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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点头道:“孔大人说的也有道理。”
周慕儒闷声道:“可唐军扰民,我们怎能坐视不理?”
窦轶露出为难之意,苦笑道:“那依周郎将地意思呢?”
“当出兵击之,岂能任由他们横行?”周慕儒道。
郑文秀道:“我觉得周郎将说的极有道理,食君俸禄,与君分忧,淅阳、南阳两地守军薄弱,若是被唐军攻入,百姓受苦。我等手握重兵,却不思进取,若是传到东都那面,只怕受责罚地不止窦大人一个吧?”
窦轶皱起眉头,孔邵安见武将支持出兵的多,一时间也不好反驳。萧铣见气氛有些僵硬,笑道:“其实问题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解决,既然唐军无大军,可令淅阳地南乡、丹水两地的守军闭城不出,量唐军没有什么办法。我等可派出五千人手出兵南阳,以防唐军绕路东进,袭击襄城。五千兵力对襄阳而言,并不算多,留下地军士守城绰绰有余。东都若有询问,我们即出兵了,又守住了襄阳城,岂不是两全其美?”
雷世猛道:“萧大人说的极是道理,我很是赞同。”
董景珍也点头道:“我们出兵防御,的确难以面面俱到。萧大人所言,也有道理。”
萧铣怎么说也是皇亲,窦轶看似不愿出兵,也只能给点面子,征询道:“那谁领兵前往南阳?”
周慕儒道:“末将愿往。”
窦皱了下眉头,看了孔邵安一眼。孔邵安忙道:“城防事关重大,还要仰仗周郎将。”众人都明白,周慕儒是萧布衣地人,若有闪失,窦轶实在负担不起,是以才让孔邵安劝阻。董景珍请令道:“末将愿往。”
窦轶欣慰道:“有董将军出马,吾无忧矣。”
周慕儒不解窦轶的好意,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众人面面相觑,不能多言,窦轶脸色不悦,一拍桌案道:“周郎将,商议未决,你怎能擅自离去?”
周慕儒道:“我去守城池。”他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窦轶脸色有些发青,萧铣又圆场道:“想周郎将也是守城心切,还请窦大人莫要责怪。”
窦面沉似水,一言不发。这时候有兵士飞奔而来,大声道:“启禀窦大人,李将军的文书。”
窦轶接过文书,展开看了眼,脸色转晴,甚至有了笑容。
众人互望一眼,都问,“窦大人,不知李将军何事?”李靖一直在太湖一带和沈法兴对抗,战局如何,众人也是关切。
窦轶道:“大好消息,李将军太湖一战,大破沈法兴水师,说取胜在即,很快就要赶赴襄阳。”
董景珍击掌道:“李将军果然能人所不能,只盼他早日来到襄阳,和我等会和。”
众人都是脸露振奋之意,张绣道:“只要李将军来此,何愁不能大破唐军?”李靖百战百胜,众人早就知晓,听征伐沈法兴终于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均是摩拳擦掌。窦吩咐道:“既然如此,董将军暂缓出兵,一切等李将军来了再说。”
郑文秀忍不住问,“李将军才破沈法兴,恐怕来不了那么快吧?”
窦轶摇头道:“他也知道这面紧急,信中说,要把征伐沈法兴一事交付旁人处理。他会三天后就带铁骑到襄阳,然后领襄阳地军队从南阳出兵,断李建成的后路。只要能全数歼灭李建成部,无疑给唐军以重创。
”
“那李将军如何断李建成后路呢?”郑文秀又问。
窦道:“这个嘛……可是天机不可泄露。”哈哈一笑,“李将军信中没有说,老夫可猜不出他的用兵之道。若能猜出,岂不也是大将军了?”
众人亦是笑,窦知李靖会来,心情大畅,吩咐众人这几天抓紧城防,小心加谨慎,就等李靖前来即可。众将退下,董景珍才要回府,张竹突然追上来道:“董将军……”
董景珍有些诧异,他也算是首义之臣,当初取巴陵的时候,最先响应萧布衣,后来一路征战,逐级升迁,张绣本来是江夏校尉,当初取江夏的时候,做了内应,也有不小的功劳。但二人素来都是公事公办,少有私交,不知道他叫自己做什么。
走过来,看了眼四下地行人,张绣道:“董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董景珍皱了下眉头,还是和他走到幽静的巷子里,问道:“不知道张郎将有何吩咐?”
