,有些滑稽。
云暮笙看着他走到春风面前打开了药包,他顿了顿,
“先给我试。”
郎中惊讶回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