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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俨摇头道:“爹此言差异,张将军虽难除尽匪盗,可立下了一世威名,万人敬仰。若是草芥般苟活一世,就算善终又有什么意义?”
裴仁基望了儿子半晌,这才叹息道:“为父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好自为之。”
萧布衣虽是行军缓慢,可到了虎牢后,尉迟恭还没有赶到,张须陀那路人马也没有消息,众将都问萧布衣计将安出,萧布衣寻思半晌,下达命令道:“诸军虎牢城外安营扎寨,等待时机。”安。
裴蕴,虞世基,苏威等大臣均在,卫文升当先禀告道:“圣上,虎牢军情回转,萧将军已经行军到了虎牢,按兵不动,说是等待时机,张将军和尉迟恭两面均还没有消息回转。”
杨广对于萧布衣东征并不在意,只是嗯了声,心不在焉。苏威却是上前道:“圣上,老臣倒觉得征伐盗匪一事并非刻不容缓,安抚百姓,专事生产才是根本之道。”
杨广烦躁道:“安抚安抚,你整日就知道劝朕来安抚,可谁来安抚朕?朕一再免除赋税,难道对那些刁民安抚的还不够?”
苏威暗自皱眉,“圣上。往日盗匪只听说在长白山出没,如今却已近了汜水,各地租赋丁役日渐稀少,这说明盗匪多是平日种田地百姓……”
“够了。”杨广怒拍桌案道:“他们敢反,难道以为朕不敢杀吗?退下!”
苏威颤巍巍的退后。暗自摇头。裴蕴,虞世基都是惊凛,不敢多言。杨广在假陈宣华死后三个月,悲痛欲绝。可在又想出陈宣华再次还阳之后,杨广着实振奋了几日,可也就是振奋了几日。萧布衣带军出东都后,杨广等陈宣华的消息渐渐烦躁,又恢复到往常暴戾地性格。
见到苏威摇头,杨广怒喝道:“你摇头做什么,可是觉得朕说的不对?”
苏威不等回答。宇文述匆匆忙忙从殿外走来,杨广暂时放过苏威,从龙椅上站起。紧张问道:“宇文爱卿,事情办地如何,两位道长可找到关键之人?”
宇文述擦了把汗水,气喘吁吁道:“圣上,找到了。”
众人都是怔住,以往宇文述都是说什么尽力而为,不过是拖延之计,哪里想到他竟然找到替陈宣华还阳之人。裴蕴,虞世基都是冷眼旁观,不知道宇文述这次又有什么名堂。
杨广大喜。疾走几步握住宇文述的手道:“在哪里?”
宇文述望了群臣,欲言又止。杨广这刻无比明白,挥手道:“你们都退下。”
苏威等人退出厚德殿,宇文述这才说道:“桓道长在东都遍寻许久,才发现有一人勉强符合所算的命格。可却还差一样。”
杨广皱眉道:“你有话径直说好了。只要朕能做到,不会拒绝。”
宇文述脸露为难之色。“不如圣上让两道长前来叙述,更为明白些。”
杨广许诺,片刻的功夫,两个道人入殿,左手的年纪不小,鹤发童颜,右手地不过而立之年,神色和蔼,举止从容。
二人都是道人打扮,仙风道骨,让人一见,觉得颇有出尘之意。
杨广望着年长地道长问,“桓道长,朕听宇文将军说,你已经找到所需之人?”
桓道长做个稽手施礼道:“启禀圣上,贫道和徐道长算了七天七夜,这才算出此人应在宇文将军的身上。”
杨广愕然,转瞬又握住宇文述的手,哈哈笑道:“既然如此,还等什么,莫非宇文爱卿不想帮朕吗?”
宇文述只能道:“圣上,你且听桓道长说完,若是需要老臣地话,老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算舍了性命又能如何?可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杨广热情遽减,忐忑道:“那还需要什么?上次袁道长算命还阳,好像也不麻烦。”
他忽冷忽热的表情让旁边姓徐的道人看去,眼中闪过不易觉察的嘲弄。
桓道长却道:“圣上,还请这位徐道长为你解释。”
徐道长正色道:“上次袁道长所算的不差,做法也是好地,可却忽略了一点,导致阳气不足,这才折损了陈夫人地命数。陈夫人这次香消玉损,却和做法简略大有关系。”
杨广听他说的也有道理,喃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宣华只和我相聚数月就是分离,这难道也是命吗?”
