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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霸给了李世民一条黑巾。道:“把脸蒙上吧。”
“为什么?”李世民心中屈说道:“难道我兵败如斯就不能见人了?”
李玄霸叹道:“世;你一辈子是这样。别人说的话。你总往坏处想。”见李世民沉默不语李玄霸缓缓道:“虽兵败。但战之罪其实太子要是你守的翼城。只怕也会兵败。你那的势虽好。却是险的。被人围困。还不是坐以待毙?”
“那你不早说?”
“我早说会有人听'”
世民默然。知道李玄霸说的大有道理。眼下李玄霸遭到猜忌。就算说出花来。只怕李渊也不会相信。李玄霸又道:“我救了你这件事。眼下除了我的亲信。没有别人知道。世民。你当也不希望别人知道吧?我这辈子已无望。但你还可能当秦王。这就是我让你蒙面的缘由。”
世民犹豫片刻。于还是蒙起面来。李玄霸带世民入了自己的营帐。营寨虽大。可很是冷清。李霸点起油灯。这才孤独的坐下来。
世民四下望去。想到李玄霸整日就一个人孤单单在这里守着粮道。就如同守着寂寞的一。不由心中微酸。李玄霸却不介意。只是坐在席子上。抱膝望着油灯。脸色阴晴不定。
世民问道:“玄霸。你为何这巧救了我呢?”
“知道的太多。对并没有任何好处。”李玄霸冷冷一句话让李世民闭嘴。他身前有个红泥小火炉。上面放个茶壶。茶壶早就熏的乌黑。不算洁净。李玄霸并不在意。引了火。专心的烧着茶水。
“这些事情。其实下人去做。”李世民这辈子喝茶很多。但亲自茶可是一次都没有。
李玄霸淡淡道:“我习惯了。”
茶水烧开。李玄霸拿了两个杯子。满了茶水。递李世民道:“喝口水吧。我马上就让他们准备吃的。”
“我不饿。”李世民心中难受。哪有心情吃东西捧着茶水。感觉到茶杯的暖意。心情激荡。可也无'喝茶。李玄霸摇摇头。等茶水稍凉。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喟然道:“实我去救。也可说是天意……”他满是感怀。没有说下去。李世民只怕他说。紧握茶杯。也不打断。不知过了多久。李玄霸这才道:“我本来是要找你。因为我听到一个消息对你不利……”话未说完。脸色大变。见李世民才要端起茶杯喝茶。蓦的喝了声。手茶杯飞了出去。正中李世民的茶杯。两个茶杯相撞。茶水溅了一的。李世民大惊。却见李玄霸长身而起。脸色潮红。突然“哇”的声。吐出口鲜血出来。
鲜血灿烂。被炉火一映。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六零七节 伊人憔悴
世民见李玄霸吐血,不由大惊失色道:“玄霸?!”
李玄霸嗄声道:“茶中有毒,谁在这壶中动了手脚?”
李世民不由大为诧异,暗想这里是玄霸的大营,还有谁能在他的茶壶中下毒?蓦地想到个可怕的答案,不由脸色大变。
这时候帐外一声长笑,一人说道:“是我!”
那人声音对李世民而言,倒有些耳熟。李世民不等想起是谁,帘帐一挑,一人走进来,贼眉鼠眼,满是嚣张。他身后跟着十数个兵士,个个手持快刀,来意不善。
“尹阿鼠,怎么是你?”李世民诧异问道。
那人有些诧异问道:“你是谁?”
原来李世民进帐后,一直心绪不宁,没有扯下蒙面的纱巾,那人并没有认出李世民,李世民心中一凛,冷哼一声,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否要表明身份。
原来来的这人他竟认得,就叫做尹阿鼠,这人在李世民眼中本来是个混混,不过借女儿起家,而他的女儿正是父皇最宠爱的尹德妃!
李渊在东都的时候,一直都是窝窝囊囊。李渊觉得窦氏下嫁给自己,一直都觉得高攀,纳妾一事,根本不敢提及,不然也不会有李元吉一事。可窦氏过世后,李渊就开始不停的纳妾,对几个儿子解释说,要是窦氏在的话,念他老年寂寞,也不会反对。这一纳妾就是一发不可收拾,李渊当了皇帝后,后宫佳丽更是找了不少,不过李渊最疼爱的妃子只有两个,一个是张婕妤,另外一个就是尹德妃。
李世民和这两个妃子的关系并不好,也是因为他常年征战,无暇理会。他就算对长孙无垢极为喜爱,常常见面,偶尔说上几句,都是和疆场战事有关,哪有空理会这两个妃子,可这两个妃子不这么想,只是觉得李世民性格孤傲,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尹德妃的老子尹阿鼠也对李世民不太满意,反倒和李元吉关系极好。
李元吉虽说和李世民关系极恶,但对尹阿鼠倒是态度不错,这也算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李世民本来是疑心父皇给玄霸下毒,可见到尹阿鼠走进来,马上想到了李元吉,不由气愤填膺。
李玄霸见帐篷中满是尹阿鼠的手下,不由吃惊问,“尹阿鼠,你为何毒杀我,你怎么能到我这里来?”
