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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晴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有做出赶人的举动来。又见佩兰早已将碗筷补齐了,更是不好开口了,便走到桌子跟前,默默地坐了下来。
见她并未生气着赶他离开,柴慕璃那隐藏在面具下的脸这才放松下来,也跟着一道来到了桌子旁边。
两个丫头一边站了一个服侍着,心情忐忑。
饭桌上的两位主子只顾着埋头用膳,一句话都没说,还真是将古人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贯彻的滴水不漏。
填饱了肚子,云晴的精神也好了许多,这才抽出空来过问一些悬而未决的事情。“莫弋那边怎么样了,毒可解了?”
苏叶愣了愣,悄悄地瞄了男主子一眼,小心翼翼的回话道:“王妃开的方子自然是有奇效,余毒已经排出,没有大碍了。”
“没事就好。”云晴松了口气,但眉头却仍旧拢着。
莫弋作为凤云倾的暗卫,从小在药谷长大,一直对她忠心无二。即使知道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凤云倾,但他依旧毫无怨言对她言听计从。这一次能够顺利的清楚药谷的叛徒,他也算是功不可没。
这些年,他一直不肯相信她就那样无缘无故的失踪,从未放弃过寻找她的下落。更是为了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不惜牺牲色相,以一个入幕之宾的身份潜伏在石惠儿的身边,暗中剪除她的势力,故意诱导,让她的野心渐渐暴露,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王妃,莫公子求见。”
云晴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有些不解。“他不在屋子里好生养伤,到这里来做什么?”
苏叶端着一蛊补汤进来,道:“莫公子脸色不怎么好,却坚持要见王妃,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
“让他进来吧。”云晴想了想,便吩咐下去了。
柴慕璃淡淡的扫了云晴一眼,手里的茶盏轻轻往案几上一搁,站起身来。“既然你有事要办,那本王先出去了,晚上再过来。”
云晴听到前半段,对他的识相还算满意。可是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整个身子不由得一僵,半晌没回过神来。
他说晚上再过来?!他到底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要同她共居一室?
呼吸一窒,云晴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
苏叶也是呆愣好半会儿,望着那离去的颀长身影,久久才吐出一句话来。“王妃…王爷的意思是,要与您同房?”
云晴暗暗咬牙,没有吭声。
这男人真是太过分了!明明答应了她的条件,却出尔反尔,简直就是个无赖!亏她还觉得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然自打嘴巴,还毫无愧疚大摇大摆完全没事儿人一样的离开。
看着主子那隐忍的怒火,苏叶的头垂的更低了。死死地抿着嘴唇,这才没让那喉间的笑意喷薄而出。
两位主子都是神明一样的存在,谁都压不住谁。看着两位主子之间几近幼稚的明争暗斗,她们这些服侍的奴婢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莫弋被人搀扶着进来的时候,云晴仍旧气鼓鼓的,情绪起伏不定。
“莫公子请坐。”苏叶定了定神,见主子没有反应,便自作主张的请他入了座。
原本桃花一般妖艳的男子,此刻却面色苍白,气息不调,那种油然而生的美艳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在云晴身上睃了一遍,犹豫良久才开口说道:“你…是凤云倾,对不对?”
“何以见得?”云晴转过头来,轻声的问道。
对于这个男人,她心里是有着感激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默默地陪伴,既是她的属下,又是她的玩伴。十几年来,极少分开过。然而再次见面,却物是人非,有着截然不同的新身份。
“你的眼睛…性子…即使是双生子,也没有这么相似的…咳咳咳…”莫弋凝视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却又好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云晴对于他的执着,微微有些惊讶,嘴角不由得苦笑道:“你倒是很固执。你应该知道,凤云倾的耳朵后面,的确是没有任何胎记的。这也是我们姐妹之间,最大的区别。”
莫弋摇了摇头,否认道:“纵然换了一副身躯,但我依旧认得出来…别人或许不信,但我却敢肯定,你就是她。”
他的肯定,让云晴惊讶不已,却也十分欣慰。“你可信这世上有鬼魂一说?”
