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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伏宝喟然道:“因为当时所有的人都是跟着你!”
“我记得当时你就跟在我地身后,而我们征战河北,这一百七十七人到如今剩下只有一百零二人!范愿被萧布衣所杀,我们当初结义弟兄又少了一个。这些人后来均是我们河北军地中流砥柱,个个以一挡百。”窦建德道:“你方才说雅贤、小胡、康买亦是其中的一员。伏宝,就凭当日之舍生取义,这件事,我们也不应查下去!”
王伏宝叹息道:“没想到长乐王个个都记得。可今不同往昔,长乐王未变,可不能保证别人未变。孟海公已降,不然我们也不会攻打萧布衣。可我听说当初攻打孟海公之时,除罗士信分文不取外,不少兄弟均是中饱私囊,却并没有禀告长乐
窦建德眉头紧锁,半晌才道:“你是说曹旦吗?”
王伏宝默然,有时候沉默当然就意味着默认。军中其实没有人敢说曹旦的坏处,所有人看在窦建德的面子上,很多时候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曹旦为人寻常,不过却是窦建德后妻的大哥。曹旦无能,但是曹氏可是个厉害角色,就算是窦建德都少和她顶嘴。
窦建德戎马一生,到如今为天下霸主,可竟然只有一个老婆,可见曹氏的精明之处。
王伏宝若不是窦建德感慨。其实也不想提及此事。但是他忠心耿耿,实在不忍窦建德的江山毁于妇人之手。
不知过了多久,窦建德才道:“伏宝,我回去和她说说,你不要放在心上。”
王伏宝慌忙道:“属下岂敢?”
“李建成若有消息,通知我。”窦建德起身出帐。身影有些孤单。王伏宝叹口气,摇了摇头。
陵川离上党并不算远,王伏宝派亲信快马加鞭,不到夜晚就带回个好消息,那就是李建成同意会见。
不过约见的地点不在上党,亦不在陵川,而是明日午时,在两郡交界地羊头山附近见面。
李建成约地急,想必也考虑迟则生变。早日恢复裂隙。不过李建成倒是明白事理,知道窦建德不会前来上党,他亦不会前往陵川。所以选在交界地地点,彼此都可放
窦建德接到消息后,沉默许久才道:“好!”
王伏宝放心不下,“长乐王,我们需要带多少人前往?”
窦建德笑笑,“李建成是个聪明人,亦是个公平地人,选一百个兄弟去吧,多了示弱。少了恐生意外。还有,你带三千铁骑留守在羊头山南十里处即可,若有意外,救援来得及。我估计,李建成也会和我一般做法。”
王伏宝凛然遵从,一夜无事,第二日天明,王伏宝早就点齐了兵马,整装待。从陵川前往羊头山。马快也需一个时辰。窦建德选择提前出行,望向众手下道:“好久没看雪景了,这一路,慢慢地走吧。”
众人都是笑,紧张的氛围一扫而空。窦建德无疑是个能让手下安心的人,出生入死这久,他养成了常人难有的淡定。
王伏宝目光一扫,脸色微变,突然道:“高将军呢?”
此次王伏宝带铁骑在后接应。跟随窦建德的是军中好手。高雅贤也是随行。出地时间早已定下,就算长乐王都到。高雅贤实在没有不到的道理。
有将领笑道:“多半吃坏了肚子,正在如厕,高将军一向准时。”
众人又是笑,知道这是为高雅贤求情,窦建德脸色如常,只说道:“反正还早。”众将舒了口气,王伏宝招过一兵士,前往高雅贤的营帐。红日已升,风雪渐停,空中虽有寒意,却有了春地暖意。
窦建德望向远方,目露沉思之色。陡然间他扭头望去,只见到方才派遣的兵士急匆匆的赶到,可能心中太过慌张,竟然跌了一个跟头。
众人均是心中一凛,王伏宝喝道:“怎么了?”
兵士牙关打颤,惊恐道:“高将军……死……死了!”
众人大惊,不等反应,只见窦建德身形一起,已落在数丈开外,再是一晃,已没入营寨。众将纷纷跟上,等到了高雅贤的帐篷,只见到窦建德蹲下来,双拳紧握。
高雅贤仰天倒在地上,致命伤口一望可知,那是咽喉上的一剑!
一剑毙命!甚至来喊叫都是不及,杀手好快剑,好狠的剑!
