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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才十分狡黠地对着云暮笙笑,
“反正它都是吃□□长大,在给它来点营养也无所谓。”
那得意洋洋地模样像只捕捉到猎物的小狐狸。
云暮笙一拍他的脑袋,“走了。回去了。”
春风跟在云暮笙后面,咚咚咚地快步下楼
“哥,你还没说带我回春风阁干什么呢!”
云暮笙淡淡回答,“让你记住。”
“我知道,让我记住我的仇人。”春风笑得没心没肺。
云暮笙便不回答了,自己知道是最好。
“可是我的仇人到底是那些呢。”春风嘟哝着嘴,“造成这一切的人,亲手杀死父亲母亲的人,我连他们是谁我都不知道。”
“你只需要明白你的仇恨有多深就够了。”
“我明白啊。”春风在他身后轻轻回答,“我要是知道他们是谁,必然会喂给他们最毒的药,每天都在幻觉中感觉自己被杀死,但却又痛苦地活着。”
“春风,到我身边来。”
他跨大了步子,两三步走到云暮笙身边。
“这武林之中,如今有六大门派。”
春风打断他,“我记得不是七个吗。”
“你们春风阁已经没了。”云暮笙对上他亮晶晶的眸子,看着那里面的神采慢慢黯淡下去。
“这六大门派,分别是我们云剑山的云剑派,元阳谷的元阳派,花明村的寻香派,旧霜林的东拳派,淮安城的淮安派,和朱月壁的九魁派。”
春风点点头,“以前有听说过。”
“除了云剑山庄,这些门派,都是你的仇人。”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手里的那本《醉春风》,明白吗?”
春风似懂非懂地点头,“为什么要抢一本书呢。”
云暮笙笑笑,没有回答他。
“哥,你在给我讲讲有关六大门派的事儿呗。”
云暮笙沉了一下,然后慢慢说道,
“就像云剑山庄善舞剑,每一个门派,都有极其擅长之术。元阳派,在元阳谷,气功之术最为精通,而元阳谷的自然之气,最为浓厚。
寻香派,大多为女子,擅长以香制人。所制之香大制分为迷香和毒香。花明村以花闻名,各类奇花异果皆有所长,而这些花,也是她们制香的来源。
东拳派,最善拳脚功夫。聚集于旧霜林中,门人弟子大多从小练习,其东拳十二式在近身攻击时极有杀伤力。旧霜林的每一棵树上,都有他们的拳印和脚印。
淮安派,精通囊中取物,大多为侠盗。江湖上劫富济贫之人,大多出自淮安派一支。偷取任何东西都如同探囊取物,十分厉害。
九魁派,好奇技淫巧,善奇门遁甲之术。朱月壁之人,无论老少,皆习天文风水、阴阳占卜。现在能见到的奇怪有趣的小玩意儿,大多也是他们所制。”
春风点头,又听见云暮笙接着说,
“除了这些门派,江湖中还有许多从不显山露水的门派,比如苗疆一族,他们最擅长巫蛊之术,但想来不争世事。另外,还有许多游侠散客,也有世外高人之辈。”
“这江湖之分,大抵如此了。”
☆、第十七章
春风又跟着云暮笙回了云剑山庄。
“两个月以后我们再下山。”
春风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惜又有两个月见不到糖葫芦了。
还好,在罗宋城的时候吃了个够。
带回去的太岁他琢磨了很多办法,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醉春风》里唯一能用到太岁的便是醉春风了。春风倒是很想制出这醉春风来,可是除了这太岁,其他的原料他一样也没有。
莫说赤色太岁、飞涯花、枯萤莲、金天蚕这类从来只是传闻的东西,就连冬虫夏草、马麝、灵猫香、鹿胎、獭肝这些药材,也极难弄到手。
更何况,这书分上下两册,醉春风的制法,春风只能看到一半。
听春风阁的长辈们说,醉春风又美颜之效,可以使女子肤白胜雪明亮动人。但其毒性亦是凶猛异常,从喉咙开始,醉春风划过的每一个器官,都会瞬间枯竭腐烂,整个人就会像死了一般。
若是真死了也倒还痛快,可是这毒就怪在,中毒不久后又会像枯木逢春般好起来,而且似乎更加地精神焕发。当然,那只是表面。