李玄霸所问,也正是李世民所想,尹阿鼠得意非常,并不在意一旁的李世民,说道:“齐王早就看你不顺眼,你和李世民不过都是杂种,早些除去了,也省得出了祸端。
有齐王的手谕,我来这里,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尹阿鼠只顾得得意,并没有注意到李世民气的浑身发抖。
李玄霸捂住小腹,痛苦道:“你在茶中下了什么药?”
“茶中无毒,杯里有毒。这药就算大罗神仙喝了,管保也是手脚发麻。”尹阿鼠哈哈笑道:“饶你奸狡如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我先宰了你,再杀了李世民,齐王那里,自然封赏不尽。来人,谁砍死了李玄霸者,重赏!”他话音一落,那十数人已经包围了过来,李世民怒吼一声,撕下面巾道:“秦王在此,哪个敢动?”
众人一怔,竟不敢上前,尹阿鼠见是李世民,冷冷笑道:“秦王,好久不见。”他和李世民真的很久不见,就算相见,李世民见到他獐头鼠目也是闹心,常常也是视而不见。李世民喝道:“你不是说要杀我,来呀,动手吧。”
尹阿鼠笑道:“杀你又有何难,来人,将他一块宰了。有事情,我来担当。”众人再不犹豫,挥刀砍来。李世民怒喝一声,不甘心束手待毙,拔剑相迎。可尹阿鼠身边的十数人武功绝非等闲,两人拦住了李世民,就让他左支右绌,李世民心中暗骇,心想尹阿鼠怎么会带来这么多武功高强的手下?
他见李玄霸摇摇欲坠,不由心如刀绞,李世民只有这时候才觉得兄弟齐心,同病相怜。李元吉因为恨他李世民,不但要害他,还要害死玄霸,可说是自己害了玄霸。正因为这个想法,才让李世民愤怒若狂。
可很多时候,愤怒不等于武功。
李世民愤怒之下,非但不能帮李玄霸什么,反倒被一刀伤了手臂,鲜血流淌。那面的李玄霸咳嗽了声。他咳嗽一声,咳出口鲜血,然后出手。
他一出手,就从刀影中抢过了一把单刀,他动作舒展,有如清晨赏花,轻轻摘下了一片花瓣。
李世民的出手和李玄霸比,简直是老牛破车和苍鹰展翅相比。
李玄霸从刀丛中抢过单刀,然后出刀。
风起、风狂、风已止!李玄霸一出刀,如狂风怒飙,可一收刀,似风平浪静,但身边那十来个人,无不手捂咽喉倒下来。鲜血溢出,那十数人个个双眸圆睁,脸上均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李玄霸刀刀断喉,刀刀致命。
围攻李世民那两人已乱了分寸,怒对李玄霸,喝道:“你……”可不等他们喝完,李玄霸刀到,二人奋力抵挡,李玄霸出刀有如清风,竟从二人格挡的单刀中穿了过去,刺中那二人的咽喉。
那两人一样难以置信的倒下去,睁大双眸。
李玄霸又吐了一口血。
李世民见这些人倒地,尹阿鼠还在那簌簌发抖,一个健步到了尹阿鼠面前,挥刀就剁!
‘当’的一声响,单刀弹起,因为一柄刀架住了李世民的单刀,刀柄握在李玄霸之手,李玄霸嘴角血迹未干。
“玄霸,你为何不让我杀他?”
“解药呢?”李玄霸有些虚弱的问。
李世民这才想起李玄霸已经中毒,不由心慌。尹阿鼠这才清醒过来,‘咕咚’跪倒,颤声道:“莫要杀我!”
“解药呢
三声……”李玄霸低声道。
“我没有!”
“一……”
“我真的没有!”
“二……”
“求求你饶了我!”
“三……”
“元吉可能有解药!”尹阿鼠声音惶惶,带着惊怖。
李玄霸一刀砍过去,尹阿鼠向旁一躲,李玄霸已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尹阿鼠闷哼一声,径直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帐篷边上,翻了几翻,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杀了你,只怕辱了我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