莫弋见她态度有转变,眉眼顿时松懈下来,淡淡的阐述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古时曾有傀儡之术,借尸还魂也就不奇怪了…”
“你倒是看得透彻。”云晴忍不住赞叹。
看见她嘴角的那抹笑意,莫弋的嘴角也忍不住跟着向上掀起。“少主子依旧没有变,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云晴的笑容一僵,转移话题道:“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留在药谷,还是想恢复自由身,去外面逍遥自在?”
莫弋听她提起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就渐渐地隐去了。“少主子在哪里,莫弋就在哪里。”
“你要跟着我?”云晴微微愣神,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莫弋眼神坚定,默认了这个事实。
云晴叹息,说道:“你,因为药谷主人而存在,可今后这药谷再无凤云倾此人,你便是自由身了。为何不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反而还要一如既往的跟随我?”
莫弋苦笑,低沉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忧伤。“少谷主也说,我是为了你而生的。纵然别人不相信,可你就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既然你没有死,那我的使命便没有结束。我,依旧是那个守护在你身边的莫小子,你最忠心的暗卫。”
“你…”他的话,让云晴心头闪过一丝心疼,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这些话听在两个丫鬟的耳朵里,也十分的震撼。这位莫公子对主子竟然有这般深厚的感情!那忠心不二的程度,真叫人叹为观止。而且,他们之间的对话实在是太过深奥,听起来也太过古怪了些。什么死不死的,究竟在说些什么?
云晴坐得久了,腰酸背痛的,很是难受。苏叶见状,心领神会的上前一步,轻轻地帮她拿捏起来,还不时的询问两句。
“王妃,这力道如何?会不会太重了?”
“往左边一些…”
一声王妃,让莫弋突然清醒过来。汹涌澎湃的心湖,瞬间冰冻,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那心破碎成一块一块的响声。莫弋垂下眼帘,将眼底那化不开的深情埋入心底,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完,剩下的便只有主子的决断了。
不,就算是主子不让他跟,他也会默默地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直到她白发丛生,安乐的过完一生。
“少谷主…莫弋告退。”他站起身来,脚下有些摇晃。
云晴将他的狼狈看在眼里,嘴上却极为平静的说道:“凤云倾已死,这少谷主的称呼不大合适。以后…你也便跟她们一样,称呼我为王妃吧。”
“是。”喉结滚动了好几次,他才艰难的开口应道。
“你重伤在身,早些回去歇着吧。等你身上的伤养好了,我另有任务交给你。”云晴故意忽视他眼底的失望,淡淡的说道。
听她这么说,莫弋的眸子瞬间一亮,脸上稍稍恢复了一些神采。“莫弋知道了。”
等送走了莫弋,已经是酉时了,苏叶这才进了内室,开始打理床铺。
云晴累了一日,也渐渐地困顿起来,接连打了几个呵欠,便有些撑不住的吩咐人打来热水,打算沐浴更衣。
一炷香时辰之后,云晴慢吞吞的从浴桶里出来,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苏叶,将屋子里的灯灭两盏,我困了。”她扶着泛酸的腰,脱了鞋子钻进暖和的被窝里,渐渐地合上了眼。
苏叶听从吩咐的灭了两盏烛火,屋子里顿时昏暗了许多。
佩兰忙完外间的事情,挑起帘子进来,见主子已经睡下,不由好奇的嘀咕了两句。“王爷不是说晚上要过来么?王妃怎么就先躺下了?”
在她们的认知里,夫君还未睡下,做妻子的不该是等着他回来之后,才能歇息吗?可是瞧瞧主子,呼吸渐渐地规律,已然睡着了。
苏叶拉了她走出内室,悄声说道:“主子的事,哪里轮得到咱们做奴婢的过问。王妃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哪能真的当真!王爷说要过来,可是都过了酉时了,想必也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今晚我值夜,你也早些歇着去吧,明儿个还有事要做呢。”
佩兰点了点头,觉得苏叶说的很有道理。“如此,今晚就辛苦姐姐了。”
苏叶送走了佩兰,便在屏风外的地上铺了床被子,正要躺下,却突然听见外间的门吱呀一声响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柴慕璃已经走了进来。
“王爷。”苏叶赶紧将衣裳整理好,上前问安。
柴慕璃见到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