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建成微愕,见到萧布衣眼中的笑容,恍然道:“有,当然有,他说萧大人为人有点聪明过头,于是看起来有点愚蠢,也就是所谓的大智若愚,所以让我千万不要被萧大人地假象所迷惑。”
萧布衣忍不住摇头,“李兄倒也风趣。”
“还请萧大人随我来,”李建成称呼萧布衣大人,见到他也年轻,却不拘礼,拉着他的手走进李家的府邸,下人见到了,都是恭敬的说道:“大公子好。”
李建成随口向下人吩咐了几件事情,都是和祭奠有关,李建成向萧布衣解释道:“萧大人,今日是家母的祭日,下人都在准备,恐怕我和玄霸一会儿都是不能奉陪的。不过过了时辰,建成倒想请萧大人喝杯
“哦,那我来的倒是不巧。”萧布衣有些歉然道:“还请大公子见谅。”
“萧大人不知,何怪之有?”李建成摇头道:“再说很多人碰到这事都是有所忌讳,还请萧大人不要介意才好。”
二人边说边走,来到一间房前,李建成轻轻敲了下房门道:“玄霸可在?萧大人来找。”
他问了一声,房间没有人声,李建成推开房门看了眼,摇头道:“玄霸不在,还请萧大人在此等候,我去找他。”
萧布衣点头,对李建成的感觉颇为不差。踱入李玄霸的房间,发现这个房间古怪非常,也可以说是简陋。因为除了一床一桌供人休息外,再看不到其余的居住气息,满屋子充斥的只有书籍,竹简,甚至还有,一大块龟壳!
绣简堆积如山,书籍散乱四处,好像李玄霸读书之时想起什么,就去读什么,很难想像他那么个病恹恹的人,竟然是如此热爱读书之人。
萧布衣望见龟壳的时候,心中想到了天书,转瞬觉得有些滑稽,无聊之下,翻了几本书,大多不懂。天文地理,占卜星象方面,看着就让人头晕。桌面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写着几个字,萧布衣看了一眼,马上认了出来,皇,岁。吾。万。当……
看到桌面上几个字的时候,萧布衣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很是古怪,每次他有这种感觉地时候,都是想到了什么疑团,却是无法寻出,萧布衣锁着眉头。只是在想着疑惑的来源。
书房没有问题,书籍没有问题,宣纸上的大字铁钩银划,力透纸背,萧布衣不懂书法,一眼看过去,也觉得此人写的极佳,这是李玄霸的书房。说明就是李玄霸写的这几个字。萧布衣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疑惑所在!
这几个字居然是简体字,也就是他武德殿前曾经写过的几个简体字!
那时他写地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当初要是让他写出个古字萬来,那已经是勉为其难,要说马上让他写个古字歲地话,那是打破他地脑袋都很难写出的事情。他在武德殿前,前八个字就写的别扭,后来几个字更是被他写成一团墨一样,除了吾皇二字外,其余的想必是虞世南按照字数猜出来的,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李玄霸竟然能把他写的几个字记忆下来,而且照搬这几个简体字的比划,他不在武德殿,怎么记得地这几个字,他书法极佳,为什么要写这几个简体字,他想要研究什么?