高雅贤眼中满是惊诧不信,手上却握着一支笔,桌案掀翻,一张纸就落在他身边不远。他多半没想到,还有人会到河北军营行刺于他。
窦建德凝望着高雅贤地双眸,终于露出痛恨之色,伸手抹了下高雅贤的双眼,让他合上了双眸。
众将默然而立,眼中没有畏惧,只有怒火,竟然有人潜入河北军的大营,而且无声无息地杀了高雅贤,这是宣战,抑或是示威?
“长乐王,你看!”曹展伸手一指。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见到营帐对面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
血债血偿!
众将方才均被高雅贤之死吸引,并没有留意,这时见到,均是忿然道:“是李建成,一定是李建成!他派丘行恭杀死的高将
李道玄才死,丘行恭又杀了王伏宝派去的使臣,李唐因李道玄之死,对河北军报复,这是意料之事。
董康买怒喝道:“李建成真的无法无天了,他真的以为河北军没有他们不行吗?长乐王。末将请带兵一路,去杀李建成个片甲不留。”
窦建德缓缓站起,将地上的那张纸握在手上,搓成碎片。
那张纸隐约有些字迹,不过背面向上,不知道高雅贤临死前写了什么。众将等着领令。窦建德舒了口气才道:“去见李建成。”
他走出营寨,四下望过去,见到营寨周围脚印繁杂,低声道:“伏宝,你命人在营寨外查查足印。大雪已停,那人若是从外而来,应有足迹。”
王伏宝问道:“若是没有足迹呢?”
窦建德愣了半晌,怅然道:先去找吧。”
见到高雅贤又死,窦建德虽表面镇静。心中却满是伤痛,范愿死了、高雅贤死了、李道玄死了。萧布衣不动声色,一直隐而不。这些事情均是他所为吗?
窦建德根本不相信会是李建成所为!
出了营寨,带着手下一路向北,众将均是默然,等到日头高悬的时候,百来人已经赶到了羊头山约定地地点。
远远望过去,只见到对面也是百来人地样子,丘行恭赫然在内。丘行恭虽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可双眸满是怒火。看起来若是没有李建成约束,多半冲过来厮杀。
他受伤极重,可今日还能出行,竟然如铁打般剽悍。
河北众将见到丘行恭,亦是双眸喷火,窦建德沉声道:“不得我号令,擅自动手,定斩!”
他话音一落,众将凛然听令。窦建德却已策马上前。李建成亦是迎来,众将想要护送,李建成却是摆手止住。
一个是李唐太子,一个是河北霸主,二人见面,雪止风停。窦建德神色淡定,李建成举止从容。窦建德见了,心中赞赏,暗想李渊选地皇位继承人。果然名不虚传!
李建成虽是文武双全。按照消息,武功绝非高手行列。可他竟然能孤身来见自己,可见问心无愧,更是有胆有识。
窦建德更多地是相信自己的一双眼,亦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李道玄死,高雅贤死,他知道眼下是河北军和李唐最困难的时候,他一定要渡过这个难关,没有李唐帮手,他很难撼动萧布衣,同样,如果没有他窦建德,李唐只怕转瞬就要受到萧布衣的攻击,这点窦建德明白,李建成当然也明白!
“李太子,本王有事耽搁,稍迟片刻,还请见谅。”窦建德微笑道。
李建成离窦建德数丈距离后,这才勒马,关切问,“长乐王,不知道何事耽搁,我可有帮手之处?”
他神色恭谦,丝毫没有傲气,河北众将见到,倒有些怀疑起方才地判断。窦建德面露悲色,“高雅贤将军在军营被刺,凶手留下血债血偿四个字。我因处理此事,所以稍微耽搁。”他说地平静,双眸却是盯着李建成的双眼。
李建成失声道:“高将军在军营被刺?是在何时?”
窦建德见李建成表现如常,轻叹道:“不错,前日雍王被刺,今晨高将军又是遭遇暗算,想必……是萧布衣搞鬼了。”
丘行恭厉声喝道:“窦建德!高雅贤怎么能和雍王相比,你以为赔了一命就妄想推脱过责吗?”
河北众将喝道:“丘行恭,多半是你杀了高将军,不然血债血偿如何解释?”
双方怒火一触即,不约而同的上前数步,看起来一番混战在所难免。窦建德头也不回,只是一举手,河北众将不敢上前。李建成回头喝道:“再有上前,立斩不饶!”
二人一个手势一句话,再次控制住局面,李建成叹道:“长乐王人中豪杰,一方霸主,其实当然知道,他们先刺杀了雍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