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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玄先是一怔,转瞬大笑了起来。“王大人,你可是被什么珠宝窃贼搞的糊涂了,难道想要抓我了事?”
王世充挥手道:“搜。”
众兵卫上前,梁子玄双臂一拦,怒声道:“王世充,你这是做什么,这总是我住的地方,你说搜就搜?”
王世充冷笑道:“你若是没有亏心,为什么不敢让我搜一下?王辩,拦截搜查者,杀无赦。”
‘呛啷’声响,王辩已经拔刀在手,梁子玄脸色阴晴不定,垂下手臂,望了王世充带的手下,沉声道:“王世充,你记得今日。”
王世充不语,只是一挥手,众兵士早就冲入宅邸,周奉祖却是直奔后花园奔去,梁子玄皱眉道:“王大人,我和珠宝窃贼并无瓜葛,这毕竟是你地地盘,我怎么会特意和你过意不去?”
王世充只是默然,皱眉想着什么,周奉祖很快回转,抱着两大包东西过来,高声道:“大人,后花园土中发现珠宝两大包,好像是众商人丢失的财物!”
梁子玄已经变了脸色,“你胡说!”
王世充用刀挑开包裹,露出里面的珠光宝气,不由冷哼道:“梁子玄,既然你不是珠宝窃贼,这些东西你如何解释?”
梁子玄脸色苍白,“王大人,你想陷害我?”
王世充反复观察梁子玄的表情,发现他绝非作伪,心中一动,已经想到了什么,“你说你对这些毫不知情?”
梁子玄镇静下来,“王大人,子玄若是盗窃了珠宝,怎么会如此肤浅地藏在后花园,很显然,这是有人挑拨你我的关系。”
王世充长吸一口气,不等说话,梁子玄却是神色一动,微笑道:“王大人,你聪明如斯,当然知道贼人想要陷害我,挑拨我们的关系,只是这珠宝倒是真的,不如大人收了去,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话音未落,宅邸外哗然一片,王世充霍然回头道:“何事哗然?”
一兵卫快步跑过来,“大人,扬州商人数十人已经到了门前。”
王世充脸色微变,却见到四个倭人当先冲了进来,院墙处‘嗖’地一声响,周奉祖手腕一麻,手上的包裹已经落在地上,散了开来,刹那间金器闪耀,玉器生光,真由信雄大声道:“金佛,金佛在这里。”
珠宝滚落在地,一个金佛从包裹中散出来,正滚到真由信雄的脚下!
紧接着众商人涌进来,喧杂一片,只是毫不例外地望着地上地珠宝,纷纷叫嚷道:“王大人,这是我们丢失地珠宝!”
萧布衣却已经越众而出,微笑道:“看起来王大人已经捉住扬州的珠宝大盗,可喜可贺。王大人,怎么你还没有捉拿大盗,众目睽睽之下,总不成和他在商量什么吧?”
王世充见到众商人疑惑地目光,知道眼下这事情已经无法辩解,再辩解的话,很可能把自己牵连进去,当下喝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捉住梁子玄!”
梁子玄不等反应,数把长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之上,兵卫拿出铁链锁住梁子玄,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众商人一哄而上,先去寻找自己的珠宝,梁子玄走到萧布衣身边的时候,死死的望着萧布衣,“萧布衣,你有种,你陷害我!”
萧布衣一笑,在他耳边轻声道:“梁子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萧布衣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萧布衣。从今天起,想要和我作对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八三节 反击(中)
布衣说的声音不大,王世充却是刚好能够听到,他不是说给梁子玄听,还是警告他王世充,可是他已经明白,他被萧布衣利用了一次。
周奉祖还是效仿蒋干状,洋洋得意,事后还不知。他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一把,要是没有他,也不可能这么快的破获扬州珠宝盗窃大案。他得到王世充的吩咐后,昼夜巡查,终于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见到一个黑影捧着一包东西飞檐走壁。周奉祖当然不会放过,只是见到那人武功好像比他要高明些,只是跟在那人的身后。好在那人虽是飞檐走壁,却没有让他跟丢,带着他来到梁子玄家的后花园,把那包东西埋了下去。周奉祖当下禀告了王世充,自觉立了头功。他当然还不明白,若非虬髯客引他过来,以他的眼神,恐怕连虬髯客影子都看不到的。
周奉祖把王世充领过来,萧布衣却把慧隐他们领过来,当然一路上又是很‘偶然’的碰到几个商人,闲聊了几句,说王大人带兵去捉扬州大盗,商人们都惦记着自己的东西,很快就是聚集了数十人过来。萧布衣结交慧隐等人是刻意,如今当然是发挥外国和尚功用的时候,这下数十人亲眼目睹珠宝在场,人赃并获,梁子玄想要翻案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王世充初始听说珠宝是梁子玄偷的时候,很是疑惑,可他知道梁子玄宇文化及都是不择手段的人,搅乱扬州地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他们想要杀萧布衣,当然可能会用浑水摸鱼的方法,可他见到梁子玄愤怒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梁子玄的确和此事无关,但事到如今,局面也非他能够控制,他当机立断抓了梁子玄,只想着先把自己置身事外的好,不然萧布衣连消带打。把他也扯进去,那就是闹心的事情。
“萧布衣,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陷害我?”梁子玄嘿然冷笑道:“那你未免太幼稚了些,你觉得王大人会受你的蒙蔽?”
