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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和太平道无关。
可他见到萧布衣识得天书文字的时候,他挽弓怒射地时候,毫不犹豫,在他看来,太平道徒向来是历代朝廷江山为祸之缘,诛杀没有商量的余地。但他还是小瞧了萧布衣,小瞧了萧布衣的魄力。
萧布衣取得诺大的名声。轻易舍弃没有丝毫的犹豫,萧布衣当然也是对他有了戒心,刺客伏击就证明了这点。萧布衣能逃,在于他能够毅然割舍很多东西,这个人以后,绝对是大隋的心腹大患。
萧布衣输了,落荒而逃,可他张须陀也没有赢到什么。
想到这里张须陀再次长叹,脸上满是愁苦之意,山风更紧。夜色愈浓。
萧布衣从悬崖上跳下来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虽然他觉得吃白饭的女子目前还不会害他,可从高处跳下的惊秫,那是很少有人能够体会。
他没有想到自己能有和此女子联手地时候,女子洛水袭驾的时候,他和她还是生死之敌。可世事往往如此巧妙,黑衣女子竟然主动找上门来。就在翟无双刺杀他的那一天。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在暗中策划,所有的一切只有他和黑衣女子才清楚。
他们实在算不上亲密,只是因为合作的关系才走在一起,萧布衣喜欢叫女子吃白饭的,因为他发现女子要求很是简单。每顿饭通常都是白饭咸菜足矣。她吃饭每顿都是很仔细,细嚼慢咽。每粒米饭都不浪费,好像吃了这顿下次没有着落一般。
他们的关系实在算不上亲密,可眼下看起来再亲密不过,萧布衣紧紧的搂住女子地纤腰,空中坠落,香艳刺激实在是萧布衣从所未遇。萧布衣看似关怀,却还是暗藏戒心,留意女子的动静。
纤腰盈盈一握,柔若无骨,萧布衣搂住的时候,女子看起来并没有反对。
当然不反对也不意味着赞成,也有迫不得已的味道。女子目光冷漠,皱着眉头,纱巾中隐约抿着嘴唇。
女子受伤实在不轻,可她也算虽败尤荣。
普天下能伤了张须陀的人,实在并不多见,她却刺中了张须陀一剑,可付出的代价却是惨重。
张须陀毕竟不凡,一箭射出,女子为求杀了张须陀,冒险一击,却被长箭射穿手臂,鲜血淋漓。刺中张须陀的时候,又被张须陀打上一掌,半边身子筋骨欲折,如今还是不能动弹。张须陀受二人攻击,分心之下未能尽出全力,可一双手掌之力开石裂碑,
她只余一只手能动,胸中烦闷欲死,要不是多年清心寡欲的修炼,再加上萧布衣拼命相救,她说不定已经死在张须陀的手下。
可张须陀不过是轻伤而已,张须陀大隋第一高手,绝非虚传。
虽只是一只手,可女子还是空着,依偎在萧布衣怀中,下落的途中双眸一霎不霎。陡然间出手,一条黑色丝带飞出,缠绕在一颗悬崖边凸出地矮松之上。
丝带似绸似帛,却是极有韧性,并未撕裂,可矮松却是抗不住二人下坠之力,喀嚓折断。
可二人下坠之势却是稍缓,女子抖手振飞断松,手腕再挥,再次缠住一颗小树,小树再断。二人坠势又缓了几分。
断崖上长的枯藤矮树不少,从岩缝中盘出,女子缠住第三颗树的时候,已经单臂用力,向悬崖边靠去。
二人去势也急,萧布衣却是凝臂在掌。轻柔的抵住岩壁。女子收拢丝带之时,萧布衣已经选中凸石踩中,搂住女子凭壁而立,虽是险恶,却暂时脱离危险。
“看起来我们配合还算不差。”萧布衣笑道。
黑衣女子冷漠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萧布衣目光四望,“愁也一天,笑也一天,既然没死,总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黑衣女子伸手指去。“那里可以下去。”
萧布衣望去,发现左侧岩壁有道裂缝,被雨水冲刷的久了,裂出长长一道口子,勉强可以攀爬,点点头,纵身跃过去,单掌如钩,牢牢攀住岩石。踩着裂缝迅疾的滑落。
沙石簌簌而落,萧布衣搂着一人,小心翼翼的颇为吃力。
黑衣女子只是望着他,任由萧布衣出手,突然问,“你不恨我?”
