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宫女离去后,沈如月迈开了步履,身后跟着关嬷嬷。身形越过清浅时,她忽的顿住了脚步,身子微微前倾,“听说慎刑司的大牢里没有窗棂,那里阴暗潮湿,不见阳光。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唯一能听到的声响,便是老鼠啃食烂木或是人骨的咯吱声。空气中,则是永远弥散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恶臭之气。倘若就这样熬着,直至行刑的那天,倒也罢了。但若在行刑前,被甚无人性的狱卒做点什么,这本就是死囚,又与外世隔绝,想必也无人会知晓。”
能明显感觉到身旁女子的身子紧绷了起来,沈如月满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越过她朝前而去澌。
若方才沈如月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语是要扰乱她的心神与意志,那么,这女子的目的达到了。
那曾亲身经历过的一切,让她如今想起都在忍不住后怕。
定了定神,清浅目光朝前一探,往大殿的方向行去。
刚行至大殿处,她便被守在殿外的太监拦了下来,“太后娘娘已歇下,吩咐谁也不见。”
清浅正想得出神之际,皇后的宫女给她送来了一盏灯笼,灯笼的纸面上,写着一行小诗,并附有一副画。
昼出耘田夜织麻,村庄儿女各当家。
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清浅提着映出橘色微光的灯笼走在宫中的花树小道上,她转头看了眼灯笼下,自己那被光亮拉的斜长绵连的孤单身影。
忽然想起了皮影戏,她伸手轻撩起裙摆,尝试着跳出了一个轻盈简单的舞步,倒也得心应手。
踮起脚尖,她轻垂着眼眸,看着随自己动作而轻逸飘飞的裙摆,一面灵巧的倾展着舞步,一面盈盈的朝前而去。
倏地,她身子一弹,直直的撞上了一个胸膛。
由于撞袭的力道过猛,她提在手中的灯笼翻转的落了地。置于灯笼内的蜡烛倒了下来,瞬间点燃了灯罩。
清浅想也没想,一脚便朝那燃着火光的灯笼踩了下去。随着重重的踩踏声与灯笼竹架的断裂声传来,火终是熄灭。
她扬起小脸,一脸自豪的对来人开口道:“放心吧,火已经灭了。”
看前面前一脸严肃的连澈,她狐疑道:“这个时辰,你怎会在此?”
连澈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一脸莫名的女子。
今日之事,终究还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虽说他已有万全的把握,确保她会无碍。但他仍是担心她会在自己的母后处受委屈。
刚忙完手中的事,他便借着请安的名义来了永宁宫。还未进入,便瞧见她一个人挽着灯笼似是心不在焉地走了出来。
遣散了身边随行的宫人,他一路跟随她到了这里。那暖橘色的烛火透着淡淡的光芒,映至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明媚。
她忽的撩起裙摆,在清幽月华的映衬下盈盈而舞,那橘色的灯笼在她手中宛若精灵般随她的身影旋转荡漾着。
如此旖旎之景,看得他心中涟漪轻荡。
转到另一条上小道,他快步绕至了她前方,期待着与她的相遇。
却不想,她竟是直直的撞上了他,那落地的灯笼瞬间燃了起来,她却是大剌剌的用脚去踩熄火焰。
看着地上被她踏的支离破碎的灯笼,他将目光转向了身前的女子。
也许就是她如此纯然且毫不掩饰的率真,最初吸引了他。
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推翻所认定的人或事,更未想过有一日会爱上她。但却因这女子那一日不经意的闯入,一切都在改变。
最初的最初,谁和谁,似水流年,情意缱绻。
却不知,那一年。
一季春事,桃花红了谁。一眼凝眸,尘缘遇了谁。
一曲轻舞,才情痴了谁。一袭纵跃,心海震了谁。
一卷柔纱,暧昧撩了谁。一席别离,萧索怒了谁。
一夜良辰,无情伤了谁。一番纠葛,即离痛了谁。
谁亲手将谁的希翼幻灭,阻断轮回。
谁的眼泪湿透了谁的心,逆天轮回。
谁还有多少未赎回的宿罪,谁还有多少未流完的眼泪。
密林深海中,谁为谁把一世情燃成火焰,谁为谁把沧海守成桑田。
谁许诺了谁,谁背弃了谁。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成为了谁的执念…
连澈的眸光再次转回地上灯笼的残骸,随即轻瞥了眼身前女子的绣鞋。果然,已被方才的火焰撩黑了鞋边。
原本他怕她在永宁宫受委屈,而兀自担心着。她从永宁宫出来,他一眼便瞧见了她,却并未唤她,只是沉静的跟随在了她身后。
可她不经意间盈盈而起的轻舞,竟是无形中荡漾了他的心海。待那灯笼燃起后,她不知危险的用绣鞋去踩踏火焰的模样,却是惹怒了他,难道她就不知道绣鞋也有可能会跟着一起燃烧吗。
轻皱了眉望着她,直到她踩灭火焰,扬起纯然的小脸时,他却连一句责备的话语也说不出来。
没有回答女子的疑惑,连澈只是牵起了她的小手,径自拉着她朝重华殿的方向而去。
她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竟是有这样多的问题。一路上,便没停过。
正文 255255。一朝梦碎
清浅回到了内殿,闷闷的想着方才池宋禀告给连澈的话语。 今日遇见沈如月时,那女子的一番话让她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倘若太后有心包庇皇后,那她是否能在三日内找到证据,根本就毫无意义。
莫非她们是要联合起来向连澈施压,逼迫他定自己的罪?