萧布衣笑了起来。大声道:“王大人只用几天功夫就擒拿了扬州大盗,实在居功甚伟。我已经准备向圣上奏请王大人的功劳,还请各位乡亲父老联名举荐。”
众商人分完珠宝,听到萧布衣的建议。都是点头称是,连说应该地。
慧隐早早的上前,向王世充稽手施礼道:“王大人,我等不知王大人智珠在握。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王世充挤出点笑容,“大师过誉了。”
“萧布衣。你手段高明。可是你最好现在当场杀了我。”梁子玄恨恨道:“我不是死罪。鹿死谁手也说不准的。”
“你的确不是死罪。”萧布衣讥诮道:“可这个案子是王大人负责,王大人或许不会治罪于你。但是最少要把你送到东都去地,不然这么多父老乡亲在场也是不让。”
王世充微变了脸色,知道萧布衣是警告他,这事已经由不得他来做主。萧布衣又道:“可江都到东都的一路不算太平,盗匪横行,所以你要多加小心,万一路上出来个历山飞害了你的性命,那可怪不得别人的。”
梁子玄脸色微变,“萧布衣,你在威胁我?”萧布衣地意思看起来不像让他回转东都!
“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萧布衣笑了起来。
梁子玄突然也笑了起来,“萧布衣,你现在很得意,只是你也莫要得意太早,我不一定比你早死的。”
“哦?”萧布衣饶有兴趣,“此言何解?”
梁子玄双目怨毒,“我或许活不到东都,可你也不见得能回转东都的。”他欲言又止,只是冷笑,不再多话,萧布衣也不追问,耸耸肩头微笑离去。
走离梁子玄住宅不远,身后已经传来了一声喊,“萧公子请留步。”
萧布衣转过身来,见到慧隐几人快步的赶过来。
“有事?”
“萧施主宅心仁厚,说是佛心也不为过,怪不得能和道信神僧论禅。”慧隐这次说地倒是诚心诚意,“方才我们谢过了王大人,虽知道中原有句话,叫做大恩不言谢的,可贫僧除了谢外,真的无以为报。”
萧布衣心道,同样是和尚,你和道信真地差地太远,道信大彻大悟,普济世人,你这个和尚不过是披身僧衣而已。
“举手之劳,何足一道。”
“萧公子。”真由纪子一直很少说话,突然道:“你最近可有闲暇吗?”
“哦?”萧布衣双眉扬了下,“纪子,我倒希望自己能闲下来。”
真由纪子有些失望道:“萧公子英雄豪杰,仁义无双,为我们找回了金佛,我们真地十分感谢。”
萧布衣有些汗颜,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偷金佛的也是自己地话,会做什么感想。
“敝国的圣德太子其实知人善任,十分敬仰像萧公子这样的人物。”真由纪子柔声道:“萧公子如果有闲暇去大和国的话,我们会以最尊贵的方式欢迎你。”
萧布衣笑笑,“眼下我琐事缠身,看起来真的要等到有空的时候才好。不过多谢纪子小姐的好意,我先行告退,只希望你们平安回国就好。”
萧布衣转身离去,真由信雄紧紧的搂着金佛,望着萧布衣的背影,满是钦佩,“大师,大隋人杰地灵,藏龙卧虎,远胜我们大和国。圣德太子要是有了这等人物帮手,我想应该能有实力对抗苏我……”
真由纪子咳嗽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