“恨你做什么?”萧布衣只想早些到了谷底,择路而逃,他暂时不想再见张须陀。
“我害地你从大将军到亡命天涯,从身居极品到了一无所有,我以为你会恨我。”
萧布衣笑笑。“我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现在多了你一个,总算有点收获。”
黑衣女子再不言语,萧布衣手脚齐用,滑下来地时候疲惫不堪。只是微微调息下,觉得逃命不成问题,扭头望向黑衣女子道:“吃白饭的,你要自己走。还是先和我一块逃命。”
女子下到谷底早就脱离了萧布衣的怀抱,颇有些过河拆桥的味道。听到萧布衣询问,沉吟下,“先和你一起吧,我只怕张须陀来了。我独木难撑。”
“多了个我也不见得撑得住。”萧布衣苦笑。辨别下方向,女子伸手指道:“这里有三个出口可以出山。一条是向北,可到洪泽湖,一条是向东,前去东海,另外一条是向西。张须陀虽是神勇,就算他能从山巅绕路过来,可毕竟没有分身之术,就算追来,也只有余力堵住一条路口……”
“你建议走哪条?”
黑衣女子沉吟下,“向北过洪泽湖有杨义臣,张须陀地重兵把守,他应该不会想到我们会去,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径直北上再做打算。”
萧布衣点头,“那我准备向西,你都考虑到地事情,张须陀多半也会考虑地到。向北大有凶险。”
黑衣女子淡淡道:“萧布衣,你过于自负了些。”
“我这是小心谨慎,怎么说得上自负,走吧。”萧布衣伸手相扶。
黑衣女子伸手打掉萧布衣地手,却是径直向西方走过去,萧布衣笑笑,跟在身后。黑衣女子虽然对他不满,却还是选择了萧布衣的建议。
二人出了谷口,出乎意料的是没有张须陀拦截,黑衣女子停下脚步,皱眉问,“现在如何做?”
“去清水渡。”萧布衣沉声道:“我们从那里取道上内地,暂时躲避一时。”
黑衣女子不置可否,辨别下方向,向西南的方向行去,清水渡她也知道,那是淮水入洪泽湖前的一个渡口,在西南的方向。
她受伤颇重,脚步少了些当初的轻盈平稳,只是行走的过程中,腰身渐渐地挺的笔直,步伐也由踉跄不稳渐转平稳,再行一段时间,除了身子还是僵硬些,步伐已经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萧布衣行走的时候也是在调息。
他习练易筋经以来,无论坐,站,行都可以调息运气,虽被张须陀打的两次呕血,可从山巅坠落,到行出谷中一段时间,虽是劳累,两年来的苦练不辍起了作用。缓冲一些时间后,又是精力十足,听到黑衣女子步伐渐渐变的轻盈起来,萧布衣心道,此人功夫还在自己之上,想必也是方法得当之故。
“绕过那座山后,前面就是清水渡了。”萧布衣没话找话。本以为黑衣女子不答,没想到她回头望了眼,停住了脚步,“看来你算计的也不是那么准,我只怕我们到不了那里。”
“为什么?”萧布衣话音才落。只听到马蹄声急震,数百兵士从山上一拥而下,挽弓挡住了去路。蓬散,手持利斧。赫然就是在东都遇见过的程咬金。
“萧布衣,我已经恭候多时了。”程咬金去除了叫嚷,马上端坐,脸色阴沉,和上次见到那个大吵大闹地程咬金颇是不同。
“程兄等我作甚,莫非想要归还我调度的马匹?”萧布衣随口问了句。
夜幕下的程咬金脸色异样,知道萧布衣旧事重提,隐约有讥笑他忘恩负义之意,“萧大人。咬金不过一介莽夫,东都之时,和叔宝都是深感萧大人的恩德,若非萧大人援手,我们也不见得顺利取马。只是世事难料,没想到今日刀剑相见……”
“我也没有想到。”萧布衣脸上没有丝毫紧张,还是笑道:“其实大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更好。”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程咬金脸色凝重道:“张将军有令,我不能不从。”
程咬金也是颇为无奈。他不想和萧布衣为敌,一是因为当初在东都萧布衣帮过二人,二是萧布衣威名赫赫,自己也不愿唱这个黑脸。萧布衣死不死和他实在没有关系,可因为截杀萧布衣引起更多地麻烦,实在不是他的本意。
现在萧布衣威名赫赫,虽是落荒而逃,看似一无所有,可就算程咬金都明白,萧布衣声望已起。中原人尽皆知,只要振臂一呼,再想起事实在不难。程咬金跟张须陀东征西讨,初始不过是为了护守家园,后来倒想借征讨闯下威名,求得富贵,可征讨多年,还是前途渺渺。大隋愈发乱相,倒让程咬金茫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