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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和众禁卫告别。没有走上几步,就听到身后呼喊,“萧大人留步。”萧布衣回头望过去,见到秦叔宝已经到了近前,微笑道:“兄台何事?”
望着这个与尉迟恭驰名天下的人物,萧布衣不动声色,心下感慨。他就算不知道秦叔宝的大名都会和他结交,更何况他知道此人以后必定扬名天下。只是眼下来看。秦叔宝比起尉迟恭而言。处境还算强上一些,不过却也强不到哪里。
“不敢请教萧大人大名。”秦叔宝虽是武将,人却斯斯文文。
后面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程咬金捧着酒坛子过来,气喘吁吁,“叔宝,你也不说等我下。”
“什么大人,那是朋友在开玩笑而已。”萧布衣微笑着望着二人道:“敝人萧布衣,不过是个小小的校书郎,在两位将军面前,如何敢称大人?”
秦叔宝失声道:“你就是萧布衣?”
萧布衣大惑不解,“兄台难道听说过贱名?”
这下就算程咬金都是睁大了眼珠子,目瞪口呆道:“你是那个四方馆让众外使哑口无言的校书郎萧布衣?”
萧布衣只好点头,没有想到自己一首红日白云到了天子耳中,几个脑筋急转弯竟然让百姓皆知,就算是程咬金这种人都能知道。程咬金大笑了起来,“直娘贼,我还以为那个扬威四方,让百姓吹地神乎其神地校书郎长着三头六臂,今日一见也是不过如此。”
“咬金,不得无礼。”秦叔宝低声呵斥句,歉然道:“萧大人莫要见怪,我兄弟并无恶意,就是心直口快,管不住这张嘴地。”
“程兄率性之人,我何怪之有?”萧布衣并不介意,“秦兄找我何事?”
秦叔宝见到萧布衣虽然年轻,却是谦顺沉稳,心中大生好感,他追出来也算是无可奈何之举,听到这个萧大人不过是个校书郎的时候,不由有些犹豫。
“萧大人,其实我们都是张须陀大人的手下,这次来到东都只是公干。”
“哦。”萧布衣没问什么公干,只想着这是人家的事情,不好询问。秦叔宝却是主动说了出来,“张大人讨贼辛苦,率我们才击溃了齐郡贼帅左孝友,这又去征讨郡的贼人卢明月。只是征战频频,军马供应不上,这才让我二人到京城请调马匹。圣上对张大人器重,总喜欢让人画上张大人的画像,我们也顺便带了过来。”
“哦?”想起程咬金骂鸟皇帝心情不好的时候,萧布衣已经想到了什么,“可是出现了什么阻碍吗?”
他来到东都几月,要不是虞世南地话,说不定这刻也在等候见杨广,哪有今日的风光,对二人的遭遇自然等同身受。
“萧大人果然聪明。”秦叔宝恭维道。
程咬金低声嘀咕句,“我看不出聪明在哪里。”萧布衣笑笑,并不理会,“那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以往的时候,见了圣上,奉上画像,请了马匹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秦叔宝苦笑道:“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秦叔宝请见,宫人只是说圣上心情不好,谁也不见。我等只有先去太仆寺找太仆少卿请调马匹,偏偏那些人说少卿不在,让我们等等。我们等了数日,每次都是不在,别人又是不能擅自做主,日复一日,都是如此回答,这才无奈出来喝闷酒的。”
“你说给他又有什么作用?”程咬金满是不屑,“他一个小小的校书郎还能有什么主意?”
萧布衣心道,杨广心情从来没有好的时候,喜怒无常,我运气不错,才能见上一面,你们这般等,只怕明年都不行。太仆少卿不是不在,只是得罪了我,到现在在家里当百姓呢,你见不到圣上,估计张须陀一心打仗,没有教会你们给人送礼而已,这些真相当然不好对秦叔宝说,萧布衣想想,“秦兄是见到我和禁卫他们交好,以为我能在圣上面前说两句话地,所以才希望我这个萧大人有机会地话,向圣上说说此事?”
秦叔宝大喜道:“萧兄聪明如斯,叔宝正有此意。”
要是以前,这对萧布衣是个天大的难事,可现在怎么说,他也是皇后的远房侄子,皇后因为萧布衣父亲萧大鹏地缘故,对他甚为关切,让皇后向杨广说一声,算不上什么难题。因为这件事结交下秦叔宝,那实在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稍微露出点愁容,萧布衣犹豫道:“我一个小小的校书郎,在圣上面前说不上话的,不过既然秦兄有托,我想想办法,尽力而为了。秦兄住在哪里,如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吧。”
秦叔宝很是高兴,“那有劳萧大人,我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平安客栈,思顺坊不知道萧大人可曾知道?”