萧布衣望着宣纸上几个字的时候,疑惑更加强烈,听到房门响动的时候,扭头望过去,发现李玄霸也在望着自己,脸颊如火,目光却是平静。
见到萧布衣站在宣纸前,李玄霸缓步走过来,“听说萧兄来找,恰巧我去安排些事情,怠慢了萧兄,还请勿要见怪。”
萧布衣微笑道:“我是应约而来,却不知道伯母祭日,不便之处,要请你们谅解。”
李玄霸缓缓摇头,“萧兄过于客气了,不过我真的要拜祭母亲,家兄家父都在等候,我……”
“那你去吧。”萧布衣道:“李兄真的没空,不如我改日再来拜访。”
“还请萧兄等候片刻,”李玄霸摇头道:“其实祭奠,嗯,还请萧兄一定要等。”
李玄霸口气中多少带有恳请,萧布衣不好拒绝,只能点头。李玄霸有了喜意,匆匆的出门,萧布衣从来未见过李玄霸有如此急切匆忙的时候,不由好奇,目光落在宣纸上,又是百思不解。
下人奉上了香茶后就退出了李玄霸的屋子,萧布衣喝到茶凉地时候,房门又是一响,李玄霸地轻咳声传了过来,进来的还是他一人,李建成没有跟随。
“我知道萧兄定然很奇怪我写了这几个字?”李玄霸想必是祭奠完毕,进来后没有遮遮掩掩,径直说出萧布衣心中的疑惑。
萧布衣点头,“李兄知道就好。”
“其实萧兄在武德殿之前书写地时候,我不在场……”李玄霸坐了下来,见到茶凉,又出门吩咐下人送茶,回转后才解释道:“玄霸的房间少有人进,招待什么的都是简陋,这些下人习惯了,所以怠慢了萧兄。”
萧布衣倒觉得这个李玄霸和裴茗翠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们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和看法都和世俗之人有了差别。
“不过我听了萧兄的书法后,却是来了兴趣,求圣上把萧兄写的那张宣纸让我看了眼,这才记得萧兄写的字。”
“哦?”萧布衣心想袁岚说的不假,李世民和李玄霸果然甚得杨广的宠爱,能够在杨广面前说上话的。
“我凭借记忆写了这几个字,不知道萧兄看到可觉得有误?”李玄霸随口问道。
萧布衣却是心中一动,脸上露出苦笑,“实不相瞒,我大字不识得几个,要写出来更是困难,当初在武德殿写的几个字,其实是丢笔少画,自己都不记得写了什么,怎么敢说李兄写的有误?”
“哦?原来如此。”李玄霸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掏出手帕掩住了嘴,放下手帕的时候,手上都是殷红的鲜血。
萧布衣看着心惊,“李兄要注意身体,要不要去请御医?”
“没用了。”李玄霸缓缓坐下来,神色落寞。淡淡道:“我要死了。”
“什么?”萧布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我说我要死了。”李玄霸眼中热火灼灼,可是脸上早现萧索,“萧兄可能知道,我和世民一母双胞,可他生出来体质不差,我的体质却是先天不足,早有神医当年费劲心力救活我,却说我这种病他还是治不了。他对我母亲说。就算我竭力地养生健体。可也绝对活不过今年了。”
他说到今年的时候,没有愤怒伤心,有的只是无奈寂寞。如今虽是新年伊始,可就算足算,他剩下来光阴也不过只有一年而已。
萧布衣听的心惊,却只好安慰道:“说不定那个神医不能治,还有别人可以治好。”
“那个神医叫做孙思邈。”李玄霸说完这几个字后。又是剧烈的咳嗽,萧布衣却是愣住。他亲眼见过孙思邈只是两丸药就治活了两个人,他都说李玄霸活不过今年,那就很少有人觉得李玄霸会活过明年的。知道李玄霸只能活一年后,萧布衣对他已经很有同情之意。
“孙神
救人,妙手仁心,我是自幼敬仰的。”李玄霸脸上色,萧布衣心中暗道。李玄霸为人看起来谦逊。却是骨子里头的狂傲,能让他敬仰之人自然可以说是世上少有,孙神医其实也算救过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缘相见。
“他对我母亲说我活不过今年,不过还是教了我一套强身健体地法门,我自幼习练,病根虽然没去,但也算少了很多痛苦,至于萧兄说地武功高明,不过算是个额外地收获。”李玄霸苦笑道:“裴小姐和我自幼交好,一直都不信命,费尽心力的救我,她是个好女子,我李玄霸这辈子很少欠别人什么,欠了孙神医,无以为报,欠了裴小姐,却是无能为报。她一直为我寻找孙神医,只以为普天下唯有孙神医能够救我,却不知道孙神医也是束手无策,孙神医若是想到了法子,以他的仁慈心性,断然不会忘记我的病情,他若是不来,只能说明他也是无能为力。这些事情,少有人知,我说出来,只请萧兄莫要向裴小姐说及,以免她伤心,玄霸在此足感萧兄的情谊。”
萧布衣终于耸然动容,看待李玄霸的眼神已经大不相同,“那李兄为何对我说起这件事情?”
“和你说起,是关系到另外的一件事情。”李玄霸又是咳了良久,看起来就要送命,可终于还是回过神来,握紧了拳头,“萧兄可知道天书一事?”
萧布衣愣了半晌才问道:“什么天书?”
“我知道萧兄见到我在模仿萧兄地文字,多半是以为我在研究算计你的。”李玄霸苦笑道:“所以我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病情,只求萧兄谅解。”
萧布衣不由感慨李玄霸此人的分析精准,初始见到桌面上那几个字的时候,他的确有这个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