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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轻叹道:“微臣当竭尽全力,只是巴蜀之地,真要西梁王亲自前往吗?东都初定,西梁王远离,只怕民心惶惶。”
萧布衣却是笑道:“无妨事,现在东都全权在我等地掌控之下,我就算离开,运作依旧。这东都要我在不在都是一样,才能让我等安心。眼下就是个考验的机会。”
徐世绩微笑道:“反正西梁王总有自己地借口。东都倒不是问题,可我考虑地却是你的安危。巴蜀蛮人之地,西梁王,你虽是足智多谋,以身犯险也是让我等担心。”
萧布衣轻叹道:“其实我一直没有怀有前往巴蜀地打算,可自从我们攻下襄阳后,几次远图巴蜀都是无功而返,数次招降的隋臣亦是铩羽而归,叔父萧前往,本以为能有所建树,没想到眼下河池、汉川、西城、房陵几郡已经均表态归附李渊。我等若再不奋起,等巴蜀落在人手的时候,悔之晚矣。我亦不想以身犯险,可若是能取巴蜀,限制关中出兵,这点危险也是值得。”
李靖微笑道:“世绩、魏先生,其实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最少布衣他身手高强,何况荆襄、巴东都是强有力的支援,布衣前往巴蜀,绝非一人作战。想当年他两次闯荡草原,立下赫赫的威名,身边人数有限,这次有强有力地后援协助,就算不成功,也是出不了太大的差错。”
听到李靖这般说法,魏征终于点头道:“李侍郎说的也有道理,只希望西梁王前往巴蜀一帆风顺,我等能做之事,只是竭力稳定东都。”
徐世绩皱眉道:“西梁王,我虽知道你是不差,可听说李孝恭这人也是极为厉害。他对人怀之以礼,往往书信所至之处就能兵不血刃。连取四郡可见他高明之处,还望你多加小
萧布衣点头道:“世绩说的不错,眼下李孝恭只凭一张嘴就连收山南四郡,实力不容小窥,我等计划就是先说服巴西,义城两郡归附,扼住剑关入蜀之路,让李渊等人无能南下。至于蜀地倒可以暂缓,毕竟暂时无关大局。萧尚书定下的计策是不差,但是巴西、义城苗人势力庞大,一时间难以说服。巴蜀之地民风剽悍,地势崎岖,出兵不易,适合说服为主,动刀兵已是下策,我们若能说服那里地苗人依附,李孝恭就算有通天的能耐,也是无可奈何。”
这番计策四人其实早就商量多次,亦是萧制定的方针。
只是方针制定的并无错处,实施起来却是千难万难,徐世绩点头道:“既然西梁王一切考虑清楚,那我等只能预祝你马到功成了。”
萧布衣微微一笑,“对了,我南下巴蜀之前。你等还要有几件事情要做。”
三人站起,肃然道:“西梁王请吩咐。”
萧布衣摆手让三人坐下,正色道:“我等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必多礼。第一件事就要世绩、魏先生镇守东都,促进民生,恢复东都生计,然后促进南北交融。这任务即是当前迫切之事,亦是长远之计,还请世绩、魏先生莫要忘怀,只是具体如何来做。却非我能想到之事了。”徐世绩和魏征虽都已经是朝廷命官,可萧布衣还是喜欢如此称呼。二人听了,只觉得亲切,恭声道:“微臣听令。”
“第二件事嘛,”萧布衣已经望向了李靖。“二哥,李密虽败,可却不知所踪,此人仍是大患,不可小窥。想河南收复,当下东都大敌就剩窦建德、徐圆朗二人。只是眼下以休养生息为主,还请二哥留意此二人的动静。”
李靖点头。“你安心就好,我自有分寸。”
“我早就修书一封给窦建德,说只为天下平定,百姓安乐,无意去取河北之地。窦建德若是聪明,暂时会和我等结盟,全力的进攻罗艺。可先除此祸害。不过除了窦建德、和徐圆朗,还有他们之间临清地杨善会也是不容小窥,此人善战。力保本地地安宁,却是一直没有大的动静,我派人招降,他亦是没有回音,实在有些古怪。”
李靖还是点头,“我知道了。”
很多事情,事先分析也没有太多的作用,李靖说个知道了,却早把此事牢牢的记在心头。