萧布衣在东都也有些日子,知道那在丰都市的旁边,点点头道:“好的,我这就去想办法,不过秦兄还是莫要太过指望。”
萧布衣和秦叔宝话别,程咬金却是扁嘴道:“叔宝,我看你是急病乱投医,我只怕他是不行的,我这激将之法恐怕用错了地方。”
秦叔宝摇头道:“咬金,你莫要小瞧了此人,这人扬威四方,百姓皆是津津乐道,岂是无因?再加上一帮禁卫都是一口一个大人的叫着,满是恭敬,对我们是天大的难题,此人不见得没有法子解决!”
一三二节 殿试
德殿外,白雪飘飘,铁甲光寒,白雪黑铁,飘逸威严
猎猎大旗风中劲舞,持旗兵士岿然不动,武德殿前,杨广高高在上,头上巨大的黄罗盖伞不但遮风挡雨,看起来还能遮天蔽日。
武德殿前空出诺大平整的场地,护卫分列整齐的方阵守住四角。各色旗帜飘扬,纷繁铠甲并列,诺大的人群如蚁般却是鸦雀无声,万目投聚所在处,萧布衣脸色如常,隐有大将之风。
易筋经不但在改变他的体质和武功,还在无形中改变他的气质和心理,最重要的还是加强了他的自信。
万众瞩目下,萧布衣缓步上前礼见杨广,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广脸色看不出阴沉喜乐,只是道:“免礼平身。”杨广两边分列大臣十数人,大多都是官至显赫,内史侍郎虞世基,纳言苏威,大将军宇文述都是赫然在列。让萧布衣有些诧异的是,李敏也在,他上手处安排个舒服的大椅,坐着一个看起来比苏威还老的臣子。萧布衣虽不认识那人,只看一眼就醒悟过来,那可能就是目前官至极品的右骁卫大将军,爵位封为公,拥有文帝御赐免死铁券的申明公李浑。
试问整个庙堂之上,也就是此人还有资格在杨广旁边放个椅子而已。
杨广证实了萧布衣的想法,“李爱卿,今日天寒,你身子不好,还要多加留意才好。”
李浑双眼睁开。椅子上施礼道:“回圣上,老臣听闻圣上选拔英才,心中为国窃喜,特意过来一观。校书郎英姿勃勃,一望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圣上圣明,老臣诚服。”
杨广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李爱卿说地好。”
除李浑。李敏。虞世基。苏威,宇文述外,有些面孔萧布衣熟悉,有的陌生,儒林郎曹翰和秘书郎虞世南均在。杨广身旁就是萧皇后,此刻正是端坐在旁,满是关切和喜爱的望着萧布衣。隋文帝之时。独孤皇后往往和文帝一起听取政事,被朝臣称呼为二圣,萧皇后虽然远没有独孤皇后的权利,和杨广一起观殿试,群臣也是司空见惯。
李渊也在,只是远远的排在末端。他身边两少年都是器宇轩昂,正是柴绍和李世民,二人都是年轻气盛。看起来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裴茗翠这种场合并不在场。她和杨广的关系非比寻常,却是极为知道轻重,重要的场合下以她这种身份。当然不会在群臣面前露面。
“苏爱卿,殿试一事,不知道你等商议地如何?”杨广又问。
从他地态度上,看不出对萧布衣地暴怒,这让萧布衣多少有些心安,转念一想,多半是萧皇后枕头风的功劳,杨广先不说如何,他娶了萧皇后这种温柔贤惠的老婆,已经是他一辈子的福气。
纳言苏威出列道:“回圣上,老臣接到圣上的旨意,这三日来一直都是殚精竭虑,准备从三方面考核校书郎的本事。”
“哪三方面?”杨广颇有兴趣,似乎早就忘记了萧布衣的冲顶之事。
“第一当然是考骑射,射是六艺之一,自古流传。以射观德,以射观武,老臣想地是,这第一方面就要从射之事看校书郎的本事和德艺。”
“不错。”杨广微笑道:“苏爱卿言之有理。”
苏威精神一振,“这第二项的考核就是考究校书郎的文采,臣请儒林郎之首曹翰出题,请校书郎解答。”
萧布衣脑袋有两个大,对于这种考核十分无奈,只因为文采好了不行,差了也是不行。
“也好。”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