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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伦特露出为难之色道:“没有塔格的命令,若不运送马匹,这些障碍是不能清除,还请长老见谅。”
“你张口塔格,闭口塔格。是不是没有把长老放在眼中!”阿勒坦身后一人呵斥道。阿勒坦带着的都是亲信,都对古伦特露出了不满之色。
“长老是长老,当然要尊敬,可就算是长老,也要听从塔格的命令!”古伦特身后地兄弟大声说道。
天寒地冻,雪花飘飘中,两股势力中火光四射。愤怒一触即发。
古伦特脸露为难之色。阿勒坦却突然笑了起来,回头呵斥道:“都在做什么,我们蒙陈族都是一家人,以和为贵,别人不懂规矩,难道你们还不懂?”
本来愤怒上前的亲信退后了几步,阿勒坦笑道:“古伦特,他们不进去,让我一个人进去总可以吧?如今不算太平。我不进去看看不放心呀,怎么说我也是蒙陈族的一个长老,平日对这放牧的事情也太不关心了。”
他苦口婆心,死皮赖脸的要入谷,古伦特这次倒是不好阻拦。半晌才道:“那辛苦长老了。”
他让人将鹿角挪开条缝。仅够一个人进来。阿勒坦见到他防备敌人一样防范着自己。不由心中大怒,脸上笑意却是更浓。侧着身子走了进来。身后的缝隙转瞬合拢,将剩余的人隔在外边。
阿勒坦心中冷笑,嘴上却是大笑道:“你们都在外边等着,古伦特,我们去看看牧场的马儿怎么样了。”
古伦特吩咐精壮牧民也留在谷口,避免发生意外,这才陪阿勒坦走入谷中。
二人貌合神离,小心戒备,可在谷中转了一圈,阿勒坦除了称赞古伦特牧马的功劳外,并没有挑刺。不过他这一圈倒是把谷中牧场里里外外看了遍,看完后道:“古伦特,你真是一个养马的好手,以前我倒是忽略了你。”
古伦特暗想,你小子以前只想着给自己捞利益,什么时候想到了族人?
“阿勒坦长老,这是我地本分之事,你过奖了。”
“对了,古伦特,你家人都还好吧?”阿勒坦又问。
古伦特心中微凛,沉声道:“都还好,谢长老的挂记。”
“这雪儿下的欢,可转瞬又要到了新的一年。可很多人只是看到了雪儿的冰冷,哪里想到开春的时候,万物复苏。”阿勒坦说到雪儿两个字的时候,意味深长,只怕古伦特不懂,伸手一指地面道:“你别看草儿被雪儿压在了地上,看不到青绿,可等到春天来到地时候,草儿就会茁壮的成长,到时候满眼的绿色无边无际,谁还记得冬天的雪儿呢?”
他把冰雪比喻成蒙陈雪,却把自己比喻成青草,虽是感慨,用意不言而喻。
古伦特半晌才道:“若是没有雪儿冬天的滋润,这草儿也长不了那么欢吧?这真主给了我们世间万物,每一样想必都有真主的道理。”
阿勒坦一愣,没有想到沉默寡言的古伦特竟然也词锋犀利,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望向了古伦特身上地羊皮袄子。古伦特穿的羊皮袄有些破旧,有些地方已经开线,阿勒坦叹息声,“古伦特,可惜你这牧场上最好的牧民却只能穿着破旧的羊皮袄,若是跟了我,我想天天穿新皮袄也是不成问题。”
古伦特含笑道:“真主下的子民都有自己的命数,让羊披着狼皮未免不伦不类。”
阿勒坦脸色一沉。“古伦特,你这是什么意思?”
古伦特微笑回道:“回长老,我只是想说,我贫苦惯了,这羊皮袄我穿着舒坦,若真的穿上了新地皮袄只怕不习惯。”
阿勒坦沉声道:“你不习惯,不代表你的爹娘儿女不习惯。”
古伦特这次沉默了下来,阿勒坦又道:“古伦特,方才我见到这牧场马匹不少,其实如果你能和我合作地话。卖个几百匹也是不成问题。到时候我给你双倍的价钱,你把钱给塔格岂不更好?”
“这世上什么都可以卖,可就是良心不能卖。没有了良心,真主不会饶恕。”古伦特沉声道:“长老,你若是想卖马,可去和塔格商量,她若是同意。我一文钱都不用收,不是我用双手挣来的钱,我花着不舒坦!”