只有中毒之人才会明白,所有人都觉得他正值壮年之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已是苟延残喘之势。每天都要忍受来自各个器官的剧痛,吃饭的时候连吞咽都疼得无法呼吸,却没有任何办法说出口。
即使说出口,也没有人会信。
而且总是死不了的,即使中毒之人想死,这神奇的药似乎也能把你从阎王爷那儿拉回来,然后继续忍受这种痛苦。
春风叹了口气,也只是想想罢了,等所有材料都找齐了,他再试试看能不能弄点儿出来。
不过那点儿太岁也得物尽其用,他把太岁捣成浓汁,又将另一种有毒的药丸子泡在这太岁汁里面。并取了个名儿,寒岁。
这几天春风连着喊牙疼,捂着脸翻来覆去地叫嚷。
云暮笙被折腾得没辙,“把你那颗牙拔了吧。”
“不成不成,拔牙可疼了。”春风一张小脸皱在一起,“哎哟喂,疼死我了。”
云暮笙冷着脸,“你拿铜簪划手的时候你怎么不喊疼。”
“我喊了,你又没在。”
春风含糊不清地说,然后又开始叫嚷着疼。
“起来,张嘴,我看看。”
春风乖乖地照做,云暮笙修长的指节捏住他的下颌,然后微微皱起了眉。
“满嘴糖味,刚刚又吃了什么。”
春风下巴被捏住,没办法好好说话,只囫囵否认。
云暮笙是决定把他这颗牙给去了,天天嚷嚷着房顶都快掀没了。
即使春风极力反对,各种折腾,云暮笙还是找来了天蚕线,对着他面无表情地说,
“张嘴。”
云暮笙手下一点儿没留情,疼得春风一气之下把刚弄好的寒岁喂给了他。
中毒的症状立刻明显起来,春风的脸还有些肿,一脸趾高气昂地看着中毒的云暮笙。
“让你拔唔牙!”
然后可怜兮兮地把那颗牙扔上了房顶,这样据说会长高。
不过那颗牙被房顶的干将嫌弃,又给他啄了下来,他是不知道的。
等到两个月后,春风的身子算是养得差不多了,云暮笙准备着带春风下山了。
“哥,咱这又是去哪儿啊。”春风一边问一边往怀里塞药丸子,整个胸口都鼓鼓囊囊的。
“把你那些药丸子都给我取出来!”
春风不满地顶嘴,“这是防身用的!”
“你的剑是摆设吗!”
“剑哪有这些用着顺手啊。”春风嘿嘿地笑,卖宝一般冲他眨眼“哥我给你讲,我最近又学了一招。”
说着朝着云暮笙随手一指,云暮笙感觉鼻子有点痒痒的。
没过多久,全身就有隐隐作痛的痕迹。
“雕虫小技,哪儿学来的。”
没得到表扬的春风十分不满,一边把解药给云暮笙,一边悻悻说道
“什么雕虫小技啊,明明很厉害。我在春风阁里捡了两本古籍,我好不容易才学会的。”
云暮笙不理他,只冷冷淡淡地说,
“把你怀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春风护着胸口“不给。这些可都是宝贝。”
云暮笙难得地调侃他“还宝贝,看你现在就跟女人一样。”
胸口因为塞了不少东西而鼓了起来,春风又双手护胸一脸警惕的样子,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
他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把手垂下,又突然不知道放在那里。只能捏着衣角,委委屈屈的模样,
“我也有用剑啊。”
“除了砍过几枝树杈子你还干过什么。”
春风像个受训的孩子,低眉顺眼的“还摘过太岁……”
云暮笙额头青筋跳动,深吸一口气,
“春风,在江湖上,你只有用剑,才有说话的权利。”
突然,“咣”的一声,春风腰间的剑已出鞘,正正当当地架在云暮笙的脖子上。
云暮笙微愣,春风只眯着眼睛冲他笑,
“哥,是这样吗。”
云暮笙把脖子边的剑拿开,语气不善,
“下次再把你的剑对着我,我宰了你。”
春风吐了吐舌头,满不在意地收了剑,
“放心啦哥,我的剑是不会对你怎样的。”然后又晃了晃脑袋,“就算我想怎样,也打不过你啊。”
说得倒是挺理所当然。
不过他怀里的东西依旧在云暮笙的强制下不情愿地掏了出来。
春风眼睛眨巴眨巴的,见着云暮笙走远了,又慌慌忙忙地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