不禁甩甩头,她笑自己想象力太过丰富。
可太后为何要更换小皇子的日常用药辶?
这又是何意?
听到大殿内响起了男人轻雅的步履声,正朝内殿的方向而来。清浅大惊,来不及褪去披上的外裳,她想也没想便爬上了龙塌,用锦被将自己盖了起来,假装熟睡。
此时连澈已踏入了内殿,她一凛,假意做了个翻身的动作,背对于他澌。
轻阖着眼,她转念一想,又不是在外面当场被抓包。她何以不选择骗他说自己是起来喝水,如今却还要搞得匆匆忙忙,穿着外裳入睡。
察觉到男人已缓缓靠近,在床沿上坐下。清浅为了避免他发现自己是合衣而眠,便又一个翻身朝床榻的更深处滚去。
好在这龙塌够大。
随着脚踝一暖,猛的一袭力道将她从内拽了出来,回到了连澈的身旁。
发现身旁的男人正看着自己,清浅假意困顿的张开了一只眼,佯装才睡醒的模样,喃喃道:“你要起来了吗?”
连澈轻瞥了眼面前这个不老实的女子,方才看见她微脏的脚底,他便知之前自己与池宋说话时,远处的那个身影就是她。
唇角微翘,他不着痕迹的调笑道:“你这外裳是何时穿上的?莫不是梦游症?”
看着眼前男人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清浅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还是瞒不过他,可这男人颇为得意的模样,这种被吃的死死地感觉,让她微微不悦了几分。
眼稍一挑,她轻扬了眉,小手抚上他的大腿,随之滑至了他的小腹处。感觉到他身子一怔,清浅甚为满意,翻身准备再次进入梦乡去。
打了个呵欠,她径自喃喃道:“好困,晚安。”
一旁的连澈眉目一沉,却是更有精神了。
反手抚上她的腰际,他若有似无的轻挠着。他对清浅身子各处的敏感部位都甚为了解。
瞬间,二人便打闹纠缠在一起。
清浅笑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恨恨的在心中叫骂。这男人竟是这般卑鄙,玩小动作。
她一直在床榻上翻滚退缩着,连澈却是寸寸紧逼,丝毫不给她逃脱的机会。片刻功夫,二人的衣裳都给扯的凌乱不已。
待二人打闹得疲累微喘时,清浅终于克制了男人双手带来的麻痒,她咬牙大喊道:“若是男人,便不要动。”
待二人都静下来,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微微泛红的肌肤,与在打闹中敞开起伏的胸前,是有多诱人灼眼。
警惕的看了一眼连澈,他一副满意的神情,似乎已玩闹够。撇了撇嘴,清浅开口道:“走着瞧,我准能找到你的要害。”
方才二人在打闹之际,她也尝试过挠他。竟是发现寻常的几个部位,他竟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男人精神出奇地好,她也不打算再刺探他的底线。
清浅背转过身,准备阖眼休息。
岂料连澈竟从背后拥住了她,身形一转,将她压在了身下。
清浅却仍是阖着眼,恣意的感受着唇上与脖颈处传来的温软。
*******
他几乎未有怎么歇息过,一大早便起床去上朝了。
而她倒是睡到了他快下朝的时辰才起来,待她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他已回到了重华殿。
他似要处理政务,清浅想着这男人许久未有喝过自己煮的茶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