古伦特言语铿锵,并不退让,阿勒坦突然大笑了起来,用力拍拍古伦特的肩头,“古伦特。你很好。没有辜负了塔格的信任,你地忠心,我喜欢。”
他说完后,已经快要到了谷口,闪身出了谷口,带着一帮手下呼哨而去。
古伦特身边地牧民纷纷问,“古伦特,长老来这里做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会安什么好心。”
古伦特挥手止住牧民们的议论。对身边地一个小伙子道:“桑巴,你去我们族中找塔格……”他低声说了几句,桑巴连连点头,上马离开了谷中。古伦特又道:“桑结、卡维你们跟我来……”
桑巴出了谷中,一骑飞奔。到了族中聚集的地方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苍茫的雪色中,狂风卷起。嚎叫不休。
桑巴径直找到了蒙陈雪,蒙陈雪正和莫风、巴尔图几个牧民聚集在一起商量事情,见到桑巴,有些诧异问,“桑巴,你怎么来了,牧场那里出问题了吗?”
桑巴把白日说的事情说了遍,急声道:“塔格,古伦特说,阿勒坦多半不怀好意,请塔格定夺。”
和众人一起的还有郎木莫,也是个长老,一直负责掌管蒙陈族的钱物,当初在阿勒坦找茬的时候,倒一直坚定地站在蒙陈雪的身旁。听到这里,沉声道:“桑巴,阿勒坦怎么说也是族中的长老,他就算……那我们也不能轻易的怀疑他的用心。说不准……他也是想为族中尽分力呢。”
莫风冷笑道:“狗改不了吃屎,狼还会吃草?我只怕他已经开始图谋牧场里面的马匹了,这次过来,不过是踩盘子。踩完盘子后,想必很快就要动手了。”踩盘子是道上的黑话,就是说打劫前,要过来打探下地形。莫风虽是在草原几年,可匪气不减,说地还是道上地行话。
蒙陈雪想了半晌,蹙眉道:“按照常理来说,他不会和我们公然闹翻,这对他绝对没有任何好处。他如果真的要硬夺牧场的马匹,那会被草原人嗤笑,无法在草原安身。”
众人都是点头,莫风却道:“如果他明里不来,暗中下手呢?”
“莫风,你的意思是?”蒙陈雪沉吟问,“你说他会让别人暗中对牧场下手?他会这般不可救药吗?”
虽然说是怀疑,可蒙陈雪知道,这也是大有可能,不由心中焦急。
巴尔图却道:“塔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牧场虽是有所防备,可还要防备别人突袭。这几日,我们要加强各个牧场的防备才好。”
蒙陈雪点头,无奈的叹息道:“那就明日通知蒙陈族的四个牧场,让所有人加强防备好了……”
帐外狂风呼啸,天色更黑,蒙陈雪掀开帘帐,一股冷风吹入,让众人身上发寒。
“天气寒冷,桑巴,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起来,我和你一块赶赴牧场,商量加强防御的事情。”
众人点头,却都是忧心忡忡,蒙陈雪出了营帐。回转到自己的毡帐内,坐下来望着一明一暗地油灯,轻咬红唇,怔怔的出神。
扭头望向马邑的方向,虽知道萧布衣不可能如此之快的到来,这里离巴陵可是数千里之遥,可蒙陈雪只是想,萧大哥,我多么希望你快点到来,雪儿抗的很累。阿勒坦不满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却不知道,我对这个族长地位置是多么地无奈。
寒风呜咽,草原被狂风怒雪笼罩,蒙陈雪久久的陷入思念之中。
这时候,突然一缕笛声透过风声传了过来,若有若无。蒙陈雪侧耳倾听,脸上有了丝古怪。
她听出来,笛子吹地是一首草原古老的民歌,歌名叫做守望。
这首歌她儿时在草原,就经常听到牧民歌唱,也听到儿时的玩伴在歌唱,只是这时歌声不在。却变成更为深沉的笛声。
有父母对儿女的守望。有情人之间的守望,有族人对族中的守望……
笛声悠悠扬扬的飘来,沉凝深重,就算阴冷地北风都是不能阻挡,蒙陈雪听的入神,喃喃的跟唱。
雄鹰飞翔的地方,遍地牛羊……
男儿闯荡的天空,姑娘在歌唱……
河水清清,牧草青青。柔风在思念中流淌……
阳光在肩膀,姑娘莫忧伤……
万马奔腾的草原呀,相思的人儿永远在守望!
蒙陈雪唱到最后一句地时候,突然感觉到脸上一凉,伸手摸去的时候。才知道不知何时。脸颊上已经流淌着泪水。她守望相思的人儿不在万马奔腾的草原,而在那遥远的南疆。
布衣。你这一刻可曾想着我,这一刻,你是否感受到我这剪不断的情呢……
蒙陈雪伸手抚摸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