萧布衣笑笑。想起当初杨得志所言。心中疑惑不去。因为当初杨得志在鄱阳湖之时,只是告诉他小心杨善会。就再也没有了下文。他知道杨得志绝非无的放矢之人,也就把这个杨善会牢牢的记住,后来根据萧布衣地调查,知道杨善会本来是隋臣,如今扼住临清,北有窦建德,南有徐圆朗,势力范围也不算大,更对自己不能造成实质的威胁,既然如此,杨得志让自己小心什么?萧布衣心中疑惑,暗想杨得志所说的人难道不是这个杨善会,可若不是此人,那天底下又有哪个杨善会值得自己小心?至于这个杨善会,询问了徐世绩和李靖二人,对他也是不甚了然,唯一知道地是他父亲亦是朝臣,父亲本来镇守毗陵,杨善会却是转到镇守临清,本来一直都是清正廉明,并无赫赫战功。可盗匪横行之时,他却异军突起,显示卓越地领军才能,倒让人很是诧异。
见到三人都是望着自己,萧布衣顾不得再多想,略微沉吟道:“至于东南亦是大患,要提防江都之兵北上。可他们若想出兵,准备粮草,等气候转暖也是数月后的事情。我前些日子封杜伏威为东南道大总管,加封楚王,他竟然一口允诺,已奉表臣服。可最让我们高兴的是,江都听说又冒出个吴兴太守沈法兴,以讨伐弑君的宇文化及为名,征集精兵造反,而且声势浩大,不容小窥。如今杜伏威、李子通、沈法兴三路大军都是瞄准江都之地,妄想割地称王,江都的骁果军又是军心不稳,一心思归,在我看来,江都反倒是最不足惧地一块。”
这次李靖三人都是点头,显然认可萧布衣的看法。徐世绩微笑道:“所以说目前天下势力暂且又是均衡整合之时,等着下一轮看谁抢先打破僵局。西梁王在这个机会去抢先手,亦是明智之举。关中李渊开春之际肯定还要和薛举鏖战,无暇出兵东进,依此看来,东都可暂且安宁一段时日了。”
萧布衣长身而起,向三人深施一礼,“既然如此,我即刻就要出行,东都有劳三位。”
李靖等人亦是站起施礼道:“祝西梁王马到功成。”
萧布衣带人出了白虎门的时候,算是微服而行。
只是这一行浩浩荡荡,比起以往地孤身闯荡大有不同,除了让人快马赶赴襄阳,让杜如晦、萧铣、窦轶等人早做入蜀准备外,萧布衣把蝙蝠四兄弟尽数带在身边,阿锈、周慕儒亦是跟随,史大奈武功高强,当然亦是贴身随行,此外还有马周和一干亲卫好手,足足有三百人之多。可望着这些人跟随,却是少了思楠,萧布衣心中微有遗憾,那一刻只是想,思楠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此去巴蜀只是劝说归降,并非动兵,是以还要带文臣游说,马周是个书生,如今已现能力,是以被萧布衣带在身边,卢老三精熟各地方言,当然也是得力地助手。
若是真的要打,有荆襄、巴东之兵支援,倒也不愁。
众人立在白虎门外,李靖却是亲自送行,二人并辔北行,萧布衣见到行地已转,微笑道:“二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只盼我们早日再见。”
李靖却是轻声道:“布衣,我知道你随机应变地能力极强,不过还要嘱咐几句。”
“二哥请说。”
“其实我也不放心你前往巴蜀,可除你之外,真的让人感觉到没谁有此能力。去巴蜀必须是个文武全才的方好,你要对付的势力绝非只有李孝恭和他背后的李家,其中还有苗人对中原人的仇恨,旧的隋臣抵触,除此之外,你还要小心五斗米道。巴蜀本是五斗米道地根基所在,不能不防。”
“五斗米道固然要防,可是太平道更是让人惊凛。”萧布衣苦笑道。
李靖却笑了起来,“我不放心你的安危,大哥更是如此,至于太平道,有他在,应该无法兴风作浪。”
萧布衣目光一闪,振奋道:“你说大哥他……”
“我这也不过是猜测,但是大哥总不会对太平道置之不理。”李靖微笑道:“三弟,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说了清楚,二哥只盼你马到功成,平安归来。就算不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切不可意气用事!”
萧布衣凛然抱拳道:“布衣知晓。”他告辞李靖,催马前行,径直向伊阙地方向,从那里南下,可先到襄阳,再由长江水路西行入巴蜀之地。
寒风起,长路漫漫,众人行了十数里,却突然发现路的尽头有一骑挡道。那骑那人身着盔甲,浑身血迹斑斑,手持长枪,却显落寞无限。众人凛然,才要上前护卫,萧布衣却是目光一闪,催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