徐道长点头道:“圣上,地确如此。所以我说这次绝不能仓促行事,二次还阳远比第一次要艰难很多,若是陈夫人再次殒命,那就大罗神仙都是无法挽救。”
“徐道长所言极是,可到底如何去做呢?”杨广头一次不耻下问。
徐道长说道:“我和桓道长商议良久,可能这次要耗时良久,绝非一朝一日之功,还请圣上要有耐心。”
杨广皱眉道:“需要多久,难道要三年五载不成?”
徐道长摇头道:“那倒不用,如果圣上按我等地方法去做,年底就能大功告成。”
杨广终于有了点笑容,“年底朕还等得,徐道长可把需做的一切详细话于朕知。”
徐道长轻咳一声道:“这个方法其实也不算难,就是需要圣上乘龙舟亲下江南,给陈夫人埋骨之地带去充足的龙阳之气,然后再需圣上留在江南。阳气十足,量魑魅魍魉不敢骚扰,那时贫道把所需做的一切再详细和圣上说说,守到年底时分,陈夫人定然再次还阳。出现在圣上的面前。”
宇文述听到这里脸色微变,杨广却是不虞其他,只是喃喃道:“要朕前往江南?好,朕马上就去江南!”他们上轿回转宇文府邸。
一路上三人都是沉默,可等到就三人独处的时候,宇文述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徐道长。你怎么说年底就可还阳,到时候我上哪里找个陈宣华进献给圣上?”
徐道长叹息道:“宇文将军少安毋躁,你若是信我之言。就不应有疑,若有疑心的话,不如你另请高明好了。”
宇文述一把拉住了徐道长,尴尬道:“徐道长计将安出,还请告诉老夫,也不必让老夫日夜担忧害怕。”
徐道长却是伏在宇文述耳边说了几句,宇文述多少半信半疑,“徐道长说地可是真的?”
徐道长微笑道:“宇文将军。你我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彼此都没有好处,是应坦诚相对才是。”
宇文述点头道:“你说地也是。不过两位道长,你们也会和圣上一块下江南,对不对?”
徐,桓两位道人点头,“那是自然。”
等到两道人离开。宇文述吩咐手下跟着。勿要让这二人出了东都城。
他终于发现自己作茧自缚,陈宣华送上门来的时候。他谋算了很久,也没有发觉哪里对自己不利,这才进献给圣上,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陈宣华竟然死了。如今杨广思念陈宣华要发狂,他也被杨广逼的跳河的念头都有,虽总觉得徐,桓二人不见得能成,可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徐道长出了宇文府邸,回转到了道训坊。
这里道人都是神出鬼没,坊中烟雾弥漫,上次失火烧死了安伽陀,这些道人却是不以为意,反倒变本加厉,搞的鬼气森森,乌烟瘴气。
徐道长回转自己居住所在,虽是宽敞,只是陈设却也简单,推开门地时候笑道:“一人饮酒有何乐趣,蒲山公,我陪你喝上一杯。”
喝酒那人额锐角方,一双眸子黑白分明,看似蔑视天下苍生,听到徐道长问话,抬头笑道:“洪客,你地胆量之豪,也是少见。”
喝酒那人赫然就是蒲山公李密!
徐洪客微笑道:“若说胆气之豪,哪个比得上蒲山公,如今天下都在寻你,哪里知道你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东都?”
李密笑笑,笑容却有了落寞,“事情办地如何?”
徐洪客坐下来,“按照我们的计划,大有成功地希望。我借还阳一事哄骗昏君杨广,劝他南下,再拖他个一年半载,依照目前大隋的形势,杨广若不坐镇东都,天下不日定会大乱,那时蒲山公义旗高举,想必定能大有作为。”
李密举杯笑道:“倒没有想到昏君如此好骗,杨广虽是志大才疏,可毕竟还有些头脑,这等容易中计也是意料之外。”
徐洪客和他对饮一杯,却大是摇头,“蒲山公此言差矣,这机会实在难等,我们等了数年才算等到,能够抓住怎会不成?如今杨广连受打击,早被磨去棱角锐气,意志消沉,不思朝政,这才只把希望寄托在陈宣华身上。若是早几年如此做法,多半早被他砍了脑袋。可要想骗他,裴茗翠在他身边也是难办。如今裴茗翠走掉,我才敢放手施为,不然倒也不敢在东都出现。此女机智聪颖实在出类拔萃,我们的把戏骗得过杨广那个昏君,骗得过宇文述那个佞臣,却绝对骗不过裴茗翠。”
他说地肯定,也有丝丝怅然,李密却是笑道:“她就算机智聪颖又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