张绣慌忙道:“吩咐不敢当,不过今日周郎将和窦大人冲撞,你有何看法?”
董景珍失笑道:“这也寻常不过,周郎将听说是种田出身,对百姓地疾苦自然比我们感受要深。他恨不得早日天下太平,再加上一直寻找兄弟不得,脾气暴躁些,也情有可原。”
“董将军说的极是,不过……周郎将也就算了,他毕竟还是为襄阳着想。”张竹四下又望了眼,压低了声音道:“但是有个人,我却怀疑他暗中和唐军勾结,想要献城投降。”
董景珍失声问,“是谁?”
张竹舒了口气,一字字道:“那人就是郑文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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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四节 高手对名将
景珍听张绣说郑文秀存反心,不由大惊问,“张郎将大可小,不能乱说。”
张绣正色道:“董将军,你看我像乱嚼舌根的人吗?”
董景珍看了半晌,这才摇头,“不像。可……你为何不向窦大人说及此事呢?”
张绣苦笑道:“我对朝廷忠心耿耿,虽没显赫战功……”
“你在江夏内应一事,已是大功。”董景珍截道。
张绣微笑道:“可比起董将军的东征西讨,平定江南群盗可差远了。”
董景珍有些得意,虽然平定江南多是李靖出手,他毕竟也参与其中,也算这辈子的得意之事。
张竹又道:“我只怕……内应不止郑文秀一个。
在襄阳城,若说绝不会背叛朝廷的只有两个,一个是窦大人,另外一个就是董将军你了。”
董景珍觉察到事态的严重,压低了声音,“你说唐军的内应很多?”
张绣正色道:“唐军收买人心。就绝非只收买一个。小心使得万年船。我总要找些可靠地人来说此事。窦大人虽是忠心。毕竟是个文臣。犹豫寡断。又好说以仁德服人。我冒然地说上去。只怕他反倒斥责我多。更是打草惊蛇。反倒不美。”
董景珍连连点头。“窦大人是不错。但是个老好人。地确可能如你所言。那你告诉我。又待如何?”
张绣又四下望了眼。小心谨慎道:“此事宜先斩后奏!这些天我暗中观察。发现郑文秀和一陌生人交往神秘。我现在有确凿地证据。董将军。你可识得郑文秀地笔迹?”
“见过。那又如何?”
张绣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董景珍道:“董将军。你请看!”
董景珍一望。脸色红赤。勃然大怒。“竖子焉敢如此?”原来那封信竟然是郑文秀写给李渊地信。信中措辞低卑。极尽讨好之事。说什么若下襄阳后。当身先士卒。讨伐东都。可董景珍毕竟非鲁莽之辈。怒气过后。疑惑道:“这书信应该是绝密。又如何会落到你地手上?”
张绣不慌不忙道:“我早就觉得郑文秀不对,是以一直盯着他。这封信是他昨日交给一个可靠的下人送往关中,我半途截下来,杀了那个下人。到现在,郑文秀应该还不知情。但我觉得,他们可能会在这几天发动。”
董景珍冷哼道:“李将军眼看就到,任凭他们有通天的本事又能如何?”
“李将军也是人,不见得事事算到。再说我们食君俸禄,与君分忧,岂能事事倚仗李将军?再说李将军说最快三日就到,若有耽搁,只怕要拖到半个月,谁又能保证,唐军内应不会抢先发动?”
“依你之意,又该如何?”董景珍问道。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张竹道:“郑文秀身手不凡,我当请董将军和我联手,今夜带亲兵前往捉拿郑文秀。有这封信呈上,窦大人当不会责怪,若能搜出其他证据,当可将城中唐军的内应一网打尽!”
董景珍皱了下眉头,又看了眼书信,犹豫不决。
张绣伸手做抹脖状,“董将军,我是赤胆忠心,若有什么差错,我来承担就好。”
董景珍终于点头,“我也不是怕承担责任,只怕错怪好人。这样吧,今夜二更时分,你我带兵在你地府前汇合,然后三更到达郑府,先将他捉下来,切不可杀了他,以防有什么问题。等到证据确凿,再请窦大人将他定罪不迟。”
张竹连连点头,二人商议已定,出了街巷,回转各自的府邸。董景珍路过一家酒楼之时,听到里面大吵大闹,伫足望去,见早有百姓围在那里。抬头望去,见周慕儒面红耳赤的发着酒疯